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英無奈說道:“這是不可能的!”
丁磊步步相逼:“爲什麽?”
石劍英去看江麗穎。
江麗穎的電話響了,幹脆站起來,走到一邊接起電話來了。
石劍英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他很特殊,對江城特廳很重要,他是序列8了,能夠調制序列8的主材料。這麽一個人,我們籠絡還來不得及,怎麽可能……拘捕呢?再說,老吳(種下心智魔種的人)的狀況用一般的刑事判定無法鑒定啊,馬亮也隻是看了他一眼嗎?據我所知,飼養員沒有直接攻擊人意識方面的能力……”
“廳長,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總之,撕破臉絕對不行。”
“那就這樣!”,丁磊的話頭一轉,“将他從預備役編入現役,這個要求總不算過分吧?”
這個提議石劍英倒是有些心動,可一想馬亮剛剛采取的決裂手段就是一陣頭疼。
現役?
軍紀約束,無條件服從……任何序列者都不會願意的。
丁磊看出他在猶豫,精神一震,趁熱打鐵的說道:“爲了安撫下面,最好将他編入技術部門,這樣也方便我們更好的開展相關的工作……盡快的搞清楚晉升的秘密,序列8的屬性和改變,對廳裏來說,也算是了不起的成績。”
石劍英苦笑,原來在這裏等着我呢。
他在心裏想。
作爲一個轉業軍人,他實在是不擅長辦公室政治和權力鬥争,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感到疲于應付,如果是不是追捕異能者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大量慘死的同事戰友的大仇未報,他真想打個報告上去,将這苦差事給卸了。
就在他頭疼該怎麽把丁磊應付過去的時候。
江麗穎的電話結束了。
她一改剛才的“佛系”狀态,大步流星的走回來,一臉寒霜的說道:“剛接到來自總部的通知,丁磊,你做爲涉案人員,已經被停止一切職務,省廳的檢查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你說什麽?”,丁磊驚詫莫名的站了起來。
江麗穎冷冷一笑,說道:“根據老吳的供述,總部已經初步确認一窩隐藏在特殊部門内部的蛀蟲,其中就包括你!”
“莫名其妙,僅憑一份“不正常”的胡言亂語……”
“你們勾結地方勢力,暗中組織陰謀團體,秘密謀奪超凡特征,暗中倒賣和作爲利益交換,形成了嚴重影響和重大後果……你不用跟我狡辯,來人,把丁磊控制起來,等省廳的紀檢人員帶走!”
“我,我要打電話,我……”
衛兵推門而入,不由分說的将丁磊架了起來,這個時候他才真的慌了。
頭暈目眩,手足酥軟,哪還有剛才的威風。
“帶走!”
石劍英看着丁磊被拖走的背影,喃喃說道:“怎麽會?”
江麗穎冷笑道:“這些人還活在過去,看不清楚現在形勢,以爲耍弄一些權術就可以爲所欲爲!”
“那馬亮該怎麽處理?”
“處理?”,江麗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能怎麽處理,難道你還要給他發一面錦旗,表彰他揭發了這幫蛀蟲?”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同志,你這樣想是因爲還不明白,一個序列8的調制專家意味着什麽,你知不知道全國的序列8一共隻有14位,其中調制專家隻有三名,加上他,就是四名,知道其他三位在什麽地方,受到何等程度的資源與政策傾斜嗎?”
石劍英的眼皮跳了一下。
“一個在西南特殊生物科技研究中心,是位核心人物,國家已經投入幾十億的資金打造一個合乎要求的、超大規模的生态群,成立了一個由科學院院士在内的團隊,一位在……”
“好了,不用說了,這是機密訊息。”
“你也知道是機密了?那還談什麽處理?你呀,自己就是個序列者,怎麽還轉不過彎來?世界已經變了,并且還處于劇變中,老的一套不能适應就要抛棄……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昨天獵鷹中隊的軍營裏,發生了第一期失控的案例。”
“失控?獵鷹中隊全是序列者吧,怎麽會有異能者?”
江麗穎笑了笑,說:“誰告訴你失控的是異能者?”
“難道……”,石劍英臉色大變。
江麗穎放下茶杯,問:“你現在多久“發病”一次?”
石劍英有些恍惚,喃喃的說道:“以前是一天一次,現在……”
江麗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領導事務型工作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上級的調整很快就要來了,你要做好心裏準備。”
“扮演,消化!”
“獵鷹部隊要解散了,舊的組織形勢行不通,以後廳裏的工作會多起來,會越來越向統籌、服務和後勤方面轉化,管理和監控職能會獨立出來,由中央直轄的新部門接手。”
就在這時,秘書敲門進來通知,從鄰省發來的靈性主材料已經到了。
江麗穎站了起來,笑着說,“走吧,去看看我們的調制專家怎麽解決無數科學家都解決不了的難題。”
石劍英臉色複雜的站起來。
“如果他能成功,重要性還會大幅度躍升,你想想,就江城的深度隔離單位就有多少正在異化可憐人,隻是全世界的飼養員都辦不到,他憑什麽能?”
“其實……我一直覺得他很神秘。”
江麗穎笑了笑,說,“我也這麽覺得,不過現在誰不神秘呢?就說獵鷹中隊失控的那個序列者,平時的表現可謂傑出,日常一點都看不出有失控的迹象,可……也許你我都處于失控的邊緣呢?”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就這樣,兩人心情複雜離開了這園區附近的下屬機構,帶着特廳的儲備的靈性材料,匆匆忙忙的趕到目的地。
從鄰省飛來的直升機停在調制大樓前,馬亮正跟人将兩口銀色的箱子小心翼翼的擡了下來。
石劍英和江麗穎的走了上去,先跟鄰省的兄弟單位做了交接和确認,然後才毫無異樣對馬亮說:“怎麽樣,有沒有把握?”
馬亮打開其中的一口箱子,看了看被麻醉冷藏的材料,點了點頭,說,“我也是摸着石頭過河,一切都是未知數。”
“調制專家真的連人都能調制?”
馬亮笑了笑,說,“人也是動物的一種……不過,人太複雜,不在調制的範圍。”
“那這算什麽?”
馬亮歎了口氣,說,“她現在已經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