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研究了一下地圖後,紙鸢發現挺尴尬的。因爲安平國那邊,距離平原也得有差不多四百多裏的位置。雖然這個時候平原勉勉強強也算可以歸安平國管理,但紙鸢必須得先去安平國一趟才行。
不管怎麽說,這個職位有些逾越了。督郵這個職位,實際上是可以通過安平國直接任命的,理論上來說不需要經過朝廷這邊。不過唐珍的錢給到位了,在加上面子大不是。
但畢竟紙鸢的職位還是要聽從安平國的安排,所以必須要去報個到,但問題不大。唐珍當了多少年司空了,這一點點面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這個安平國,距離巨鹿也太近了吧。别人不知道,紙鸢可是知道的,這裏是特麽的張角老家啊。
在這個時代,從巨鹿到安平國不過二百裏,真要是那邊造反,估計也就幾天就得波及到安平國。紙鸢不知道的就是,曆史上也是這樣,安平國在黃巾起義之後不久就被占領了,後面劉宏直接把安平國給廢除了。
裴元紹再次對紙鸢提出了希望她去一趟巨鹿的事情,紙鸢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其實見一見這個張角也是不錯的,好歹也是一個有名的農民起義首領。
對于農民起義紙鸢一向是同情的,但曆史上大部分的農民起義,不過是天下大亂前的炮灰而已。真正有幾個人算真正的農民?
或許有人說朱元璋算農民,最底層的人.....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但在朱元璋之前的白蓮教和紅巾軍死了多少?人們隻看到了一個成功者,看不到在成功者的前面早就上千萬屍體給他鋪路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唐朝後期,世家終于沒落有關。如果老牌世家還在的話,一百個朱元璋也别想當皇帝。現在可是世家遍地的三國,牽一發而動全身。
黃巾起義爲什麽迅速的失敗了?因爲黨禁解除了,并且當時的太常劉焉給劉宏出了一個昏招,将部分刺史改爲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擔任。讓其擁有地方軍政的權利,以便于有效的控制地方。
這樣直接造成地方勢力做大了,劉宏活着的時候或許還能壓得住,但是一旦他死了呢,天下自然分崩離析。
說起來這應該也算是一個好處,至少出發點應該是好的。因爲地方宗室不管怎麽說,也是姓劉的。所以就算坐大了,天下也依然姓劉。
可惜宗室裏面就沒有幾個厲害的人,或許劉焉有本事,但他兒子劉璋又是什麽樣子?劉表也有本事,畢竟單馬入荊州。但是在看看他的兒子又是什麽德行?
說起來這年頭劉家培養二代繼承人的本事,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包括後面的劉備也是一樣,全部都是二代而亡。
又扯遠了,不過見了張角以後要說什麽呢?說你注定要失敗的,而你的目标也根本無法達到。怕不是紙鸢直接就得被一群黃巾軍吃了,現在他們恐怕根本聽不進去意見。
現在的黃巾軍十分有把握,在外他們有世家支持,在内他們有宦官支持。甚至還有一些宦官和将領投靠了他們,打算裏應外合一鼓作氣拿下洛陽。
但現在的底層平民,真的不怎麽樣,甚至紙鸢覺得還不如她們來到洛陽的那個時候太平。很多人包括普通人在内,在趕路的人基本上都是骨瘦如柴。
雖然偶爾也就分發米粥給這些人,但是在他們的眼裏,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生氣。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看向她們的車隊,帶有濃濃的仇恨。
很明顯現在民怨距離爆發越來越快了,因爲不斷的災難逃難的人越來越多,甚至紙鸢還在路上看到了一個能有數百具屍體組成的一個“萬人坑”。
很明顯這是有關部門把附近的屍體都擡到這裏掩埋的,但更明顯的就是又被災民挖開了不少,并且割走了一些新鮮的肉。
因爲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農曆十月.....在很多地方都已經開始下雪了。
從洛陽到平原,這一路上溫度在零度左右,甚至晚上的時候會達到零下五六度左右。古代的氣候比後世可冷得多了,畢竟後世可是有嚴重的溫室效應。
死人已經見得麻木了,而很快紙鸢發現自己的任務就是,每天帶着手下去不遠處找木材草料。畢竟整支隊伍,差不多兩千多人,取暖還有吃飯都是最大的問題。
車隊中,馬匹其實并不多,還有不少拉車的都是驢和騾子。驢和騾子大部分都是從絲綢之路從中亞弄過來的,在這個時候還算比較普及。
畢竟論拉貨的力氣,還是這些東西比較實在一些。馬匹就算是驽馬也一樣可以打仗的,隻要不怕死就行,笑.....
而在車隊附近,也有不少難民跟着。至少紙鸢的糧草住夠,每天給那些人一些米湯,不至于餓死也就是了。紙鸢打算收留一些青壯,因爲到平原縣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固城牆。
張角在三月份就要造反了,距離現在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确切來說留給紙鸢的隻有不到四個月,因爲在路上的時間至少就得一個月左右。
而且還一定要祈禱,不要下雪.....否則那紙鸢隻能呵呵一下,怕不是兩個月都走不到了。
當然現在已經走了半個月左右,除了前面的一周速度慢了一點之外,後面基本上每天都有七十裏路左右。紙鸢估計再有十五天到二十天,怎麽也能走到了。
紙鸢估算了一下路程,估計再過六七天的時間,她們一行人就要來到山東地界的兖州了。然後紙鸢又找唐天談了談,說的就是未來一段時間的事情。
首先,紙鸢要去一趟巨鹿。她帶一百騎兵過去,剩下的所有人按照原計劃趕往平原。
然後就是唐天到了以後,收攏一些健壯的勞動力。以功代薪的方式,來修建平原的城牆。多了不說至少七八米得差不多,當然那些人裏面凡是帶黃巾的,或則說貼太平道符紙的人,不能要!
雖然紙鸢同情農民軍,但好歹自己的狗命重要。畢竟那些人造反的時候,是不會管你同不同情他們的。
當然這肯定要背着裴元紹說給唐天了,裴元紹自己其實還挺規矩,雖然讓他帶隊騎兵但他從來就沒有提過一句太平道。畢竟裴元紹也是怕自己說漏嘴了,當官府的人知道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