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女俠發了一串問号過去。
“你怎麽是妹子啊?!”
“你怎麽能是妹子啊!”
“你那個技術,怎麽可能是妹子啊,妹子不可能有你那個技術啊!”
“這下我怎麽辦……”
supreme銳雯當着直播間那麽多人的面,對殷女俠連續發了好幾條消息。
有知道情況的,便不斷發彈幕嘲笑主播,問主播究竟何時直播吃翔。但也有更多的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
“什麽?什麽女的?”
“飛魚女俠是女的?你們怎麽知道的?”
“不可能吧!這個技術,簡直世界級上單了,怎麽可能是個妹子?”
“微博搜索一個叫‘北海千人斬’的用戶你就知道了。”
“北海千人斬是誰?”
“一個網友,他在北海一家網吧偶遇了飛魚女俠,還錄了視頻@主播,監督主播吃翔。”
“你們去看就知道了,飛魚女俠真的是個女的!”
“而且身材很好,很漂亮!”
“哇~~流口水~~”
“‘北海千人斬’算什麽,哔站已經有人上傳了飛魚女俠的完整錄像了,手速驚人!”
“正在看……”
就連正在直播的supreme銳雯看了這些彈幕也連忙打開了浏覽器,點開哔站搜索起來,同時驚道:“什麽,還有人錄了完整視頻?”
這時殷女俠終于打完了字:“本女俠早說了,本女俠是女的。”
supreme銳雯表情一時變得極爲精彩。
八斤翔!!
這可如何是好!
哪吃得下那麽多啊……
看着視頻中的‘嬌滴滴’的殷女俠,supreme銳雯本能的覺得打出那樣操作的一個人不可能是她,可心裏剛升起這份疑惑,他又看見了殷女俠雙手的操作,不由眼皮子一跳。
片刻後,他回道:“女俠……還玩嗎?”
然而這時殷女俠已經下機了。
supreme銳雯坐在電腦前看着殷女俠下線的頭像,久久沒得到回複。
直播間的觀衆看見他這模樣,都開始起哄。
“喲!主播看上女俠了!”
“上啊主播!她可以帶你上分啊!”
“無恥的主播抱大腿抱上瘾了,竟然想把人也抱了!自己是王者,還想再上個王者!”
“話說主播什麽時候吃翔啊……”
supreme銳雯沒理他們,片刻後他才看着下邊小屏幕上的彈幕歎了口氣,說:“放心吧,我說要直播吃翔就直播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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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光了,外面天色變亮了很多。
路面上是很濕潤的,道旁的樹上挂着無數水珠兒,程雲爲了避免小蘿莉走在地上将身上弄髒,便将它抱在懷裏。
好在他們離酒店很近。
現在已經中午了,程雲摸出手機看了看微信,發現沒什麽動靜,便在群裏發了句:“你們回來了嗎?”
然後他将手機拿在手上等人回複。
并沒有人回複……
程雲搖了搖頭,揣回手機。
直到回到酒店房間,他才看見小法師在群裏回了句:“沒呢,還在這街上。”
随後小法師還發了張圖片。
圖片中是一個美甲店,門面很小,隐約可見幾道身影坐在裏面。其中兩道赫然是去老街感受曆史熏陶的程煙和俞點小姑娘。
“……這兩人還有多久啊,都該吃午飯了。”程雲有些蛋疼。
“不知道……還得一會兒吧,我都餓了。”
“你在外面等嗎?”
“我剛出來準備去買個蛋糕吃。”
“好吧。”
程雲無奈的放下了手機,對唐清影和殷女俠說:“今中午可能隻有我們三個一起吃飯了。”
“好棒!”唐清影頓時高興的喊道!
“啊?”殷女俠則很茫然。
“棒什麽棒啊……”程雲蛋疼的拍了下唐清影的腦袋。
“嘿嘿……”
“你們想吃什麽?”
“想吃肉。”唐清影道。
“魚肉。”殷女俠補充道。
“這邊到處都是魚,我在網上看看哪家評分高點。”程雲摸出手機坐在椅子上看了起來。
唐清影則和殷女俠坐在床上等着。
而在這時,北海老街,程煙和俞點小姑娘做了兩個小時的美甲也結束了。
“咦,那個人還沒回來嗎?”
程煙站起身,一邊盤算着怎麽找程雲報銷一邊往外走去。
二人在美甲店門口看見了小法師。
此時小法師正坐在美甲店門口的階梯上捧着一盒蛋糕吃着,之前下的雨将階梯打濕了,到現在還沒幹,小法師在屁股下面墊了一層紙闆。紙闆也有些潮濕,不知他從哪弄來的,但他貌似并不在意這點。
程煙和俞點小姑娘目光再往旁邊移。
小法師身邊坐着兩個老人,似乎是一對老夫妻,他們穿得破破爛爛,髒兮兮的,旁邊擱着兩根拐棍,很明顯是無家可歸的乞讨老人。
兩個老人的身下也墊着一張紙闆,除此之外,他們旁邊還放着一捆泛潮紙闆,看起來這些紙闆是他們撿來賣的。而他們手上正捧着和小法師一樣的草莓蛋糕,低頭默默吃着。
小法師和他們挨得很近,他神态自然,坐得很随意,寬松的黑色哈倫褲無法掩蓋其長度的雙腿随意的伸直并擱在階梯上,他一邊舔着勺子一邊側過頭和那兩個老人講話。
程煙靠近了點,便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你們從哪邊過來啊?”
