“前面就是江城了吧!?”
“是啊,就快到了!”
“不簡單啊,以前也就是十幾個小時的事兒。”
“我們新陽的鐵路幹線還沒有恢複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新陽太遠了,邊境小城,江城的教廷恐怕都沒有聽說過吧?”
“新陽在偏僻,也是華夏的國土,再說我們邊境的出産還要比内陸豐富,江州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的。”
就在馬亮和朱敏商議的這天上午,來自邊疆身份的一座小城的光明教團也踏上了江城的土地。
一行長長的馬車隊伍,十數個祈光人簇擁這一位朝聖者,都是風塵仆仆。
這個隊伍像是并沒有什麽離奇之處,但隊伍中的一種極其怪異的馱獸,沿途還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這種馱獸像是一種袖珍般的駱駝,雖然隻有小馬駒大小,但背部卻有兩個**凸起,背部很寬,四肢卻很粗斷,看起來強勁有利,人和貨物都比馱獸高了,行走之間還異常穩當。
江城周邊讨生活的人,大多見多識廣,序列者的大本營嘛,還是全國唯一的特區,最近什麽下議院的普選還搞的轟轟烈烈,所以人們并不隻是遠遠圍觀,頗有幾個大膽的人上來套話,打的都是這馱獸的主意。
“我們的峰獸不賣,多少錢都不行!”
“這位小兄弟,真的不賣?價錢好商量的,什麽支付方式都行,錢,黃金,靈性材料,主材料也是可以商量的啊!”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你這人怎麽這麽歪纏?”
“曉明,怎麽說話的!?”
“師父,是他們沒完沒了的!”
隊伍停下了,朝聖者趕過來查看,聽到坐在馱獸上的少年這麽說話,第一時間就是呵斥。
少年憤憤不平的分辨着,朝聖者這才發現,隊伍的前路已經被堵住了,一群商販模樣的男人擋在前面,對自家隊伍中的馱獸啧啧稱奇。
朝聖者心中也是一奇,走上前去,笑道:“小孩子沒禮貌,各位不要介意!”
商販中領頭的是個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有些謝頂,隻見他的三角眼機靈的一轉,誕着臉,笑道:“沒啥,沒啥,序列者新人類嘛,我們理解,理解……”
朝聖者從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到敬畏和意思,心中更是奇怪,說:“什麽新人類,我們光明教廷是不講這一套的,這位大哥,對着馱獸感興趣?”
“哎呦!”,商販一拍自己的大腿,不着急回答朝聖者的話,而是貼胸掏了徽章,往朝聖者面前一亮,誇張的喊道:“原來是自家人啊,您看,我是你們的信衆啊,這是我的教徽,上次督導會上,一位祭祀親手頒給我的,他還誇我虔誠,有前途呢。”
朝聖者看了,确實是自家徽章,臉上的笑意就真了幾分,語氣也不那麽的疏遠了,“噢,原來是位同志……我們是雲南新陽來的教團代表,參加明天教廷的落成慶典的。”
“那你們可來晚了啊,這最後的截止時間快到了,你們是外地人,情況都不清楚……要不,我就做你們的向導吧?”
“師父,這人油頭賊腦的,肯定在打什麽壞主意!?”
“别胡說!”
商販并不介意,嘿嘿一笑說,“這位小兄弟好機靈,不過那是剛才,現在知道你們是自家人了,自然不會再坑你們了,不信你們看看……”,他指了指身後。
果然,聚集過來的大部分人都知趣的離開了,守在前面的關卡處,尋找下一個目标。
“他們這是……”
商販摸了摸頭皮,說:“讨生活罷了,說出來不值一提。”
朝聖者明白些什麽,眼看天色以晚,就點頭答應了商販的要求。
商販精神大震,心裏大笑道:“得嘞,貢獻到手!”
無利不起早,商販這麽熱心,自然是爲了在光明教廷的利益。
隻是他的樣子,可跟光明一點都不沾邊。
“我姓崔,一個熱心的信衆,你們叫我老崔就行。”,商販自我介紹道。
有了這個向導,新陽來的祈光人教團才算是有了了解江州風貌的途徑。
這一路上看到的,見到的,不同于家鄉的風土人情太多了,在新陽,序列者和麻瓜遠不如江州這邊的“融洽”,兩者不說對立,至少是存在嚴重隔閡的,别說像現在這樣被人堵住和糾纏,一般人見了序列者,就像黑貓遇見了白貓,池塘裏竄進來鲶魚……什麽反應都可能有,但絕沒有江城這樣的遭遇。
“誰敢啊!”,老崔是個自來熟,不一會就跟隊伍上下的混“熟”了,“下議院雖然還在普選,但在上議院的權重卻已經生效了,那個序列者敢胡來?不要命了?”
“普選?”
“對,就是瞎折騰!”老崔向關卡那邊的一個熱鬧之處指了指,“喏,那邊還在拉票演講呢!”
前面的關卡就位于進城的國道上,就像個小小的集市,有一座大的拱門,依這拱門,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落雨不絕,人聲鼎沸,很是興旺和繁華。
隻是這興旺的繁華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就說這路。
原本平整的混凝土路面一片斑駁,到處都是坑坑窪窪,到處都是在裂縫中冒出來的荒草。
汽車不是最多的,最多的簡易的馬車、驢車、牛車等等。
出行的方式和效率的變化,帶來了生活方式的變革。
國道上,興起了很多供旅人休息客棧和飯館,每隔一段距離,大多還有一座前面那樣的集市,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川流不息,呈現出一種另類的生機和繁華。
“那演講沒什麽可看的,都是畫大餅,比的是誰畫的好看,反正我們全家都聽教廷的,教廷讓投給誰就投給誰……唉,時間不早了,一會各地的大部隊就要來了,我們抓點緊,等會那才叫一個亂!”
“前面就有教廷的接待點,也不知道他們下班了沒有……”
就這樣,來自邊疆小城的一個祈光人教團,懵懵懂懂的走進了江城外圍的一個集市。
這一進去,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新事物目接不暇,眼睛簡直不知道該放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