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布道了吧？

用所謂的“不死”和“眷屬”來引誘和蠱惑人心，聚齊一些條件符合、又有野心和能力的人？

用這些人，爲自身和死靈教團提供掩護和便利，所以才能在一座繁華城市的地下存活下來？

“靈性自降臨之初，就伴随着永恒的詛咒！”

“這是序列者們永恒的宿命，而你們不同！”

“你們不需要成爲序列者，不需要背負這詛咒，不需要擔心失控，不需要任何改變，不需要冒任何風險，你們隻需要供奉，隻需要奉獻，隻需要爲骸骨君王的完整和蘇醒做出應有的貢獻。”

“你們同樣可以“不死”，同樣可以獲得‘力量’，‘權柄’，‘财富’等等，所有的一切！”

很多灰袍人都激動不已，人群中一片騷動。

聽到這裏，馬亮也明白了。

成爲序列者的代價，對這些人來說并不是什麽秘密。

而且，現在就是喝下魔藥，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

一些人因此而顧慮重重。

這就爲【控屍人】……噢，不，應該是所有的教團，提供了一個生存、發展和壯大的縫隙。

來吧，供奉某某神祇吧，爲祂的完整，爲祂的蘇醒貢獻一份力量吧！

這樣你同樣獲得序列者們所擁有的東西，并且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艹！

世界上永遠不缺乏“聰明人”，也永遠不會缺乏想要不勞而獲的投機分子。

馬亮敢說，身邊這些灰袍人，脫下衣服，回到上面，肯定一個個都是人五人六的。

被他閹了的那個‘王叔叔’不就是證明？

控屍人扮演困難，爲了消化和生存，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

雙方你需我要，臭味相投，可謂一拍即合。

但喚醒序列0豈能是一件容易的事？

站在造物主（僞）的角度，一個序列0過早的蘇醒，就等于巨大的支出和損耗。

新體系不過剛剛萌芽，怎麽能夠支撐的起所謂的神祇？

僅僅是時空平抑，恐怕就要抵消很大一部分利潤。

“……今天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你們中間的一位‘眷屬’，剛剛爲骸骨君王的事業做出了重大貢獻。”

“他找到一枚“新”的泥闆，骸骨君王因此而更加完整！”

“現在，你們都有一次“賜福”的機會，但也别忘記，這機會是誰帶給你們的——現在請這位做出重大貢獻的“眷屬”上前，迎接骸骨君王的獎賞！”

祭壇上的控屍人高舉這一塊泥闆，泥闆上密布着神秘的文字、符号和圖形，這樣的泥闆馬亮也有，就是讓他成爲飼養員的那塊。

這是拼接過的泥闆，應該無用了，到了這裏又成了什麽“新”的，還讓序列0更加的完整？

馬亮想看下去，但又顧及這什麽鬼的賜福。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再冒險了，任何涉及到序列0的機會都充滿了不可預料的風險。

他開始不着痕迹的後退。

這時，一個帶着面具的灰袍人登上祭壇，面向那張白骨神座匍匐跪倒。

那塊泥闆被高舉着，恭恭敬敬的送到神座上，和四五塊大小不一的泥闆放在一起。

馬亮已經退到了最後，出口就在身後不遠。

“跪！”

所有人都跪倒在祭壇前，馬亮照做。

“恒古的偉大存在啊！

跨越時間與空間、生與死界限的偉大降臨！

星界的居住者，權限者，白骨神座上的至高和唯一！

您是生的另類诠釋，您是死的叛逆，您是所有非凡靈魂的歸依、寄托、守護和主宰。

我，我們，一群沐浴着您的榮光、追詢您不朽足迹的仆人，帶領您在物質界的眷屬，爲您獻上這份祭品！

我們呼喚您：偉大、至高、無所不能的骸骨君王！

……

祭壇上光暈泛起，一絲絲雖然微弱卻極度凜冽的氣息巍然降臨，馬亮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拉響警報，一時間也顧不得暴露行蹤，身體在地面上蠕動着，一點點向出口退去。

咔！

一聲微弱的響聲，聽在馬亮耳中卻宛如晴天霹靂，祭壇上的泥闆開始合攏了，就像拼圖一般組合。

六塊泥闆上的上面的文字都不相同，此時卻完美的契合在一起，就像它們本來就是一體的，現在隻是複原了一部分罷了。

馬亮這個時候才明白這泥闆“新”在什麽地方。

現階段，每個途徑的泥闆上的内容大多都是重複的，大多都記載着溝通意識海的儀式和方法，還有一些本序列相關的神秘學知識和傳承，這個“新”應該就體現在這個内容上。

序列0的完整和喚醒，需要不同内容的泥闆，就像拼圖一樣的拼接起來，重複的内容是無效的。

不知道讓一個序列0完整需要多少塊，但拼接的越多，序列0就越“清醒”和強大是一定的。

馬亮每次拿出泥闆的時候，都有一股難受的幹擾和雜音，這是一塊泥闆，而現在是六塊。

刺啦！！

強大的、清晰的、宛如電磁幹擾的雜音出現！

這次不是回蕩在耳邊的呢喃，而是刺破空氣，回蕩在地下空間，讓所有人和事都變得寂靜和詭異的真實之音！

然後，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就像是從深淵的縫隙中探出來一絲！

轟！

馬亮隻感到意識中爆炸了一個無聲的雷霆，失神中，一個冷冽、蒼茫、神秘到無法形容的聲音就像悶雷般響起！

（蒙塔，葉尼塞，莫斯巴爾卡亞……）

馬亮的頭皮一炸，祭壇上的控屍人高呼：“快，頌詞，頌詞！”

地下空間已經變得抽象，所有灰袍人被震懾的宛如山峰下的蝼蟻，機械的頌詞唱響：“恒古的偉大存在啊，跨越時間與空間、生與死界限的偉大降臨……”

馬亮一點點，一寸寸的挪動身體，十幾米的遠的出口，這是卻遙遠的像是天塹一般。

最終，該來的還是來了！

頌詞念過，控屍人大聲祝禱了一番，所謂的“賜福”就出現了。

一圈朦胧的光暈從祭壇上泛了下來，掃過所有人的身體……

馬亮以爲會有不好的事兒發生，沒想到就感覺眉心一熱，咔哒一聲，身體中什麽東西像是化開了，全身上下暖洋洋的，一股從未有過的輕松讓他愉悅無比。

這就是賜福！？

是啊，教團不也是消化的一種方式嗎，怎麽就忽略了！？

謝天謝地，好運氣終于眷顧了一次。

“不對，怎麽多了一份！”，祭壇上的控屍人驚聲喊道。

“有人混進來了，還是序列者！”

馬亮的身形爆射而起，哈哈的笑道：“多謝，多謝諸位”。

“快攔住他！”

“不用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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