“&%¥#”
“聽起來好遠的樣子,走了很久吧?”
“%¥#”
“哦!那也真挺遠的。”
兩個老人并不會說普通話,說的話帶着很重的地方口音,而且他們年紀已經很大了,難免有點口齒不清,就算是本地人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麽也不容易。
至少程煙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可小法師卻像是能聽懂似的,一直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
他的神态有些奇怪。
他臉上沒有憐憫,也不是以一種施舍幫助的姿态和兩個老人講話,更沒有嫌棄。
他很平靜,很自然,很随意,不會給老人任何壓力。那種感覺更像是在登山路上偶遇兩個驢友,很自然的将自己的零食拿出來分享,并坐下來問問‘你是哪裏人啊’、‘從哪裏來’之類的話。
大多時候是老婆婆在和他說,老爺爺低着頭小口小口的舀着蛋糕吃,動作有點不太自然。
路邊有人路過會将目光移到他們身上,興許是被小法師的逆天顔值所吸引,也興許是被小法師這時候的平靜态度所震撼。
忽然,小法師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回頭看了眼程煙和俞點小姑娘,這才長呼出一口氣說:“你們終于弄完了!”
程煙點點頭,指着兩個老人:“這是……”
俞點小姑娘也直直的盯着那兩個老人。
這時那個老婆婆也轉過頭來,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一雙極爲渾濁的眼睛。
程煙怔了怔,随即對她笑了笑。
老婆婆看着穿着光鮮亮麗的程煙,不由有些畏怯,連忙收回了目光。
像他們這些老乞兒,向來是遭人嫌棄的。
俞點小姑娘連忙将手揣進兜裏,握緊了兜裏的幾張票子,卻低頭猶豫着,她有點不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給錢給兩位老人。
小法師卻馬上站了起來,仿佛有些迫不及待的說:“回去了嗎?”
程煙點了點頭。
小法師哦了一聲,又拿起他之前用來墊屁股的紙闆,對那兩個老人說:“那我要回去了,這紙闆還給你們。”
像是方才借了同桌的鉛筆,現在拿去還。
老婆婆接過紙闆,連連點頭,囫囵不清的道:“好好好……”
這次程煙聽懂了她說的是什麽。
之後老婆婆又說了句什麽,程煙便沒聽懂了,隻聽見小法師說不用道謝。
小法師便當先邁下台階,一邊用小勺子刮着蛋糕盒邊上沾的奶油,一邊頭也沒回的往老街盡頭走去。
程煙跟在他後面,忽然又回頭看了眼。
那個老爺爺雙眼是渾白一片,竟是失明的!
她心裏頓時一揪——
她見過這樣的老夫妻,不離不棄的互相依靠着。其實都無家可依了,也隻能互相依靠了。他們行走的時候是還能視物的一方走在前面,拉着棍子,而失明的一方一手握着這根棍子,另一手拄着拐棍,一步一頓的在這世間行走着,等待着死亡的那天。
程煙的餘光看到了兩名穿制服的制服的工作人員朝這邊走過來。
她剛有所動作,鼓起勇氣的俞點小姑娘便當先走了上去,掏出兜裏的錢,無論怎樣都要硬塞給兩個老人。
老婆婆連連擺手,但還是收下了。
這時小法師站在街道對面等着,表情很平靜的注視着她們。
兩個老街的管理人員也走了過來,用勉強能辨認的方言問兩個老人:“老人家,你們從哪來的安?”
程煙頓了下,這才拉着俞點小姑娘走過馬路,走到小法師身邊,她便一邊往回走一邊閑聊似的問道:“你是怎麽遇到他們的啊?”
“買蛋糕的時候看見的。”
“你居然聽得懂他們說話。”
“半聽半看半猜。”小法師聳聳肩。
“哦……”程煙點了點頭,片刻後又呼出一口氣,感慨着說,“沒想到現在這個年代了,還有這麽多無家可歸的老人。”
“嗯,讓任何一個老人被迫無家可歸,都是全社會的錯。”小法師淡淡說。
程煙則沉默了下來。
不過這些年,對這些事情,大家總是做得越來越好的。
他們回到酒店時,程雲等人已經吃完飯了。
程煙三人隻得獨自出去吃。
程雲則一邊看着近兩天的天氣,一邊盤算着什麽時候上涠洲島去玩。
在島上,小法師能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大海,尋找制作‘人魚之聲’的材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