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聲音已然哽咽：“厲南铖，你混蛋，你弄痛我了。”
聽到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厲南铖一愣，低頭再一看她居然紅了眼，他立刻就慌了神，松開手，又急又慌的給她擦眼淚：“怎麽就哭了。”
“啪”的一聲。
手還沒落到她臉上，就被她冷着臉拍開了。
顧小念吸了吸鼻子，泛紅的眼裏滿是控訴和憤怒，還帶着一絲委屈，眼裏泛淚的瞪着他：“厲南铖，你是野蠻人嗎？我剛剛一直叫你放開我，你不放，我都快要痛死了。”
“寶貝，對不起。”她一哭，厲南铖就慌了。
再低頭一看，見她白皙的手腕上都被他勒出一道明顯的紅痕時，他心疼又自責，連連道歉：“對不起，寶貝，我是混蛋，我是野蠻人。我居然會傷到你。”
“很痛嗎？讓我看看好不好？”
顧小念再次拍開他伸出來的手。
她咬緊了唇，轉過頭，賭氣的不再看他，又氣又委屈的哽咽道：“我剛剛一直讓你放開我，你根本就不理我，現在又；來裝什麽好人。”
“我會不會痛，難道你不知道嗎？”
“是我的錯。”厲南铖厚着臉皮貼上去，從側面抱住她。
這一次，是輕輕的抱着。
“寶貝，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
“我剛剛是氣昏頭了。”
“你讓我看看，你的手到底怎麽了。”他剛看着，好像紅了一大圈。
那時候他在氣頭上，哪裏能控制力道。
顧小念依舊沒看他，伸手将他推開，嘴裏說着氣話：“運氣好，手還沒斷，讓你失望了。”
厲南铖：“……”
他知道，她這是故意說氣話來氣他的。
他直接将這句話忽略掉了，放軟了聲調，再次纏了上去，伸手将她身體扳了過來，讓她面朝着自己，看着她泛紅的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寶貝，别再跟我置氣了，好嗎？”
“我承認我剛才是不對，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的。”
“可我真的是被氣昏了頭。莫名其妙的，你就不肯理我了。就像是有人忽然間給我判了死刑，卻又不告訴我到底犯了什麽罪，讓我死的不明不白的。”
他雙手按在她肩上，深深的凝視着她，一字一句的說：“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麽罪，就算要我死，我也想死的明白點。”
顧小念眸光微動。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抿了下唇，說：“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我當然想知道了。”厲南铖點頭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麽？從你一覺睡醒後，你就在跟我置氣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來我哪裏惹你生氣了。”
女人心，海底針。
這次，他是真的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麽了。
顧小念沉默下來。
她在猶豫。
她不知道要不要拿昨晚的事情去問他。
如果他再次否認，她該怎麽辦？
是信他，還是不信他？
厲南铖也不着急。
慢慢的等她考慮着。
對于他來說，不管顧小念會考慮多久，隻要她最終肯告訴他原因，就行了。
他可以慢慢等，等她想清楚。
半晌。
在猶豫了七八分鍾後，顧小念終于開口了：“是不是我提出來的問題，你都會回答我？”
厲南铖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
“那是不是不管我問什麽，你都不會騙我？”
厲南铖愣了下。
他眸光輕輕閃了閃，沉默幾秒，再次點頭：“是，我不會騙你。”
“那好。”顧小念深吸一口氣，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終于問出來了，“我要你毫無任何欺騙的回答我，我們……是不是很早前就認識了？”
厲南铖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片刻的驚愕後，很快冷靜下來，平靜道：“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就回答過你了嗎。”
“是，你早就回答過。”顧小念将他的即時反應看入了眼裏。
她剛剛那麽問的時候，他明顯很驚訝。
他的反應，沒辦法讓她相信，他們以前真的毫無交集。
“但現在，我想再聽你回答一次。厲南铖，你認真誠實的回答我，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在你這次回國之前，我們真的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厲南铖眼底的驚愕更深。
他眉頭蹙了起來。
之前他和司冥的那段對話，差點就将當年的事情完全洩露出來了。
他知道，那時候，她就在懷疑了。
但後來，他已經打消了她的疑慮，也讓她相信了自己。
可爲什麽，好好的，她忽然又問起這件事情？
換成以前，他馬上就會回答她了，告訴她，他們的确是不認識的。
可現在……
對上她帶了幾分期待的眼，有些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不可能将真相告訴她。
他賭不起。
他無法保證，一旦讓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她還會不會繼續留在他身邊。
可他也不想再欺騙她。
“你怎麽不說話？”顧小念逼問道，“這個問題有那麽難回答嗎？認識你就點頭，不認識你就搖頭，需要你考慮這麽久嗎？”
厲南铖眉頭越蹙越緊：“我們認不認識，你難道不知道？”
他之前就這麽反問過她。
但這次，顧小念不會再輕易被他哄騙過去了。
“是我先問你的，厲南铖，你先把我的問題回答了，我再回答你的。”
“必須要知道？”
她點頭：“嗯，我很想知道。”
“爲什麽忽然問起這件事情？告訴我原因。”
她很執着。
好像不告訴她答案，她就會一直不停的問。
厲南铖心裏清楚。
他如果不回答她，是不可能了。
不管怎麽樣，他必須得給她一個答案。
“你先回答我。你的問題，我會回答的，但不是現在。”顧小念緊盯着他的眼睛。
厲南铖抿緊唇，眉頭越擰越緊。
片刻後。
他點了點頭：“好，我回答你。我的答案和之前一樣，我們不認識。凱悅酒店那次，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
果然，又是這樣的答案。
顧小念心裏說不出的失望。
她居然還指望着他告訴她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