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的辦法很簡單！”

“是什麽？”

“重新調制。”

蘇玉潔的眉頭一皺，苦惱的說“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

“你說呢，你也是調制專家，有沒有辦法你還不知道？”

蘇玉潔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讓人把觀察室的兩隻可憐的生物送走。

如果說，小喵的調制的是有序的、有益的、優美的，那這兩個所謂的貓人就完全是無序的、不穩固的、殘缺的和醜陋的。

偏偏兩個還有些靈智，在時空平抑的過程中，就無比痛苦。

樣子實在不忍目睹，變形和怪異的軀體上，滿是怪異和碩大的肉瘤，從出現到帶走這段短暫的時間，馬亮親眼目睹的這份不穩定和痛苦。

“還有一個問題！”

“你的問題真多，就沒有想過，我沒有義務爲你解惑？”

蘇玉潔罕見的軟化下來，說“就當一個請求吧，況且對你也有好處。”

“說來聽聽！”

“我發現，完全按照你的方案和圖紙，并不足以将一個亞智慧種族給繁衍出來……注意，是繁衍，因爲沒有足夠的基數。”

“喔？這本來就不是一蹶而就的事，需要漫長的時間發育和積累。”

“但你有沒有想過，保留和突出原物種的一些特點呢，比如幼體的孕育時間和數量？”

馬亮的眉頭一皺，“你還想急功近利？”

“不是我急功近利，而是所有人都急功近利，你以爲誰有耐心等個百八十年？蛋糕就在嘴邊了，是囫囵着吞咽，還是将時間浪費在進餐的步驟、儀式、佐料和甜品上？正常人都會下意識的選擇，因爲他們很“餓”，是饑餓你懂嗎？”

馬亮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誰有那個耐心啊。

都着急扮演和消化，而調制智慧種和亞智慧族群，隻能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他們沒有責任，也不會産生無聊的責任，才不管什麽成品和殘次品，隻要目的達到就行了。

“你準備怎麽做？”

“有沒有可能，序列8的智慧種隻是作爲第一代母體，着重凸顯成長和生育方面的能力，孕育的第二母體遺傳超凡特征和靈性，進一步讓這兩方面的屬性穩固下來，第三代才開始亞種的孕育？”

“……繼續！”，馬亮點頭表示肯定。

“正常的生物進化，需要無數代篩選和環境适應，我将之壓縮在三代之内，誕生的第一代亞種可能不會完美，就像原始人一樣，但以後還可以進行篩選和改良，以常見動物的生命周期……”

“你這樣做，它們的生命周期會很短暫吧？”

蘇玉潔聳聳肩膀，說“有什麽不好嘛？幾百年前，人類的平均壽命也才三四十歲。”

“那是受環境和生産力的影響，你這完全是先天上的基因缺陷，這樣誕生的物種是不完美的，殘缺的，影響必然會受到極大削弱，消化扮演的效率就要大打折扣……你好好想想吧！”

蘇玉潔有些苦惱的拍了拍腦門，看着馬亮說“所以我才向你求助啊，關鍵是找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你的圖紙呢，我看看。”

蘇玉潔這才叫人将圖紙和調制流程拿出來。

厚厚的一疊紙，就像一本大部頭的書似的。

翻開一看，潦草的字迹和圖形符号晃得人眼暈，馬亮還是在她的講解下，才用幾個小時的時間，摸清了她的大緻思路。

“你看，這裏，序列8的超凡特征調制的時候，你就做的太粗糙了，完全沒有考慮“細微相性與調制生物的匹配問題”，你是調制專家還是蒙古大夫？哪能這麽胡來？”

“……時間不允許，這麽精細……”

“你都序列8了，飼養過的非凡種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吧，應該明白，這是最關鍵最基礎的部分，就算再急也不能出錯。”

“好吧，活做的是粗糙了一些，還有呢？”

“還有這裏，靈性材料的選擇上，你沒有考慮來源搭配這一個重要問題，這些方面雖然不在灌輸的神秘學知識以内，但完全可以在後期慢慢的摸索和領悟出來，你要調制智慧、成長和生育，就不能考慮材料來源的屬性、環境、心性問題……”

“哎呀，這個真是沒考慮到，你再說，再說！”

“這個地方，你完全是胡來嗎，序列8不能閹割，要不怎麽是序列8不是序列9？兩個超凡特征雖然是并列的，必須有所繼承，你前置的序列9和序列8完全不搭，就像第一層你蓋的筒子樓，第二層你突然又改成了複式公寓，這怎麽行？”

蘇玉潔像個小學生似的連連點頭，歎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調制方面我确實不如你。”

馬亮心裏一曬，别說你了，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出一個，面上卻毫無反應，繼續說道“這個地方，從一開始的方向就出錯了，偏移了兩個阈值，還有這，子類相性的衍生和結合問題……”

馬亮滔滔不絕，拿着筆像批改作文似的，将蘇玉潔的方案畫的一無是處。

最後，讓她滿頭大汗的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靈性研究者呢，今天算是見識了，受教了，多謝，多謝！”

“行了！”，馬亮扔下筆，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你一定要這麽幹我也攔不住，就祝你好運和一切順利吧！”

“等等，我就是想提醒你”蘇玉潔說道“你現在的魔藥消化了，序列7的魔藥又沒有服用，中間的影響力和收益完全就浪費了啊，多可惜，你就不着急嘛？”

“明天我就出發！”，馬亮說。

“可惜我的兩個夥伴都受傷了，要不然……”

“行了，好意心領了，你還是擔心自己的魔藥消化吧——告辭！”

馬亮走了以後，蘇玉潔的幾個學徒圍上來，看着桌面上被改的面目全非的方案，問“導師，如何？”

蘇玉潔複雜的說，“是有些真材實料，我是不如他的。”

“第一人嘛，應該在情理之中。”

蘇玉潔笑了笑，這個第一人的頭銜，可是有很多人不服的，其中就包括她在内。

如今……

不服不行啊，事實勝于雄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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