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心想,果然在看到她這一身可怕的紅疙瘩後,他就沒性質了。
等将背後抹完了,要抹前面時,顧小念紅着臉說:“剩下的,我自己擦吧。”
剛才是背對着他,也看不見什麽。
要面對面的讓他給自己擦藥,她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雖然,她也知道,她身上的每個地方,厲南铖都已經看過了。
“害羞了?”看到她泛紅的耳垂,厲南铖勾了下唇角,伸手去扳她的肩,“有什麽可害羞的,你身上還有什麽地方是我沒看過的?還是我來給你擦吧,好多地方你自己都看不到。”
他将她的身體一點點扳過來。
想到她現在的樣子,顧小念本能的就伸手擋在了胸前,又害羞,又有點自卑。
擋住了上面,又想着下面還暴露着,急忙扯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身上。
“我自己可以擦到的。”她抓着薄毯遮擋住身體,慢慢坐了起來,伸手去搶厲南铖手裏的膏藥,“我自己擦。”
厲南铖低低的笑一聲。
他舉高手,另一隻手輕輕一推,就将顧小念推倒在床上,扯開擋在她身上的薄毯,不容她拒絕,便挖了一大坨膏藥擦在她身上了:“好了,乖乖躺着,擦藥的事情全都交給我。我們都算是老夫老妻了,你還别扭什麽。”
她也知道她不該這麽别扭的。
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會忍不住害羞。
一害羞,就容易臉紅。
連着身上的肌膚,也泛出一層淡淡的粉色。
厲南铖愛極了她這幅嬌羞的模樣,想到要她時,她又羞澀,又情不自禁迎合他的情景,他的目光蓦的就幽暗了下來。
給她擦藥的那隻手動作緩慢了下來。
顧小念拒絕不了他,羞的閉上了眼,将頭偏到另一邊。
看不見的時候,身體的其他感官卻更加強烈清晰了。
當厲南铖的手指在她身體上一下下輕輕揉捏着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就顫栗了起來。
厲南铖在給她脖子上抹藥。
脖子是她很敏感的一個地方。
他的觸碰,讓她有了感覺。
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厲南铖的眸光越發幽暗,呼吸也變得粗重,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緩慢。
他呼吸的氣息,也變得滾燙,灑落在她肌膚上時,顧小念顫栗的更厲害了。
她一隻手抓着被單,臉上燙的仿佛快要燒起來了。
她一直都在說厲南铖是色狼,是禽獸。
其實有些時候,她也會變得色色的。
比如某些時候,她也會很想要他。
所以,每次他随随便便一撩撥,她就會抗拒不了誘惑,半推半就的從了他。
厲南铖極力忍耐着,已然變得滾燙的手指挖了膏藥繼續塗抹着其他地方。
“厲南铖,你擦好了嗎?”顧小念也在極力忍耐着,唇上都咬出了淺淺的齒印。
他的手指有毒。
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在發燙。
她覺得讓他給自己擦藥,就是一種煎熬。
對厲南铖來說,他更覺得煎熬無比。
給她擦個藥,仿佛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氣一般,他繃緊身體,呼吸急促,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嗯。”他聲音變得低沉暗啞,給她擦完藥,便立刻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轉身道,“最後一個地方,你自己擦。我去沖個澡。”
說完,就從她的卧室裏離開了。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顧小念才慢慢睜開眼。
臉上依舊滾燙如火。
她似乎還能感覺到厲南铖的手指殘留在她身上的溫度。
他剛才說,最後一個地方,她自己擦。
其實不用他說,她也會這麽要求。
她怎麽好意思讓他給她擦那個地方呢!
不過,一想到她都變得這麽慘不忍睹了,厲南铖竟然還有性質,她就覺得……
嗯,果然,他口味很奇特,是個重口味的。
而且還相當的重口味。
……
擦個藥,就跟打仗一樣的累。
顧小念擦完藥,換上了幹淨的睡衣後,就覺得渾身都軟趴趴的。
大概是因爲泡了半個小時的澡,藥水溫度有點高,消耗了她不少體力吧。
她懶洋洋的趴在床上。
剛拿出手機,打算打一會兒遊戲,頻幕上便跳出了一串陌生的手機号碼。
她猶豫了下,接通了。
“你好,我是顧小念。”
手機裏,傳出一個溫潤動聽的聲音,“小念,是我,你最近過的還好嗎?”
顧小念愣住。
她臉色微微一變,眉頭皺了下。
“你先别挂電話,好嗎?”男人溫潤的嗓音有些沙啞,帶着請求,“我沒有要騷擾你的意思,隻是想和你說一會兒話。”
從B城回來後,顧小念和溫子言就再沒聯系過了。
知道他脫離了危險,沒有性命之憂後,她便沒有再向别人打聽過他的近況。
這段時間,她幾乎都快忘記他了。
所以,在接到了溫子言的電話後,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
她語氣冷淡:“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可說的。上次在醫院裏,該說的我都和你說過了。”
“是,你是跟我說清楚了。”溫子言苦笑,“我也知道我們沒有和好的可能。”
他語氣苦澀不已。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覺得我們沒什麽繼續聊下去的必要。”
“小念,等等,你别挂電話,算我求你了,你别挂掉……”溫子言的語氣卑微無比,低聲下氣的求她,“給我五分鍾,就五分鍾,行嗎?”
顧小念雖然看不見他,但能聽出來,他的聲音還是很疲憊的。
想到他差一點就出車禍死了,再聽他這麽低聲下氣的求着自己,顧小念到底還是不忍心,已經挪到結束通話那幾個字上的手指,又慢慢的挪開了。
五分鍾的時間也不多。
就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麽吧。
她沒挂掉電話。
溫子言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氣,聽筒裏,他的呼吸聲都變得綿長了很多。
“小念,謝謝你,謝謝你沒有挂掉我的電話。”
顧小念眉頭又皺了皺。
溫子言變得這麽卑微,她有點不習慣。
印象中的他,也是個很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