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無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正是打家劫舍,做一些沒本錢買賣的極佳地點。
十幾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守在一個燈火通明的小巷子外面,一個個的藏的嚴實,時刻注視着小巷進出的動靜。
“都把眼睛擦亮點,别跟上次一樣,連序列者和肥羊都分不清!”
爲首的一個魁梧壯漢低聲對其他人說道。
“彪哥你就放心吧,這次肯定不會出問題!”
“老子信你個鬼,再出問題就閹了你!”
身後一陣竊笑聲。
又一個聲音說道:“這個市場是新開的,人氣肯定會旺上一段時間,大家夥的買賣可要趁早,誰知道這家能開多久。”
“是啊,是啊,隻希望肥羊多一點,硬茬子少一些。”
“盡想這種美事,你是不是還想,最好逮個身上還有主材料的肥羊啊?”
“那敢情好,說不定咱也能混個序列者當當!”
“做夢去吧你。”
彪哥見手下居然在幹活的時候扯開了,回身就時候一人一腳,嘴裏罵道:“一群隻會耍嘴皮子的廢物,都給老子警醒一點,肥羊就快出來了。”
衆手下這才止住玩笑,強打精神,等待起來。
小巷子裏面有一個新開的材料市場,某個小型的序列者組織經營的買賣,對外當然是挂着公司牌子,屬于典型的挂羊頭賣狗肉,糊弄監管罷了,可瞞不過圈子裏面的人。
按照慣例,爲了吸引人氣,會有幾天的“營銷”時間,一些混的不怎麽樣的序列者一向追逐這樣的場合,還有些“淘客”和“散家”,也會選這種場合出手,或者出售,或者購買。
所謂的“淘客”和“散家”大多是普通人,但也屬于“神秘圈子”裏面的人。
這些人等待的肥羊就帶有這種屬性,真正的序列者,這些小痞子流氓可不敢招惹。
十幾分鍾後,眼尖的一位低喊一聲:“彪哥,出來了!”
衆人的精神爲之一震,齊刷刷的盯着巷子口。
隻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樹後探出半個身來,左看右看,見沒什麽危險才從巷子裏走了出來。
手下們有些激動,彪哥卻低喊,“都别動,等他出來再說,别讓這裏的東家有借口插手。”
這話說的在理。
衆人隻好按捺住心裏的激動,等他走出市場承諾的安全範圍。
不成想,這人也是奸猾,每每要走出去的時候,卻又收回腳來,就在那個清晰的分界線反複試探,讓人瞧着心急如焚,恨不得沖出去,一把這小子給擰出來!
好在試探了一段時間,他的警惕心總算是過去了,在某個瞬間,突然沖出線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大街的方向跑去。
“動手!”
不用彪哥喊,手下們爬起來就追,跑在前面的肥羊見了,更是拿出吃奶的力氣,向有路燈照明的大街上沖刺。
那邊有個檢查哨,還有值夜的序列者在,逃過去就安全了。
可惜!
剛剛跑過一個拐角,就有一個人撲了出來,一下子就将他撞倒,然後死死的壓住他,興奮的喊:“彪哥,逮住了,逮住了!”
彪哥帶着一幫手下氣喘籲籲的趕到,上來就是一腳,将掙紮的肥羊踢的險些閉過氣去,然後就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喊叫,手下的兄弟開始翻他的背包
突然,一個稚嫩、好奇又軟糯的好聽聲音加入進來。
“喂,你們在幹什麽呢?”
彪哥下意識向聲音傳來的位置看去。
先是看到一雙懸在半空的小腳,它晃啊晃啊,腳上穿着一雙粉紅色的精緻皮鞋,然後是純白的長筒襪繡着米老鼠的卡通圖案,一截bnn細膩的小腿,純黑帶着蕾絲花邊的蓬松裙擺蕩啊蕩啊
彪哥一個激靈猛地擡頭,看到一個坐在屋檐上的小小身影。
如果是以前,或者是白天,彪哥會用:那來的毛孩子,吼回去。
不過現在
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手下的兄弟也停下返檢的動作。
“你,你是人是鬼?”
看不見小人兒的五官,她的上半身就像和夜色融在一起,這也是彪哥他們戒懼的原因。
“我啊?”
話音剛落,她的上半身就一點一點的從漆黑中浮現出來,就像是從并不存在的水下慢慢的映出,在一雙雙越來越恐懼的眼神中,露出一張絕美的小臉。
但這張臉并沒有讓人覺得安心,反而讓所有人的心中冒出一股頭皮發麻、身體顫栗的寒氣。
“我當然是鬼啦,我還是個偷心的鬼,你們瞧!”
小人兒在胸前一掏,就掏出一顆暗紅而幹癟的心髒來,然後笑嘻嘻在原處留下個殘影,下一個瞬間就出現在彪哥等人的面前,将手裏的心髒往前一送,說:“你摸摸,還熱乎着呢!”
彪哥他們定格了兩秒鍾,突然,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像女人般的尖叫起來,然後向前一揮,轉身爬起來就跑。
“媽呀,是個厲鬼!”
其他人也好不到那裏去,有幾個哆嗦的爬起來都困難。
小人兒任由他們逃,先是小大人般的歎了口氣,然後對愣住的肥羊做了個鬼臉。
鬼臉的殘影滞留了一秒鍾,十幾道殘影已經分别觸摸逃散的人,将他們一個個定住,陷入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麻痹。
“知道我爲什麽要吓他們嗎?”
小人兒出現在肥羊面前,說道。
肥羊連連搖頭,嘴裏嗬嗬有聲。
“因爲啊,這樣他們的味道才更好啊,他們是壞人呢,壞人就要受到懲罰,可惜就是找起來費力。”
魁梧的彪哥首先被拖走,放到肥羊身前,小人兒蹲下來,拿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的擦他的脖子,一邊說:“這恐懼是一種味道,狂喜是一種味道,絕望又是另一種味道最近我的口味有些變了,傷腦筋呢,還要帶個僵屍身上的東西來調味,唉!”
歎了口氣,她把彪哥的脖子擦的都泛紅了,神色和氣質突然就是一變,一張小嘴張開,兩顆銳利還在延伸的犬牙“哈!”的微聲,閃電般的咬下。
滋滋
彪哥恐懼又無神的凝視夜空,不一會臉上就失去了血色,皮膚越來越白,越來越透明。
這時小人兒擡起頭來,迷醉呆萌的眼神,嘴角帶着一點血迹。
可愛又粉嫩的舌頭伸出來舔了舔,說:“其實最後的心頭血才是最美味的,但爸爸不喜歡小隐殺人,小隐就忍着不吃!”
放下隻剩下半條命的彪哥,她又将另一個人拖了過來,重複之前的步驟
“吸,吸血,吸血鬼,你,你變成了吸血鬼!”
小隐毫不在意,正在擦拭第五個人的脖子。
“你是,你是夏帆!?”
小隐的身子一怔,轉過身來,首次認真的打量這人。
“原來是你啊!”,小隐對朱明笑了,說:“那天連累爸爸受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