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你想問的?”遲漠眼眸又眯了下,目光很坦然,沒怎麽猶豫,回道,“那你操心的那些事情都收起來。我對她沒有那種感覺,也不可能有。”
說完,遲漠便轉身朝張導走去。
助理看着他的背影,眉頭又蹙了蹙,自言自語道,“沒有嗎?那幹嘛幫她說話,以前也沒見你幫其他女演員說過什麽話啊。”
他家遲哥脾氣是好,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也從來都不會擺架子。
可,遲哥的好,隻是表面的,很客套的那種好。
對誰,他都能這麽和氣。
但他真正向着一個人的時候,卻極少。
尤其是私下裏。
剛才隻有他們兩個人交流的時候,他還幫顧小念說話了。
這份好,就絕不僅僅隻是表面上那套對每個人都會和和氣氣的好了。
雖然遲漠沒承認,但助理依然覺得,他的直覺沒錯。
他家遲哥就是有問題。
即便是他對顧小念沒有什麽男女之情,這樣護着她,肯定也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片場一角。
在知道唐安妮會被換掉時,陳璐一夥人也在興緻勃勃的讨論着。
“你們說,這事情是不是跟顧小念有關系?”陳璐壓低了聲音說,“顧小念那一身紅疙瘩,肯定有問題的吧。八成就是唐安妮使壞害她,然後現在被查出來了,厲少便換掉了她。”
李薇兒想了想,回應道:“我覺得也是這樣。早上那會兒我就覺得挺奇怪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出了一身紅疙瘩呢。”
“那唐安妮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誰不知道顧小念現在正得寵呢。不過話說回來,唐家和厲家也是有點交情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厲南铖會怎麽做。”
“不是已經把人換掉了嗎?這就是在懲罰她了吧?現在她的裏子面子可都被丢光了。”
陳琳和李薇兒讨論的期間,沈夢琳卻是一直沉默着,沒有加入她們的話題。
兩人聊了一會兒,發現沈夢琳似乎一句話也沒說過時,陳璐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夢琳,你怎麽都不說話的,你也發表點你的看法啊。”
“對啊,對啊,每次你分析各種事情都分析的很準,你說說看,是不是厲少讓人換掉唐安妮的啊?”
兩人都一緻看向她,想聽取她的看法。
沈夢琳這才勾了下唇角,緩緩開口道:“換人的事情,肯定是厲少的意思。但他爲什麽要換掉唐安妮,就不清楚了。”
“我們都覺得是因爲唐安妮陷害了顧小念,你覺得呢?”
沈夢琳又笑了下,伸手撥了撥額前的一縷碎發:“這種事情不能随便說,真相沒有出來前,冤枉了人可就不好了。”
這答案,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麽區别。
兩人都有點失望:“嘁,隻是猜測一下嘛,又沒什麽。反正事出必有因,不可能無緣無故換掉她,我賭五毛,肯定就是因爲她陷害了顧小念。”
李薇兒重重點頭:“我也押五毛,除了這個原因,也想不出别的來了。”
沈夢琳隻是笑笑,沒再說什麽了。
她擡起頭,将目光看向遠處,不禁就想起了早上看見的那一幕。
她當然知道顧小念那一身的紅疙瘩是怎麽回事。
因爲她親眼看到了在她衣服上動手腳的人。
這件事情,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在張導宣布女主要重新挑人時,她就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她演了那麽多年的配角,即便是還拿過獎,可配角終究隻是配角。
拿了獎,還是配角。
她也很想嘗試一次飾演主角的滋味。
沈夢琳坐了一會兒,慢慢站了起來。
新的女主人選沒确定好,所有人都得休息,她今天也就沒什麽事情了。
她現在,得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夢琳,你要去哪裏啊?”李薇兒看她要走,皺了皺眉頭,“不是說好了,咱們要一起去新開的那家法料餐廳麽?”
“對啊,你該不是又不想去了吧?”陳璐也皺了皺眉。
“我有點急事,現在就得去處理一下。”沈夢琳抱歉的說,“今天恐怕不能陪你們一起去了,明天吧,等明天我請你們,怎麽樣?”
約好的事情又被爽約了,陳璐她們雖然有點不高興,但也不能說什麽。
誰都會有遇上急事的時候。
兩人歎口氣,無奈的說:“好吧,那改明天晚上,你可不許再爽約了啊。”
沈夢琳笑着點點頭,應付好兩人後,便立刻轉身離開了片場。
……
“南铖,不是吧,你這是什麽意思?”
當司冥看着厲南铖也拖了一個大箱子走進大廳時,他喝進嘴裏的茶水差一點就噴了出來。
厲南铖身旁,顧小念拖着一個小箱子,和他并肩走入客廳裏。
厲南铖沒理他。
他擡起頭朝二樓看去,看了一會兒,吩咐身邊的保镖:“将我和少夫人的行李箱搬去二樓,放到靠走廊盡頭的兩個房間裏。”
“是,少爺。”保镖一手拎一個箱子,輕輕松松的拎着兩個行李箱朝旋轉樓梯間走去。
司冥:“……”
靠。
厲南铖這家夥。
還真是一點也不見外。
到了他這裏,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
他還沒說什麽呢,他自個兒便把房間都挑好了。
他允許他也一起住下來了麽?
司冥瞪着他,妖媚的眸子眯了起來,隻留了一條縫,看着特像一隻犯了困意的狐狸:“你該不是也想跟着小丫頭一起住在我這裏?”
這時,厲南铖才将目光轉向他:“在我住下的這段時間,我不希望看到這裏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更不想和她們住在一起。所以,你該收斂的地方,就收斂一點,以前的一些壞習慣,必須改了。”
司冥:“……”
excuse me?!
他确定他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他是不是還沒搞清楚,到底誰才是這裏的房主??
厲南铖挑剔的目光四下的看着,一直蹙着眉頭,似有幾分不滿,又在忍耐一般:“這些年,你的審美是越來越奇怪了,弄這麽多華而不實的東西擺設在房間裏,看得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