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讨厭的女人!
她這指桑罵槐的,在罵他是烏龜王八蛋呢。
偏偏,他還不能跟她繼續吵下去。
否則,便真的成了對号入座了。
葉家二少爺,嚣張跋扈二十多年,從來都隻有他給别人氣受的,哪裏在别人那受過這樣的氣。
而且,還是受一個女人的氣。
他憋着滿腹怒火,想發洩,卻又找不到可以發洩的地方,繼續忍着,又覺得憋慌。
他咬牙切齒的瞪程安甯一會兒,半晌,臉色鐵青的從齒縫裏蹦出一個字:“艹。”
“呵,就你這外強中幹的身體,你艹的動嗎?”
“……”葉瑾琛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可以動不動把“艹”字挂嘴邊的女人,會是别人嘴裏所謂的“溫柔賢惠”的好女人。
他還記得,當初葉淮南介紹程安甯時,說她是個性子很溫柔,膽子很小,性格比較偏傳統的女人。
葉瑾琛被她這句話刺激的伸手便去拽她,咬牙放狠話道:“勞資艹不艹的動,馬上就讓你感受感受。”
他還沒碰到程安甯,她便冷下臉往後退了一步,看向他的眼裏滿是厭惡,冷冷道:“葉瑾琛,别拿你的髒手碰我。”
葉瑾琛臉色霎時一變:“你再說一遍?你說誰的手髒了?”
程安甯隻是冷冷看着他,卻沒有再說什麽了。
她眼裏的厭惡,嫌棄,還有排斥,都毫不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對上她的視線,葉瑾琛心口宛若被什麽刺了下,他感覺到了痛,胸口也悶得厲害。
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心口上仿佛有什麽堵着,沉悶煩躁的感覺忽然間就将他吞沒了。
他握緊雙拳,臉色極其難看:“你他媽有種再說一次,你說誰髒了?”
“怎麽,想打人嗎?”程安甯淡淡的笑,掃了眼他握的緊緊的拳頭,“嗯,葉少又長能耐了啊,現在都會打女人了,厲害厲害。”
葉瑾琛還真想狠狠揍她一頓。
“你以爲,我不敢打你?”他的拳頭又緊了緊,咬牙盯着她可恨的小臉。
“你當然敢了。”程安甯伸手将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頭發别到耳後,譏諷的勾唇道,“還有什麽事情,是你葉二少不敢做的呢。”
葉瑾琛抿緊唇。
他臉色一點一點冷下來。
他說:“程安甯,你真是我認識的人裏面,最讨厭的一個。”
“彼此,彼此。”程安甯輕笑一聲,“好巧,葉二少也是我認識的人裏面,最讨厭的一個。”
心口那股隐隐的刺痛,更加強烈了。
看着眼前這個眉眼間連一絲溫度都找尋不到的女人,葉瑾琛心裏那股煩悶的感覺更加濃烈,濃烈到他不想再看到程安甯。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過身:“很好,既然我們都這麽讨厭彼此,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他邁開步子朝前走,從一個侍者拖着的銀盤裏取了一杯香槟,發洩般的,仰頭一口飲盡。
喝完,又取了一杯。
就這麽一杯接着一杯的,連喝了五杯。
侍者看他喝的這麽猛,擔心道:“二少爺,你……”
“閉嘴。”葉瑾琛又取了一杯,聲音惡狠狠的,吓得侍者再不敢說一個字。
他再次将香槟一飲而盡。
喝的有點急了,琥珀色的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也不擦。
手伸出去,又要再取一杯的時候,“啪”的一聲,手背被人用力拍了下。
“******,誰……”他怒氣沖沖的,一臉狠戾之色,正要罵,瞄到一抹黑色的衣角後,到了嘴邊的粗話又咽了回去。
厲南铖取了一杯香槟,拿在手裏輕輕晃了兩下,用眼神示意侍者可以離開了。
“這是在跟誰置氣呢?”他看着葉瑾琛,明知故問道。
葉瑾琛咬牙冷笑:“南铖,你看到沒有,那該死的女人到底有多讨厭。這就是我今後的妻子,我他媽居然不得不娶一個我讨厭的女人爲妻。還有比我更窩囊的人嗎?”
厲南铖勾起唇角,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他不出聲,葉瑾琛就更不爽了,咬牙問他:“難道你不覺得她很讨厭?”
厲南铖又笑了下:“我倒是沒覺得她有多讨厭。是你先招惹人家的,她隻是正常的反擊而已。”
“你居然幫她說話?”葉瑾琛睜大眼,氣得不輕。
“我隻是說出事實。”厲南铖抿了口香槟,唇角挂着極淺淡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瑾琛,每次都是你先挑事。你那些話,沒有哪個女孩子能受得了。”
“我不懂,你對其他女人的耐心和溫柔到哪去了,怎麽一到了程安甯面前,你就一副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的樣子?她就那麽可恨?”
“她當然可恨。”葉瑾琛握緊拳頭,“其他女人比她可愛一百倍,我當然要溫柔對待。像她那種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的男人婆,我憑什麽對她溫柔?”
男人婆?
看來,偏見真的很影響一個人的正常思維判斷。
厲南铖對除了顧小念以外的女人,都沒太多概念。
在他眼裏,顧小念就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
但程安甯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絕對不像男人婆。
葉瑾琛這是睜眼說瞎話。
“你爲什麽這麽讨厭她?就因爲她是你們家挑中的聯姻對象?”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經過的女人,都會将目光投向厲南铖。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大廳裏,一隻手拿着香槟,一隻手插在西裝褲褲兜裏。
黑色襯衣的領口解了一顆,露出鎖骨,性感又誘惑。
随意的往大廳裏一站,便奪人眼球的很。
場内的人那麽多,卻沒人能将他的風采奪走絲毫。
葉瑾琛也是外形極爲出色的美男子了,可站在他身邊,到底還是要遜色他一籌。
面對周圍女人或隐晦或直接的愛慕注視,厲南铖目光都沒傾斜過一下。
“讨厭她,還需要什麽理由嗎?”葉瑾琛被他問的一怔,認真想了下,發現他對程安甯的厭惡,似乎真如厲南铖所說的那樣。
隻因爲她是聯姻對象,便本能的排斥她,讨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