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眼裏隻有一個顧小念。
那個賤人明明就是爲了他的錢,爲了想從他身上撈到好處才跟他在一起的。
“南铖哥哥。”唐安妮有點情不自禁,一步步朝前走。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厲南铖轉過身。
對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唐安妮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剛才還帶着幾分癡迷的目光,轉爲了緊張和懼怕。
厲南铖的目光,很冷很冷。
他眼裏仿佛淬了冰,眼眸周圍都彌漫着一股寒氣,那雙漆黑如夜的眸子看向她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渾身上下,都覺得冷。
冷到讓她瞬間就從癡迷的狀态中回過了神。
眼前這張臉,依然是她喜歡的那張臉。
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依然是讓她魂牽夢萦的男人。
隻是……
此時此刻,她所面對的厲南铖,讓她感覺到的,隻有恐懼。
從心底生出來的恐懼。
她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太久。
幾秒後,眼裏便流露出了心虛,将目光移開了。
“南铖哥哥,我是被冤枉的。”唐安妮按照事先想好的步驟,擠了擠眼睛,努力從眼裏擠出了一滴眼淚。
她擡起眼眸。
淚盈盈的雙眸裏帶着委屈不已的神色:“我承認,我的确是不喜歡顧小念,因爲她将你從我身邊搶走了。我那麽愛你,愛了你整整五年,我這輩子的願望就是想要嫁給你,當你的妻子。”
“雖然南铖哥哥你從來都不回應我,可我還是不想放棄。我想着隻要我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會打動你的。我帶着這一絲希望堅持了這麽多年,但顧小念一來,便将我心底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碾碎了。”
“她搶走了你。”
唐安妮眼裏流出了更多的淚水:“她把我最愛的人搶走了。她害的我那麽傷心,那麽難過,我難道不應該讨厭她嗎?”
唐安妮一開始是在演戲。
但說着說着,就真的傷心難過了起來。
她真的好恨顧小念。
如果沒有她,南铖哥哥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打動的。
到時候,她就能實現她的心願,嫁給他。
她就是抱着這一絲希望,才堅持了這麽多年。
但顧小念的出現,卻是徹底的粉碎了她的美夢。
想到厲南铖這些年對她的冷漠,想到他對顧小念的寵愛,她的眼睛越來越紅,不用演戲,淚水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斷從她眼裏流出來:“我就是讨厭她,恨她。你喜歡她,天天也喜歡她,你們都那麽喜歡她。”
“她明明就是一個很虛僞很物質的女人,她對你好,對天天好,都是有目的的。”
“她根本就不愛你,我才是真心愛着你的,你爲什麽從來都不肯好好看我一眼,我到底是哪裏比不上她?你甯可選擇那麽普通的女人,也不選擇我。”
厲南铖神情冷漠的看着她哭,忽然勾了下唇角,笑的諷刺:“你想知道你哪裏比不上她?”
唐安妮眨了下眼睛。
厲南铖冷漠的雙眸看向她,眼裏不帶一絲感情,在她身上掃視了一遍後,冷笑着說:“你哪裏都比不上她。在你眼裏,她是個普通女人,但在我眼裏,這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比她更特别了。”
“你根本就沒資格和她比,更沒資格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根本就不會拿你們作比較,跟你比,是侮辱她。”
他每說完一句話,唐安妮的臉色便會白一點,等他說完,她臉色蒼白的都沒法看了。
“南铖哥哥,你,你說什麽?”她的聲音在發抖。
他說,她沒資格和顧小念比。
他還說,拿她和顧小念比,是在侮辱顧小念。
所以,在他眼裏,顧小念就這麽好?
“你不是想知道你哪裏比不上她?我已經告訴你了。”厲南铖冰冷的目光再次看向她,“唐安妮,你根本就不配和她比。這個世界上,也沒人能和她比。”
他的顧小念,是獨一無二的。
是無人能及的。
唐安妮深受打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厲南铖,聲音顫抖的更厲害了:“南铖哥哥,你真的被她迷惑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種話,放在以前,你是絕對不可能說的。”
“你受了她的蠱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做什麽,說什麽,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南铖哥哥了。”
顧小念肯定是用了什麽邪術。
她的南铖哥哥不是這樣的。
“是嗎?”厲南铖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算是受了她的蠱惑,也是我心甘情願的。”
唐安妮臉上的神情更加驚愕。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厲南铖口中說出來。
“你還有五分鍾。”厲南铖無視她的驚訝,看着時間,“你的解釋可以開始了。”
他這麽一說,唐安妮才恍若從夢中醒來一般,忽然記起了她來找他的目的。
她差一點,就失去理智了。
“那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就算再讨厭顧小念,也不會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去對付她。南铖哥哥,我知道我的嫌疑很大,你會懷疑到我頭上很正常,可我真的是無辜的。”
“我和她在一個劇組,她出了什麽事情,你們第一個想到的都會是我,我那麽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想嫁禍給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害過顧小念。”
“發誓?”厲南铖眼裏嘲諷的意味更濃,目光越來越冷,“既然是發誓,就用你唐安妮的命來發毒誓。你敢不敢說,如果是你做的,你就不得好死。”
唐安妮臉色瞬間就變了:“南铖哥哥……”
“說,如果是你害了她,你就不得好死,你們唐家人也不得好死。你要發這樣的毒誓,才會顯得更有說服力一點。”
唐安妮不敢毒誓。
她相信誓言都會應驗。
而厲南铖也是知道這一點,才讓她發毒誓。
“怎麽,不敢發毒誓?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你怕什麽?”厲南铖具有強烈逼迫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若千斤墜一般,一層一層壓下。
唐安妮感覺到了深深的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