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上京國際機場降落。

磐石總部的車隊已經在停機坪等着了。

上京的夜裏下起了小雨，一個個身穿風衣，打着雨傘的身影在無聲的等候。

等馬亮和江麗穎下去，一個國字臉，看起來很威嚴的中年男人上前和他們握手，馬亮感覺，這雙握住自己的手很是陰沉，就像彌漫在他身上的靈性波動一樣。

“這位是黎總隊長，序列8，【驅魔人】！”

馬亮挑了挑眉頭，【驅魔人】是【安撫者】的進階，死神途徑，是一個少見但絕不稀有的序列。

在他的設定中，這個途徑才是【控屍人】的終極對手，一個遵循“死”的秩序，強調“生與死”這樣一個基本到不可打破的循環，一個排斥死亡，充滿了病态的、對生的眷戀。

隻是，不知道怎麽會事，新體系展開以來，這個途徑就出現的很少，以至外界都罕有聽聞。

“我早就認識你了，馬亮！”

總隊長驅魔人拍了拍馬亮的肩膀，勉勵的說道：“你做到很好，非同一般意義的好，特别是這次，當機立斷……”

“咳咳！”，另一個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咳嗽兩聲，黎總隊長收斂笑容，停下話頭，讓開位置。

江麗穎連忙上前一步介紹：“這位是總部部委的劉書記。”

“小馬！”

馬亮笑了笑，和他握手，“劉書記！”

劉書記笑容滿面，握住馬亮的手連連搖晃，“小馬是個人才，就是太年輕，行事有些莽撞，不過誰沒有年輕過呢，有問題在以後的工作中，加強學習也就是了！”

馬亮：“……”

“好了，都上車吧，回去後我們再聊！”，黎總隊長淡淡的說。

“對，先回家，回家了再說。”劉書記做了個請上車的架勢，說道：“你們兩個是功臣，現在就是功臣的待遇，上車吧。”，說着話，他的眼神一轉，看到了馬亮身後的兩個小人兒，神色微微一愣，很快就恢複正常，笑道：“不錯，不錯！”

也不知道他這兩個不錯到底是什麽意思。

總隊長和書記一起接機，待遇似乎很高，不能說不重視。

但這兩個不同的人物，卻說了兩段截然不同的開場白，似乎反應了兩種态度和觀念，也預示了一種裂痕。

新生的磐石組織，似乎也逃不開新舊傾軋，超凡與世俗之間的矛盾。

馬亮才沒心情管這種破事，讓他上車就上車，讓他享受功臣的待遇也罷，英雄的對待也好，反正打定主意，絕不摻和到這一攤淹死人的渾水中去。

兩個小姑娘在飛機上就囑咐過，這時候就很老實。

老實的坐在馬亮旁邊，老實本分的可愛之極，就像兩個漂亮的瓷娃娃，坐在那裏不動，就強烈的吸引人的注意。

馬亮單獨一輛車，排在車隊中央，江麗穎和接機的兩個總部領導坐在一起，一路出了機場，直奔位于西郊的總部所在。

快抵達的時候，天色已經快亮了，小隐拉着小喵睡進了箱子裏，還反複交代馬亮不能食言，等到了晚上一定要帶她們去逛街遊玩。

車廂内還坐了一個人。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序列者，從靈性波動上來看，還是位飼養員。

本來她一直都很沉默的，見了馬亮和兩個小姑娘的互動，忍不住羨慕的問：“大師，您有收學徒的意思嗎？”

“學徒？”，馬亮有些詫異。

“是啊，您看我可以嗎？”，年輕的飼養員難掩急切的說道：“序列9的魔藥已經快消化了，調制過的主材料有……有……我可以給您一份我的詳細履曆，七大屬性的非凡種我都嘗試過，成功率一直維持在30以上。”

這還是馬亮第一次收到這方面的請求。

“怎麽，學徒制在上京已經很流行了嗎？”

年輕的飼養員點了點頭，恭敬的說：“師徒關系是一種趨勢，一來爲了消化和扮演，二來……您知道，不管是飼養還是栽種還是尋寶，一個人始終不如一個集體，分工合作，導師統籌安排，學徒通力合作才是正途啊。”

“不錯！”，馬亮贊賞的點了點頭，“從序列8開始，調制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飼養員精神一震，連忙說：“是啊，那您的意思……”

馬亮含笑看了她一眼，說：“送一份履曆過來吧！”

飼養員大喜，還想說什麽的時候，馬亮的手機響了。

看了眼電話号碼，他對飼養員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接通。

電話那頭的楊瀾很疲憊，就像幾天幾夜已經沒睡過似的，馬亮直奔主題，客套話就沒講，說自己有了點新鮮的發現和研究，需要她這位“科學家”過過目。

楊瀾就說了個時間和地址，讓馬亮去找他，寒暄了幾句，就将電話挂了。

馬亮拿着電話還在想楊瀾的态度變化，飼養員就在一邊用敬畏的語氣說：“是靈性研究所的楊瀾大師吧？新晉的【超凡辨識者】。”

“超凡辨識者？”，馬亮心裏吃了一驚，這才分開多久，楊瀾就晉升了？

上次見她，明明才剛開始消化，難道一場大會和那什麽期刊的威力就這麽大？

“是啊，序列8的【超凡辨識者】，能夠獨立研究靈性配方和附靈圖紙的大人物，國寶級的存在，一句話就能讓我們總隊長趕過去觐見，不敢有絲毫怠慢。”

馬亮覺得這位漂亮的飼養員太嘴碎了一些，外表真看不出來，八卦的可以。

至于她的履曆，心裏已經否決了，可不妨這個時候借她這張碎嘴，多打聽一些磐石總部的事。

這樣一路走，一路聊，半個小時後，車隊駛進磐石總部的大樓。

就算是有非議，那也是江麗穎的。

下了車，馬亮就被安排進招待所休息，江麗穎卻被帶着，參加一個内部的質詢會議。

臨走之前，她對馬亮使了個詢問的眼色，馬亮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已經和楊瀾聯系上了。

江麗穎松了口氣，精神大震的去應付總部大樓内的那群官僚了。

什麽磐石總部，什麽質詢都是次要的，真正目的一直都在馬亮身上裝着，隻要這個目的達成，那還用在乎别的？

既然一場大會，一個期刊，在這麽短的時間就能讓一個序列9的靈性研究者晉升序列8，就證明這條路子是對的。

不僅是對，而且是一條康莊大道！

扮演在于投入，消化在于影響！

此行就是奔着巨大的影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