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那次追尾了别人的車後,厲南铖就不許她自己開車了。
那輛紅色瑪莎拉蒂,被他鎖在了車庫裏。
“你要出去?”
“嗯。”顧小念沒具體說要去做什麽。
她剛才上樓,準備睡上一覺的時候,收到了厲小天的微信。
小家夥連着給她發了好多條信息。
都是一些想念她的話。
顧小念看着看着,就想他想的不行了,想去學校裏看看他。
恰好快到中午了,小家夥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我也要出去一趟。”司冥再次看了下司罂留下的那張便簽,猶豫幾秒,還是将便簽拿了起來,“你要去哪,我送你。”
“這樣,方便嗎?萬一我們不順路……”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也沒有很重要的事情,不急着趕時間,可以先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顧小念又想了想,點頭:“好,那我去換衣服。”
她轉過身朝樓上走的時候,竟然看到那個陌生男人還站在原地。
那雙狹長陰柔的眼,還在看着她,帶着打量的目光。
顧小念被他盯的有點不舒服了。
她皺了下眉,快步走到司罂面前,直接問他:“這位先生,你認識我嗎?”
司罂一愣,随後搖頭:“不認識。”
他怎麽可能認識這麽醜的女人。
“那我們以前有見過面嗎?”
“……沒有。”
“既然沒見過,你也不認識我,那你幹嘛一直盯着我。”顧小念直接将她的疑問說了出來。
司罂似乎有點驚訝,沒想到她會問的這麽直接。
但他很快便恢複了常色,勾唇笑了笑,聲線陰柔的嗓音裏帶着一絲嘲弄,說:“冥的身邊從來都是美女如雲,第一次看到像你這麽特别的,忍不住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顧小念不傻。
她聽出了司罂所謂的“特别”帶着貶義,也看見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不屑和厭惡。
她臉色冷了下來,語氣沒再那麽客氣:“這位先生,我看你衣冠楚楚的,應該是很有素質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一直用異樣的目光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禮貌的一種行爲嗎?”
司罂縱然不像司冥那麽風流,可身邊的女人也沒有斷過。
雖然他是私生子出生,但認祖歸宗後,便也是司家正正經經的大少爺。
争着爬上他床的女人,很多。
讨好他的女人,也很多。
在他眼裏,女人就是打發無聊時間的玩意兒。
可現在,他居然被一個女人變相的罵了。
而且這女人還是一個醜八怪。
被顧小念這麽一怼,他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眼裏流露出一絲戾氣:“你不過是冥身邊一個暖床的床伴,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他以爲,顧小念就是司冥三五天換一次的女伴之一。
自然,也就沒有将她放在眼裏。
“床伴?”顧小念愣了愣,滿眼詫異。
然後反應過來,這個無禮的陌生男人好像是誤會了什麽。
正要解釋,司冥走到她身旁,目光冷冽的看向陌生男人,冷冷道:“大哥,你誤會了,她并不是我的女伴。還有,你對她的态度最好是友好一點,你這樣,會吓到她。”
顧小念确實被吓到了。
她本來就覺得這個陌生男人給人的感覺太過陰冷,像毒蛇一樣,剛才他臉色冷下來的時候,顧小念真有種已經被毒蛇纏住的恐懼感。
明明這個男人和司冥長得很像。
但司冥給她的感覺,卻一點也不可怕。
顧小念心裏還在暗暗猜測着這個男人到底是誰,聽到司冥那一聲“大哥”,不由得吃了一驚。
但再看看兩人至少有五分相似的長相,又覺得正常了。
原來是兄弟。
怪不得長得像。
司罂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看向司冥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不是女伴?怪不得你會幫忙維護。”
司冥沒再理他,轉過頭對顧小念說:“去換衣服吧。”
顧小念也不想再面對司罂,點點頭,離開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等她走後,司罂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幾秒,眼底極快閃過一絲異色,笑着說:“林初夏知道你還惦記着她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誰說我要去見她了?”司冥冷笑,唇角譏諷的勾起,“隔了十年,什麽東西都是會變的。既然人是你帶過來的,你就幫忙傳個話,告訴她,讓她不要再等了,我不會去的。”
司罂愣了下,神色微變:“你不去?”
“我爲什麽要去?”司冥反問。
司罂愣住。
司冥不再理會他:“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林初夏,我都沒興趣。當然,看在曾經也好過一場的份上,如果她現在生活的很困難,我是可以資助她一下的。”
司冥說完,便也從他身邊走過,慢慢朝樓上走。
司罂立在原地。
他眉頭皺了起來,看着司冥冷漠離去的背影,握拳低語道:“司冥,我就不信,你真的不去。”
如果他真的對林初夏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就不會在聽到她還活着的時候,産生那麽大的反應。
這次,他賭司冥一定會去。
……
顧小念換好衣服下樓,發現那個讨厭的男人終于不在了。
她默默松了口氣。
司冥也剛從樓上走下來。
一換上正裝,他身上那份妖娆魅惑的氣息便淡去了不少,眼尾不胡亂上揚的時候,看着還是很正經的。
他朝顧小念說:“走吧。”
顧小念将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身上是長衣長褲。
臉上是墨鏡加大口罩。
看到她這一身穿着,司冥忍不住問了一句:“你這麽穿,不熱嗎?”
顧小念跟着他走出去,扯了扯衣袖,又将口罩理了下,說:“我不想吓到别人。”
當然,如果是面對之前那個讨厭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包裹的這麽嚴實的。
他越是嫌棄自己,她就越是要将她變醜的樣子展現給他看,惡心惡心他。
“你要去找南城?”司冥随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