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淩晨,馬亮一個人漫步在營地裏。
昨晚歡慶的痕迹還有些殘留,随行的普通人正在忙裏忙外的收拾,将行李重新打包,洗刷各種用品,喂養牲口等等。
所到之處,一片緊張和恭敬。
馬亮态度溫和的和一個女孩攀談了幾句,得知她是一位序列者的家屬。
很多像她這樣的人随行,也有一些受麒麟團雇傭,來自他的園區。
炊煙很快就升起來了,序列者們開始三三兩兩的出現在帳篷外面,有些人還有些昨晚的宿醉,頭腦不是很清醒。
很多人都曾與他把酒言歡,但早上一見,距離又重新拉開了,仿佛他身上有一種特殊的光環,讓人不敢過于接近。
當一個人關乎到你的重大利益,甚至能決定你的生死榮辱的時候,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
當然,所謂第一人的頭銜沒有這樣的威力,根本的原因,還是希望,而這希望就在他的園區。
看看大西南特殊生态研究中心正在發生的事兒,就特别能夠理解他們。
都在努力啊!
“團長!”
一個看起來很精神利落的飼養員走了過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很英挺,飼養員途徑的野性與生命力在他身上很透徹,也很清晰。
這也是一個完成了消化和扮演的人。
“早上準備準備,兩個小時後出發,您說呢?”
馬亮點了點頭,想了又想,還是想不起這人的名字。
“您叫我小裴就行了,裴勇俊,目前是您手下的一個小兵,負責行程安排和後勤雜物。”
馬亮笑道,“什麽小兵,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呵呵,團長客氣,客氣了!”
“随我走走吧!?”
“好,團長想知道些什麽?”
馬亮帶着他在清晨一片忙碌的營地中行走,左看看,右悄悄,特意去看了大家夥爲戰鬥所做的準備。
在一個看守嚴密的中央帳篷裏,附靈器具裝滿的箱子碼放的整整齊齊,裴勇俊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箱子,馬亮從中拿出一件銘刻有“次等能量防護結界”的胸甲,仔細的看了看,最後點了點頭。
“這是給“抗怪”的坦克們用的,人手一件可置辦不起。一共六件,能防禦十次以上的次等能量傷害,但對純粹的物理傷害沒什麽效果,解決辦法是裙甲,您看!”
“這件裙甲可是新鮮貨,我們在意識海中淘換的,專門防禦遠程物理傷害,我們實驗過效果,小口徑槍彈不傷絲毫,靈性滲透的秘銀和精金,再配合法陣,我們以後就有直面槍林彈雨的能力。”
“不錯,不錯,新東西是日新月異啊!”,馬亮滿意的說。
“除了這些裝備,我們還收集了序列9的樹妖資料,您知道,有些播種者已經培育出了這種活化的植物生命,都在這裏……”
馬亮擺了擺手說,“詭秘種和非凡種根本不同,這些東西沒什麽意義,千萬不要對它形成既定的認識,要不然就會有危險。”
“……團長,這次是我麽擔當主力嗎?”
馬亮聽了笑問:“怎麽,怕了嗎?”
“那倒是沒有!”,裴勇俊摸了摸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麽多人,這麽強大的力量,隻要安排合适,就算是一頭龍,也有把握給它推平了,關鍵是步驟和方案要合理。”
“你說的不錯,這次我們就達到鍛煉隊伍的目的……以備未來。”
“我懂,我懂,這眼看就要進入蠻荒時期了……”
馬亮連忙打斷他,搖頭說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詭秘種的調制很困難,以後主材料的獲取主力會越來越向野外偏移,這是爲了你們的以後着想啊,越階挑戰,會成爲主流,現在就打好基礎,不比事到臨頭再交學費強?”
裴勇俊這才恍然大悟,奉承的笑道:“還是團長想的遠,我下意識的就聯想到現在的局勢走向去了。”
“世界怎麽變化,我們還是要消化扮演的,晉升和魔藥才是我們的主旋律,保持專注,才能走得更遠。”
“是,是……團長說的不錯。”
這時候,整個營地已經蘇醒了,一片人喧馬嘶的雜音。
馬亮和裴勇俊出去,早飯已經準備好了,一百多團員們在各自領隊的帶領下已經在中間聚集。
看了他們表現出來的秩序和服從,馬亮在心裏點了點頭,朱敏說的沒錯,現場的人都是精英,很多事不需要強調,他們就已經能夠做的很好。
隻是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人,讓馬亮有些意外。
是王飛。
他看起來像個學徒,跟一些稚嫩的序列者侍立在外圍。
馬亮并沒有上前攀談,不過看了一眼,就在一陣陣恭迎之下,來到最中央的飯桌前擺了擺手,說,都坐下吧。
其他人這才就坐,營地安靜下來,等他說些什麽。
馬亮看着一張張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敲了敲桌子,沉吟片刻說道:“大家相信我,信任我,才來到這裏,那我就對大家前途和生命安全負有責任。此行的目的有兩個,第一是序列7的主材料,第二是鍛煉隊伍,接下來又将近一個月的行程,我們要一邊走,一邊排兵布陣,争取做到零傷亡的将序列7拿下,有了這次成功的經驗,大家以後的路就好走了。”
“團長,我們都聽你的。”,裴勇俊在人群中說。
衆人一陣附和。
馬亮雙手虛按,讓雜音消失後才說:“廢話不多說了,吃了飯,我們就拔營,每日行程100公裏,然後休息和訓練,所有人都要服從命令聽指揮,我們要團隊協作,還要實現零傷亡,要達到這個目标,組織和紀律從現在開始就要樹立起來。”
衆人凜然答應。
“開飯吧!”
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來,馬亮對同桌的朱敏說,“要以軍隊的組織和紀律要求他們,你找個合适的教官,先磨合一段時間,在排練戰術方案。”
“好,我這倒是有個現成的人選。”
“是誰?”
“喏,那邊……”
馬亮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以标準軍人坐姿坐在斜對面的男子,而王飛就侍立在他身後,很殷勤,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