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想見到唐安妮。
可既然在這裏碰上了,也沒必要避着。
她倒是想要看看,唐安妮還能搞出什麽幺蛾子。
厲南铖點頭:“你覺得對你沒影響,那就不換。”
顧小念吃了兩口冰淇淋,見厲南铖談起唐安妮的時候,眼裏毫無任何波動,她好奇的問道:“她剛剛哭的挺慘的,你就一點也不同情她嗎?”
厲南铖愣了下。
深邃的眼眸眯了下,轉過頭,眼裏帶着幾分探究,在猜測着她說這句話的真正用意:“你希望我同情她?”
顧小念果斷搖頭。
她差點就被唐安妮毀容了,雖然現在已經沒什麽了,并不代表她就不記仇。
厲南铖是她的老公。
如果他真的同情唐安妮的話,她心裏應該會很不舒服吧。
“那你爲什麽還要這樣問?”
“厄……就是好奇嘛。”她舔了舔唇角的草莓醬,眨眨眼,看着他的眼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厲南铖勾唇笑了下,仿佛是覺得她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毫不猶豫的回答她:“不會。她敢動我在意的人,就不會得到我的同情。她和唐家的所有遭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這是自食惡果,不值得同情。”
顧小念又猶豫了下,說:“我覺得她是真的喜歡你,你看你把她家都弄的那麽慘了,她還惦記着你。”
唐安妮看着厲南铖時,毫不掩飾她的感情,眼裏依舊帶着濃濃的迷戀。
她還以爲,厲南铖将唐家弄的那麽慘,唐安妮會恨他的。
可是沒有。
唐安妮至始至終,恨的人都隻有她,對厲南铖,她似乎并無任何恨意。
她認定了厲南铖會對唐家出手,是因爲受了她的蠱惑。
厲南铖眉頭皺了皺:“她心裏怎麽想的,跟我無關,有些事情我也沒辦法阻止她。不過寶貝你放心,我的心裏隻有你。”
他以爲顧小念在吃醋。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你是什麽意思。總之,以前也好,現在也好,我對她都沒有過什麽想法。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除了你,其他女人在我眼裏都是空氣。”
冰淇淋很甜。
可和厲南铖的甜言蜜語比起來,顧小念覺得嘴裏的冰淇淋也沒那麽甜了。
除了你,其他女人在我眼裏都隻是空氣。
每個字,都像是裹了一層蜜的糖果,甜到了她心裏。
……
吃過飯,厲南铖帶她出去逛。
國外,沒什麽人認識他們,顧小念可以肆無忌憚的想逛哪裏就逛哪裏,而且還不需要任何僞裝。
因爲是去逛街,兩人都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顧小念穿着一貫的T和短褲,厲南铖也換了一件白色的字母T和淺灰色的短褲,腳上穿了一雙帆布鞋。
他穿着這一身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時候,顧小念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他這幅打扮,像大學生。
洗過的頭發沒有再用發膠定型,額前一部分劉海垂落下來,讓他看着比平時至少年輕了五歲。
厲南铖工作的時候,穿着打扮會偏成熟一點。
“怎麽了?”被她盯着看了一會兒,厲南铖走到她面前,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盯着我看的這麽入神,在看什麽。”
“就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跟平時不大一樣。”顧小念說。
“哦,哪裏不一樣?”
“年輕了好幾歲。”
厲南铖笑了笑,摟着她朝門外走:“你這是誇我?那我這樣,你喜不喜歡?”
“嗯,誇你。”顧小念點頭道,“你這樣也挺好看的,小女孩最喜歡這款類型的了。”
果然,高顔值的人是什麽樣的造型都可以駕馭的。
厲南铖從一個高冷型男,搖身一變,就成了花樣美男了。
不一樣的風格,卻都是帥的人合不攏腿的那種。
“我不要小女孩喜歡。”他低頭看着她,薄唇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有你喜歡,就夠了。”
顧小念:“……”
幹嘛動不動就撩她。
……
M國的首都,全球聞名的旅遊城市。
兩人到了楓林大道。
這片林蔭大道,到了秋天,是景色最美的時候,大片落葉掉下來,地面上全是金黃色的樹葉。
現在是夏季。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枝葉正茂密着。
顧小念和厲南铖攜手在樹蔭下慢慢走着,一邊走,一邊給她介紹這裏的景緻。
周圍有很多跟他們一樣的情侶,微風吹來,空氣裏都彌漫着一股甜蜜的香氣。
走着走着,前面有街頭藝術表演。
有人在拉小提琴。
顧小念興緻勃勃的要拉着厲南铖去看熱鬧:“那邊有人在拉小提琴,我們過去看看吧。”
厲南铖都依她,跟着她過去了。
周圍站了幾個人,拉小提琴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叔,腳邊放了頂帽子,帽子裏有一些M國的紙鈔。
坦白說,這位大叔的小提琴拉的并不是很好。
但他看起來挺投入的,全程都閉着眼睛,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裏。
一曲完畢。
往他帽子裏投錢的人很少。
像這樣的街頭藝術表現,在M國,是很多的。
所以,圍觀的遊客并不會輕易掏錢,除非表現的确很精彩。
大叔的小提琴水平不算差,但也不算好,所以想要靠表演賺錢,并不容易。
圍觀的人慢慢的散去了。
厲南铖說:“走吧,寶貝,去别的地方看看。”
顧小念點頭,正要離開,卻見忽然從某個方向跑過來一個小女孩。
瘦瘦小小的,穿着也很普通。
小女孩跑到中年大叔那裏,手裏拿了一支冰棍,應該是剛剛拆開的,還沒吃過。
她将冰棍遞給中年大叔:“爹地,我請你吃冰棍。”
中年大叔問她:“誰給你買的。”
“我自己買的哦,用我自己攢的零花錢買的。”小女孩将手舉的高高的,又喊了一聲,“爹地,你再不吃,它就要化掉啦。”
下午三四點。
太陽還是有點大的。
小女孩臉上全是汗,嘴巴也是幹幹的,她眼睛看着那支冰棍,眼裏是充滿了渴望的,卻一直在讓中年男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