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恬一回來營地,就聽說一件讓她震驚的事。
有人在叢林中被謀殺緻死!
當然,對外宣稱的死因還是因爲狩獵的探險,但對核心成員是不用保密的。
“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幹的?”
不怪她如此震驚,這個團隊自組建以來,就一片和諧,大家的心氣都很高,彼此都很熱情守禮,剛剛才同心協力戰勝了那樣的一個強敵,所有人因此而驕傲。
正是這種蒸蒸日上的勢頭,讓這種事兒的發生才顯得不可思議,景恬不明白,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什麽隐情。
朱敏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神情嚴肅。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動機已經清楚了,死者前幾天剛剛通過競拍得到了一件序列8的主材料,現在已經不見了,很可能是殺人奪寶。”
“無恥!”,景恬怒色滿面,拍案而起,“這個人一定要找出來,給他應有的懲罰,以警示後人。”
“這家夥很狡猾,死者的靈魂已經被驅散了,做的很幹淨,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線索。”
身爲格鬥大師的指揮官汪全說道。
“安撫者呢,我記得有一個,他也沒有辦法?”
朱敏敲了敲桌子,說“有辦法早就用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魔藥着手,兇手很有可能是爲了晉升……”
“我不同意!”,胖子罕見的站起來表達了反對意見,“死者是尋寶人,難道就要懷疑所有尋寶人?”
朱敏耐心的說,“我們并不是懷疑你。”
“我說的也不是,我的主材料早就齊了,我說的是一個事實。不能因爲丢失的是尋寶人的主材料,就懷疑所有尋寶人都是潛在的罪犯,兇手完全可以出售和交換啊。”
汪全也說,“不錯,此事不宜擴大,要不然人心就要散了。”
朱敏無奈的一攤手,說“那就沒辦法,一般的刑偵手段完全用不上,難道靠猜?”
“還是等老大回來再說吧,現鎮之以靜,我們都裝作沒發現算了!”
讨論到此爲止。
景恬一臉怒色的從朱敏那裏回來,看見林秀秀和自己的帳篷裏已經聚集了一群女孩子。
叽叽喳喳的說着叢林裏的見聞、收獲和辛苦,嬉笑玩鬧,親密的就像一家人。
“恬恬姐,你快來,看看小金前幾天收獲。”
景恬強打精神走了過去,見一群女孩子中間,坐着一個怯生生的指猴。
隻有人拇指大小的小生命,是這次一個多月的狩獵和探索發現之一。
這指猴不是什麽畸形,而是靈性生物的後代出現的變異,自身也是覺醒生物。
别看它小,靈智卻很高,一經發現就在營地引起了轟動,可愛的外型,善解人意的性情,成了每個女性的最愛,受到極大的追捧。
小金是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孩,還是位值夜人,她的來曆和王飛一樣,甚至這些年輕女孩差不多都是,不算麒麟團的正式成員,而是某個正式成員的學徒或者幫傭。
“是很可愛,很不錯!”景恬勉強繁衍道。
林秀秀的高興的抱着小金,一臉糾結和感激的說“你肯定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難爲你了,但我不能收,禮物太貴重了。”
“真的?不要我就收回來……”
林秀秀急了,連忙攔住她說,“哎呀你這人,送禮都一點誠心都沒有,人家不過客氣一句,你就把梯子收回去了。”
其他女孩一陣嬉笑。
小金身子一扭,從林秀秀的懷裏掙脫出來,說道“要就拿走,不要拉到!”
“要,要,要!”,林秀秀小心翼翼的把指猴拿起,放在自己掌心裏,喜愛無比的說,“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謝謝你。”
景恬實在沒心情應付這些,就一個人出去了。
在帳篷外面站着,看着忙碌的營地,麒麟團的正式成員和外圍成員們進進出出,瞧着真是熱鬧和諧無比。
一個五人組成的狩獵團隊回來,進入營地大門,正在崗哨的位置和人笑談着什麽,他們身後的馬匹上的行囊已經滿了,一走進營地,就引來大片人過來圍觀。
馬匹上的行囊卸下,此行的收獲就展示在大家眼前。
吹牛、調侃、打趣和笑鬧,每個人瞧着都親密無間啊!
怎麽會出這種事,怎麽會有這種人。
兇手是不是也帶着一張這樣的面具,在熱情和親密的表面下,隐藏着多少陰暗而罪惡的内心!?
景恬隻覺得這一切都很虛假,就像有什麽很肮髒和惡心的東西就存在角落裏,你明明知道它存在,卻因爲種種顧忌和現實,不得不去容忍。
真想來一道無處不在光,将這一切都淨化幹淨啊。
此念一出,眉心處最後一點涼意化作了暖流,從頭頂直灌全身。
景恬的全身一震,魔藥徹底消化的輕松,還不如剛剛得到的啓始和明悟來的強烈。
這就是隊長常說的投入嗎?
這就是向光明靠近的結果嗎?
原來如此啊!
投入要感同身受,扮演要深入其中。
投身光明,自然憎惡一起淫·穢和醜惡,不僅是行爲上的、口頭的,還要是身心的,意識的,靈魂的,生命的。
流于表面,爲了扮演而扮演,可能永遠都無法企及祈光人的要旨,消化自然就慢了。
魔藥消化的輕松和激蕩中,景恬的神色漸漸的肅穆起來,甚至帶上了一點空明和閃光,就像剛剛皈依的信女一般。
身後的帳篷簾掀開,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湧了出來,那隻指猴也活潑起來了,蹦蹦跳跳的在林秀秀的頭上、肩膀上跳躍,還時不時的模仿林秀秀的表情和動作,引來陣陣稀罕的笑聲和羨慕聲。
“恬恬姐,改天也給你弄一隻,你看,多可愛!”
林秀秀炫耀的将指猴拿下來,捧到景恬面前。
景恬像是變了一個人,眼光隻是在少女們的臉上掃過,就讓她們一個個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眼神,就像x光線,将她們的内在和外在都看透了,生出一個逃避和窘迫之感。
“是很不錯,不過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玩吧!”
說完,景恬轉身向帳篷走去。
“恬恬姐是怎麽了?”
林秀秀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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