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麗穎知道,以馬亮現在的位置、能量和影響力,一定能将聲音傳遞到最高層,不會因爲官僚主義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被忽視掉。
至于效果……
她從不奢望,甚至很悲觀!
涉及到如此重大的事,怎麽會因爲他一個人的要求,而做出改變呢。
盡管他是全國到目前爲止,唯一的序列7。
要知道,景甜要做的的事兒,上綱上線的話,那可就是危及根本的大事。
但第二天一大早,就要三個神秘的男女找到了她。
穿着她都沒有見過的銀色連體制服,佩戴根本不認識的藍色徽章,提着一口漆黑的小箱子。
整整一層的病房都被清空了,甚至整棟樓都聽不到一點聲音,外面有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崗,還要些沒有見過的序列者像衛兵一樣,把持了各個出入口。
病房裏,三位來着坐在桌後,江麗穎坐在桌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一些文件,然後開始攝像和錄音。
坐在中間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身上軍人的氣質很濃厚,眉目威嚴,神态卻很随和。
一番開場白後,這些人并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和來曆,隻是出示了磐石中央的一份文件,讓江麗穎全力配合來者的工作,聽從他們任何指令。
“怎麽樣,生死一線,有沒有什麽怨氣!?”
老者和藹的笑道。
“怨氣!?”
江麗穎很緊張,也很茫然。
“小江啊,組織并不是對你放任不管,就把你扔在這裏等死,我可以用人格向你保證,爲了挽救你,有無數同志正在拼盡全力。”
“啊,我知道,我沒有怨氣,我……”
“别緊張,放松一些。”
“……是!”
三人擺在身前、像是很慎重的一口箱子被老者放在了身前,他用寬厚的手掌在上面拍了拍,微笑道“知道這是什麽嘛?”
江麗穎搖了搖頭。
老者将箱子打開,露出裏面的幾塊灰撲撲毫不起眼的泥闆。
江麗穎見了卻是全身劇震,一瞬間,激昂和複雜的情緒幾乎讓她失态。
命運泥闆!!
當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隻能是祈光人途徑的、記載着從未出現過的新内容、對補全序列0有幫助的、全世界都在尋找的、無比珍貴又重要的東西。
現在唯一能夠挽救她的東西。
“認識嗎?”
“認,認識!”
“知道它代表什麽嘛?”
“知,知道!”
“你的看法呢?”
“我,我,我很榮幸,但也很惶恐,爲我一個人不值得……”
“僅僅是因爲你,當然不可能動用它們,别說是你,任何人,記住,是任何人,都不值得動用它們。”
“那,爲什麽……”
“形勢走到了這一步啊!”,老者歎息,“已經到了不得不用的時候,我們不用,人家也要用,我們不跟進,就要被動,極大的被動……小江啊,做出這一步決定很不容易啊,背後的責任之重,是你我都無法想象的。”
江麗穎的嘴巴幹澀無比,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緩沖,眼中的淚水總算是逼回去了。
她竭力讓自己坐的筆直和從容,來迎接三人的視線注視。
“神祇啊,希望這一步走的正确,希望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希望我們這十幾億勤勞堅韌的人民能順利度過這道坎……”
“咳咳……”
“你看我,人老了,就變得有些啰嗦了!”,老者笑道“這是爲你準備的,作爲你的貢獻和資本,讓你在未來的光明神和所謂教廷那裏,有一個不錯的位置和起點,當然,也足以讓你康複,甚至更進一步。”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扛起這份責任。”
老者聞言哈哈一笑,一揮手說道“不用你擔負什麽責任,做一個真正的朝聖者就好了。”
“這……”
“心有雜念,暗懷私心,那還怎麽朝“聖”呢,從現在開始,你就放下一切,做一個純粹的朝聖者吧。”
江麗穎徹底糊塗了,她還以爲國家拿出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是想讓她在未來的教廷擔負起什麽使命。
沒想到……
“你對馬亮這個人怎麽看?”
突然,老者的話頭一轉,問起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馬亮!?”
“說說,我這個老頭子對這位施法者可是很好奇啊,他也一直帶給我們意外和驚喜。”
“他,他是一個很溫和,同時又有原則和底限的人,目标明确,嗅覺敏銳,行爲果決。”
“溫和?這個形容好啊,我們現在就怕走極端,可現在,到處都是要走極端的人。”
“咳咳……”
“我說小劉,你别咳嗽了,嗓子不舒服,你先回去。”
旁邊坐的小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者又看着江麗穎,笑着說,“還有嘛?”
“他,他還很神秘。”
“對,神秘!”,老者拍手而笑,“我看了他的履曆,很有意思,靈性降臨之前就是個普通人,靈性降臨的時候,卻像是得到了什麽啓示,“碰巧”安排了一次露營,順利的成爲第一批序列者,以後就更不得了了,第一批序列8,第一個序列7,多少我們着重培養的人,現在還在爲扮演、消化頭疼,碰了無數次壁,跌跌撞撞的,總算找到訣竅所在,他到好,像是看的見未來,一路直奔目标。”
“我們中曲線,他走直線,聽說序列7的魔藥也快消化了,那什麽園區一建成,他這個【怪物園主】名副其實了,就要晉升序列6了。”
“序,序列6!?”
“很吃驚吧?序列6,序列6是什麽樣子,序列5呢……滔滔大勢,不可阻擋,全世界都狂奔在一條誰也不知道通往何處的路上。”
說到這裏,老者的神色嚴肅下來,“你和的交往過程我已經研究過了,小江我問你,你們倆有沒有可能走到一起?”
江麗穎一呆,不明白這走到一起是什麽意思,接着她就反應過來,就像是被電到般的一個機靈,連忙搖頭說“不可能的,組織上千萬别誤會,我和他……我和他……不合适。”
“可是他很在意你嗎,好家夥,昨天那通電話可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啊,讓那些官僚氣的跳腳,都用上威脅了。”
江麗穎眼眶一紅,複雜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喃喃的道“我阻止過他,可,可他不聽了我的。”
“不說這些了,既然你沒這個想法,我們也不強求……那你覺得他這個人的本性如何,以你長期接觸他的感覺,不需要什麽事例,隻說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