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鸢離開巨鹿後一路向北,安平國就在距離這裏大約二百裏的位置。目前安平王是劉續,根據紙鸢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安平王已經年過四十了。
紙鸢過來當安平國的督郵,肯定會有人給這劉續打招呼的。一般來說這種諸侯國的内部的人員任命,皇帝的确不好插手。不過畢竟唐珍給錢了不是,而且要的官職還不是在洛陽,并且職位根本不大。
所以就在一群官宦和皇帝的默認下,把紙鸢的職位發送了出去。然後給安平國的劉續發了一個信件,大意就是這女子不過是配合她哥,也就是在你那邊走個過場而已。
所以這劉續也就是表示知道了,人家在封地呆的好好的,也不會在乎一個花錢買來的官職。特别是據說還是一個女人,這劉續就更不在乎了。
甚至這劉續還覺得,要是這女人好看,倒不如娶回家裏當一房小妾。劉續都已經有了十多個小妾,畢竟在這個國家呆着也沒事,幹脆造人算了。
所以這劉續也挺能生,已經有了三男四女,算是家宅興旺了。女人麽越多越好,所以據說來的是一個女人,這劉續自然動了特别的想法。
當然現在紙鸢卻是十分的不爽,因爲就在她呆着兩百騎來到安平國的時候,發現這裏附近的乞讨和餓死的農民屍體很多。
不僅僅屍體很多,就連太平道的人一樣不少。很多吃不飽飯的平民圍在太平道的道人那裏,并且被分上一些勉強餓不死的幹糧。
太平道自然開始傳教了,張角的信太平道就可以進入沒有饑餓沒有欺壓的黃天世界,這種理論還是比較容易忽悠人的。
并且每天都會有教徒,吸收一些忠誠的人入教,每個人都給分發一個黃巾作爲标記。這些人至少可以吃飽,并且再次用張角說的一些理念來給他們洗腦。
在安平國的城牆這裏,明顯也是一副殘破的樣子。甚至紙鸢估計在安平國城牆外面,已經沒有平民居住了。因爲全部都廢棄了,到處一片凄涼。
“也不怪太平道要造反,這從上倒下就沒有一個人在乎平民死了多少。”紙鸢歎了口氣。
在一邊唐騎對着紙鸢說道:“主人其實這世道就是這樣的,我家曾經也有幾畝良田,最後也被當地的一個鄉紳占去了。我當時比較小,所以有幸被袁府的管家買了回去,現在不也活的挺好。”
“也就是說你還得感謝把你買回去的人了?”紙鸢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表情。
唐騎無所謂的說道:“但畢竟我還活着不是麽,那些沒有被世家買走的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年了。而且畢竟當年把我們逼得家破人亡的,也不是袁家。”
“你說的不錯,的确不是袁家。但他們都是一樣的人,世家.....搞垮你們家庭,吞并人口爲他們服務,本來就是所有世家在做的事情。”
“難道因爲你當上了騎兵隊長,就能否認有更多的奴隸死在了他們的手裏麽。隻能說你運氣不錯而已,但難道你就滿足這樣了?”
“算了說的多了你們也不懂,不過至少我會給你們一口飯吃的。”紙鸢也沒辦法立刻改變這群人的思想。
唐騎點頭笑道:“是的,主人對我們的确不錯了。以前雖然也能吃到肉但畢竟差不多月旬左右才可以,現在隻要有機會主人就會給我們找一些肉食,這待遇的确非常好了。”
“所以我們這些人,必将會爲主人效死。”
紙鸢點頭,一行人來到了安平國的大門處。
說起來兩百個騎兵過來,在安平國大門這邊頓時雞飛狗跳。很多門口的衛兵還以爲來了什麽大人物,畢竟這年頭騎兵也是不多見的,二百騎兵已經算是很強的戰鬥力了。
紙鸢來到門口,說起來這裏的士兵就跟洛陽城的混混差不多,一點都沒有一個當士兵的氣質。并且武器也不過是簡單的木矛,矛尖那裏已經都鏽了。
那個人一看居然還是一個女人帶隊,立刻就有些輕浮起來:“哇,哪來的女子,來到這安平國幹什麽?”
紙鸢歎了口氣,然後把自己的信物丢了過去。說起來新官任命肯定是要有文件和一些信物的,要不然到一個地方對方又怎麽識别。
所以紙鸢丢過去的,就是一份竹簡還有一個木頭制作的木牌。那個士兵并不認識字,不過木牌上那兩個字倒是知道。畢竟看城門的要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官,得罪人了怎麽辦。
“督郵?”這看門的愣了一下,一個督郵都能帶騎兵出門了?怕不是這女孩子不知道,整個安平國騎兵也不過隻有五百而已,而且很久都沒有操練了,估計現在一百人都拉不出來。
不過既然是督郵,這士兵倒也不怕了。畢竟這個官職并不是很大,雖然有些權利但能有安平王大麽。
當然看了看這兩百個騎兵後,守門的士兵還是不打算得罪對方:“進去吧,城主府在不遠處,一直走最大的那個建築就是。”
“這麽多騎兵,還是不要都入城才好。督郵還是讓他們停在附近,帶幾個護衛進去就可以了。畢竟這安平國還算安全,城内也沒有什麽不幹淨的人。”
紙鸢點了點頭,然後丢給了兩個人幾十文錢。并且讓唐騎留下來安排手下,自己帶領五個人進入了這安平國。
四周的城牆都是土牆,這年頭包括洛陽城在内,也沒有全部都是石頭的城牆。畢竟這玩意實在太耗費力氣了,弄成夯土牆就會讓工作量降低不少。
當然這裏的城牆要比洛陽城差得很,也就五六米的高度,并且看起來非常容易攀爬。城門也不過就是一個厚實的木闆門,防禦力可想而知了。
進入城内紙鸢用手遮擋了一下鼻子,一股的屎尿味道。洛陽那裏每天還有拉泔水一類的車,這裏大部分都把糞便堆砌在房屋邊上,到處都是惡心的味道。
“不會那PY縣也這德行吧,怎麽住人啊。”紙鸢往地面吐了幾口口水。
邊上的一個騎兵笑了笑:“主人,您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自然很少見到這種城鎮。雖然這裏十分肮髒,但其實更多的地方,還不如這裏呢。”
“唉,無法溝通啊。我們趕緊見了那安平王就離開這裏把,在這種地方當王爺,想想都是受罪。”紙鸢一副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