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見習神父!”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朱明卻被這神秘的黑袍祭祀給單獨的留了下來,兩人一個跪着,一個站在,跪着的受寵若驚、戰戰兢兢的不敢擡頭,站着的全身隐藏在黑暗裏,黑色長袍究竟是男是女,到現在朱明都不知道。
“祭祀大人!”
“你這段時間的工作很努力,也很出色,教廷都看在眼裏的。”
“我,我很慚愧,更加的惶恐,我可以做的更好,但是……麻瓜的身份是一個巨大的限制,序列者們不耐煩聽一個麻瓜的宣講。”
“我知道,你的身份問題,應該很快就會得到解決,記住,一切榮耀、力量、權柄都來自于主,也必将歸于主!”
“是,是,我是主的羔羊,我的身心,一切的一切,靈魂都歸于主!”
“很好……我們都是主的羔羊,但還擔負着傳播主的榮光之責任。”
“您不同,您是主的牧羊人!”
朱明帶着點獻媚的語氣說。
黑袍人的聲音卻一點起伏都沒有:“在主眼裏,萬物平等!”
“是,是,造物主至大!”
“怎麽樣,見習神父,你的教區有沒有問題!?”
“您是說……這次的彌撒!”
“不錯,最近的形式動蕩,僞神們已經警覺了,正隐藏在暗處透過他們的爪牙,試圖阻攔和延遲主的降世,他們都在争奪通往世界的那道大門,争分奪秒,我們必須先他們一步!”
“是,是,我的教區沒有問題,隻是新城那邊的任務……”
“這次将你留下,就是新城那邊的事務。”
“您說,您說!”
黑袍人這時卻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聲息,朱明跪在地上,膝蓋和大腿都麻木了也不敢稍動一下。
很長時間,他都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
“你……你對那個施法者了解多少?”
朱明一呆,馬上就醒悟到祭祀口中的施法者指的是誰。
他眼中湧現出複雜的聲色,遲疑了一下,說道:“不多,閣下!”
“你和他不是同學嗎?”
“那是以前的他,閣下,現在……”
“那就有些困難了,教廷那邊有一個新的使命,我想來想去,還隻有你最爲合适。”
“使命!?”
“這位施法者很強大,但他的一切都來自主的恩賜,但他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們有必要嘗試一次,将他争取過來。”
朱明愣住,随即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怒湧上心頭。
憑什麽,憑什麽!
自己這麽的努力,這麽的賣命,也沒見教廷怎麽的。
上次挑撥序列者沖擊關卡,就因爲沒有達成理想的效果,還受到一陣呵斥。
身份問題一直不解決,到現在還是個麻瓜,許諾的永遠是畫餅,這好不容易熬到時機成熟了,傍身的大樹卻像那個人遞去了橄榄枝。
還這麽慎重、小心甚至讨好!?
他做了什麽,有什麽貢獻,一轉身又要騎到老子頭上拉屎!?
不甘心,老子不服。
“見習神父!?”
“啊,祭祀大人,他……他恐怕……恐怕……”
“哼,等主降世的那一刻,15個背叛者和他們的途徑序列就是個笑話,所有的序列者到時候都會明白,力量的真正來源在那裏,他一個序列7不過暫時領先罷了,難道敢拒絕教廷的招攬!?”
“是,是,是,正常人都不會……可祭祀大人,這個人的性格我還是了解一些的,表面看起來似乎很謙遜,骨子裏卻是狂妄無比,他早就說過,自己要做那序列0,将來還要……”
“好了,見習神父,既然你和他關系不睦,我就找其他人吧!”
“祭祀大人,我有一個線人,序列9的飼養員,他的女朋友就是馬亮的侍女……”
“噢!?好,很好,你現在去把這個飼養員帶來,我有重要使命要交給他!”
“是,是,大人稍等,可能要一點時間。”
“我就在這等你,快去吧!”
…………
李蕈從舊城的家裏回來,一進門就看到王飛坐在自己的床頭。
油燈亮着,夜風從敞開的窗口吹進來,讓王飛的影子不規則的搖動着。
他像是沒覺察到李蕈回來,盯着風中舞動的火苗,入神了。
李蕈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沒怎麽理會就向洗浴間走了過去。
“你回來了!?”
王飛盯着火苗說。
“嗯!”
李蕈拿起臉盆和毛巾,回應一聲。
“家裏怎麽樣,這幾天累着了吧?”
“還好,現在到處都一樣。”
“我家在上京,那邊的情況倒不如江城嚴重……”
“是嗎,那挺好的。”
王飛轉眼看過來,李蕈走進了洗浴間,傳來一陣流水聲。
“我們一直要這樣說話嗎?”
流水聲一頓,李蕈的聲音有了點起伏:“你有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
“說吧,你肯定有事,要不怎麽有時間,你那麽忙。”
王飛聽出這話裏的嘲諷意味,冷哼一聲,說道:“我今天在魔藥室見到了你的名字,安撫者?,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想做黑白無常嗎?”
“沒什麽,我隻聽說這個途徑的人很少,晉升的把握大些,團裏也有補貼和政策照顧,就選了。”
“你就不想想,這途徑爲什麽人少?”
“當然想過了,成天和陰魂打交道,都不願意呗!”
“幼稚,照你這邏輯,那控屍人算什麽?”
“控屍人和安撫者是對立的,一個是扭曲的不死,一個是……”
“我不想要你來給我講課,我隻問你,這個安撫者你是不是一定要做?”
李蕈一股氣上來,冷笑一聲,說道:“當然,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好,好,你以後别怪我沒有提醒你,安撫者是有巨大限制的,還要忍受非議和打壓,晉升的路極其狹窄和困難。”
“我知道,我不想高序列,大不了進教團,有個身份就滿足了。”
“你……”
“我什麽?你這麽着急,恐怕不是爲我的安危着想吧,是不是氣惱我不求上進,讓你少了個助力?”
“哼,執迷不悟,我就成全你!”
王飛氣哼哼的踢門而去,在園區外圍的夜色中疾走了片刻,就看到朱明約見的暗号,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