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看着裹在身上的毛毯,額上冒了幾條黑線出來:“我不冷的。”
她說着,就要将薄毯從身上拿下來。
厲南铖按住她的手,走到她旁邊站住:“你不是在生理期嗎?這麽大的風吹着,怎麽能行。”
可是,現在是夏天啊。
外面太陽這麽大,雖然海風是挺大的,可她真的一點也不冷。
她嘴唇動動,還沒說兩句,就聽厲南铖霸道的說道:“披着,不然就回房間裏。你現在是沒事,一會兒肚子痛了,又得難受好久。”
“……”
好吧,顧小念迫于他的“淫威”,隻好乖乖聽話。
海面上很安靜。
能聽到的,隻有風聲,浪聲,和海鷗的啼叫聲。
這裏的海鷗膽子很大,不怕人,不時就會有幾隻從她眼前飛過,距離她還不到十厘米。
有的膽子更大,還會直接停在甲闆上。
但顧小念一去逗它們,它們就馬上撲騰着翅膀飛走了。
她心塞的跟厲南铖抱怨道:“它們都怕我。”
“你方法沒對。”厲南铖看她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撅着嘴,眼底不由得就浮出一絲寵溺。
“怎麽不對了?”顧小念蹲在地上看他。
“你得先用食物換取它們的好感。”厲南铖叫一個船員拿了一些面包屑過來,先示範給她看,“多喂幾次,它們就會主動親近你了。”
他見面包屑放在掌心裏,伸出手。
剛好有幾隻海鷗飛過來,先是試探性的在他掌心上方盤旋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他沒什麽危險性,便停到他手臂上,大膽的啄着他掌心的面包屑。
先是一隻,然後兩隻,三隻……
顧小念羨慕的眼紅。
她伸手朝厲南铖要面包屑:“我也要試試,你快分我一點。”
厲南铖笑笑,幹脆将一包面包屑都丢給她了:“慢慢玩吧,等你喂完了它們,一會兒我帶你去釣魚。到了這片區域,魚已經很多了。”
“釣魚?”
“嗯,晚上的晚餐,就得靠我們自己努力了。”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可是我什麽也不會。”
“我教你,一點也不難。隻要你耐心夠好,很容易就釣到了。”
她想了下,笑着點點頭:“那好,不過我們事先說好了啊,如果我一條也釣不上來的話,你可不許說我。”
“你說的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他眉眼間的神态狂妄又自信,“我教你,你怎麽可能一條也釣不上來。你再笨,我也能将你教會了。”
“那我要是真的一條也釣不上來,怎麽辦?”顧小念擡杠道。
“真要是一條也釣不上來,你可以懲罰我。”他忽然笑了下,眼裏流露出一絲邪魅的淺笑。
“懲罰你?”顧小念秀眉輕蹙,“怎麽懲罰你?”
厲南铖忽然湊近她。
幾隻剛飛到顧小念手上的海鷗被他吓走了。
顧小念眉頭蹙的更緊了,推了他一下:“你幹嘛忽然靠過來,把我的鳥都吓走了。”
“那些鳥有什麽好玩的,我這裏有一隻,比它們好玩多了,随便你怎麽玩都行。我保證,絕對比它們好玩多了。”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略有些沙沙的,說話的時候,溫熱的鼻息便輕輕的灑到了她臉頰上。
顧小念轉過頭,疑惑的看着他。
一眼,便對上他邪魅勾唇的唇角和眼尾處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納悶道:“你什麽時候養……”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在看到男人漆黑眼眸裏那絲擴展的越來越大的揶揄笑意時,她整個人無法抑制的爆炸了。
咬牙切齒的低吼:“厲南铖。”
這該死的男人。
能不能有一點節操!
這麽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顧小念感覺他再次刷新了她對節操的認識。
原來,節操這個東西是不會有底線的。
“怎麽了,寶貝。”他腆着臉,還在厚臉皮的笑。
顧小念徹底對他無語,一臉他已經沒得救的表情:“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我又說錯了什麽?”他裝無辜,“怎麽就不要臉了。你是指的玩鳥……”
“夠了,你閉嘴,不許再說了。”顧小念紅着臉,羞惱的捂住了他的嘴。
他逮着機會在她掌心吻了下,伸手圈住她的腰,喉嚨間發出低低的笑聲,将她摟入懷裏,“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那我們繼續喂鳥?”
顧小念:“……”
她覺得她現在已經無法正式“喂鳥”這兩個字了。
都怪厲南铖!
這個沒節操的男人,把她的思想都帶歪了。
……
另一邊。
程安甯也站在甲闆上,懶懶的靠在扶欄邊。
風吹起她及肩的長發,白裙的裙擺,也被卷了起來。
她半眯着眼,神态也是慵懶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似乎在發呆。
在她發呆的空隙間。
躺在沙發上的葉瑾琛,也盯着她的身影在發呆。
耳邊,再一次回響着厲南铖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他嘴角輕輕一牽,不以爲然的自言自語道:“她有什麽資格提出退婚,主動權是掌握在我手裏的。”
葉家和程家雖說是商業聯姻,可從某些地位上來說,卻是不平等的。
聯姻的主動權,一直就在葉家人手裏。
程安甯嫁給他,是屬于高攀。
若不是爲了那塊地,他的聯姻對象怎麽輪,也還輪不上程家的女兒。
兩家經濟地位都不平等的情況下,程家能有什麽話語權。
退不退婚,都不是他們說了算。
更不是程安甯說了算。
雖然心裏這麽想,可不知道爲什麽,他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那天厲南铖和他說過葉家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聯姻家族時,他回去,便查了查這件事情。
查出來的結果,和厲南铖說的一樣。
他家那個老頭子,最近和另一個大企業的領頭人接觸的很頻繁。
而那個大企業手裏握有的一處地産,也是葉家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