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之外的序列者世界馬亮甚少關注,也沒有精神和餘力去關注。
在劇變的當下,特别是第三次靈性降臨以來,不僅人對距離認識被改變了,就連實體與實體和不同的地域,也不對其有了新的認識和不同的定義。
訊息和人員往來,遠沒有以前的便利和安全。
海洋重新成了危途,天空充滿了不可預測的風險,陸路被層出不窮的狀況所阻隔,無處不在的電磁波等便捷通訊,都收到極大考驗而變得成本高昂。
現代文明是建立在信息文明的基礎之上的,動搖這一點,就極大的改變了生活的一切。
對普通人而言,迷霧重新降臨在世界上,百公裏之外的出行已經變得困難,何況遠隔大州大洋之間的交流?
這種情況下,意識海的作用重新被凸顯!
也隻有在這裏,天南海北,散布在地球各個角落的人們,才能零距離的實時交流。
所以說,巨量的“麻瓜”湧入意識海,并不全是喬治口中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現實逼迫。
就說這什麽法國區、華夏區、美國區等等,中間沒有現實統治勢力的作用,說破大天去,馬亮都不會相信。
但是,小島的面積就這麽大,又無法控制和提高進入的門檻,怎麽容納?
這就形成了馬亮現在說看到的。
漂浮在海面上的港口,甚至可以說建築在水上的聚集地。
……
現在的小島已經長出各種各樣的植物了。
也可以利用現有的材料,建造房屋等等。
渡船就是這麽來的,這座水上的聚集地也是這麽來的。
靠岸的時候,港口的序列者團體用誇張和複古的儀式,做出了盛大的歡迎儀态。
馬亮感覺就像某個渡海而來的國王,這些人就是本地的貴族和大商人,看着一個個陶瓷人、香腸人以大片火柴人作爲背景,竭力表現出來的東西,不知爲何,卻給人一種強烈的滑稽之感。
就像在看某個簡陋而缺乏誠意的動畫片,着實感受不到任何莊重和文化底蘊之類的東西。
忍住滿腔的荒謬感和笑意,登岸之後,他客随主便,由着大商會、大團體的序列者折騰。
隻是這份忍耐,全都在他們排出來的唱詩班面前崩潰了。
唱詩班!
難爲他們了,臨時找來的全都是悅耳的年輕女性。
馬亮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跟着就馬上道歉。
“全法蘭西序列者聯席會”的輪值主席是從現實緊急趕來的,一個很平和、很矜持、很有範、聲音很有磁性的人,“尊貴的施法者,請您理解,隻有這樣才符合您的身份,才能表達我們的真摯和歡迎。”
“我是個序列7的【怪物園主】,可不是什麽施法者。”
“有區别嗎?途徑序列隻是表面,核心都是一樣的。”
馬亮聳聳肩膀,不在做無謂的分辨。
可惜啊。
條件限制,沒有禮樂,沒有彩帶、錦旗,沒有紅地毯和盛大的歡迎宴會,要不然,這些人說不定還真能在很短的時間内就弄出來。
馬亮這些個名頭都很吓人的序列8一一握手,說着榮幸之至的客套話,認識到了,一個序列7在國外要遠比國内更高的地位和影響力。
序列7!
就像排隊接見似的,一個個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的大人物流水般的上前,中間唱詩班一直在吟唱,場面明明很滑稽,卻偏偏做出極其慎重和肅穆的樣子。
隻是沒想到,最後上來的才是法國官方派駐在這裏的官員。
一位有着正式頭銜和授權的總督。
艹!
這些裝模裝樣的家夥,難道把這裏當成你們的殖民地了?
馬亮的這個猜測是正确的。
接下來他就見識到了。
港口是用一艘艘小舟爲基礎搭建起來的。
連接着海島,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大約有四個足球場那麽大的面積。
分爲上中下三層。
馬亮所在的是最上層,一片平坦,沒有什麽房屋。
中間一層就是密密麻麻像鴿子籠一樣的房舍和街道了。
住的都是香腸人,實行的完全是現實中的一套,每一個房間都有主的,都有産權的,還有大多數港口的組織和商會在這裏落腳。
最下層是紙片人(火柴人)堆積的所在。
馬亮參觀的時候,也隻是居高令下的看了一眼。
感受到的,是赤裸裸的階級與特權。
這在國内是不可想象的。
實際上,從他一登岸開始,就感覺新體系在這些自由民主之地,竟是比國内更加激進和徹底的氛圍。
怎麽會這樣!?
自由平等呢,民主人權呢!?
再看身邊的這些人,完全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登岸的時候,馬亮就忍不住問了這個疑惑。
輪值主席克利斯蒂爵士,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人當然是平等的,但序列者更加“平等”!”
其他大人物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馬亮感覺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接下來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踏上意識海的“法國國土”,就像走進了一個西方在中世紀的簡陋村落,慢慢的,那種滑稽感就褪去了,因爲每個人都沒有任何“滑稽”的意識,都是如此的慎重和投入。
馬亮不知道華夏區那邊是什麽樣的,但可以肯定,絕對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風貌。
他被濃重的迎接進一個完全石質的城堡,主人們這才問他此行的目的。
馬亮學着他們的口吻說道:“是爲了以爲尊貴的女士,她就住在皇後大街116号。”
“116号?”
輪值主席克裏斯蒂爵士去看左右的人。
馬上就一個書記官架勢的香腸人,拿出簡陋的書冊翻檢。
“116号住的是一位來自北非的移民,登記的是序列8的【附靈學徒】。”
馬亮點頭說,“就是她了。”
輪值主席馬上吩咐書記官,去卡看這位【附靈學徒】登錄了沒有,如果在,馬上趕到城堡來觐見。
馬亮卻說,“不用麻煩了,我和她約定了在這個時間。”
…………
馬亮走了以後,城堡内的歡慶和祥和的氣氛也一并散盡。
一個個看着有些可笑的香腸人坐在一起,氣氛竟然凝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