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遲疑了幾秒,臉微紅,輕聲道:“那叫什麽?爸,媽?”
“嗯。”
她有點不好意思,猶豫了片刻,重新開口:“爸,媽,你們好,我是顧小念。”
這次,厲南铖滿意了。
他眼底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握緊了她的手,鄭重其事的又将她介紹了一遍:“爸,媽,我帶你們的兒媳婦來見你們了。你們不是一直都很想見見她嗎?現在,我将人帶過來了。見過人之後,有什麽想說的話,就下次托夢告訴我。”
“我還記得媽一直都很想再要個女兒,現在我幫你完成了你的心願,你開心了嗎?”
“爸,媽,你們不用再擔心我了。以後,有天天和你們的兒媳婦陪着我,我不會孤單的。”
“等下次,我帶上天天一起來看你們。對了,天天長高了很多,比去年來看你們的時候高了足足五厘米,身體也比以前好多了。和你們的兒子一樣,他也非常喜歡你們的兒媳婦。”
“老爺子的身體也還不錯,沒什麽大毛病,還硬朗着。平時吃得香睡的好,心态挺好的,就是偶爾會很想念你們。”
厲南铖說了很多很多話。
将這一年到頭發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
顧小念站在他身旁,安安靜靜的聽着。
她低頭看着墓碑上的兩張照片,心裏也覺得傷感了起來。
照片上的男女,都還很年輕。
男的俊美,女的漂亮,光是看照片,絕對的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看了照片,顧小念才知道,厲南铖的長相主要遺傳了他的母親。
照片上的女子,有着一張風華絕代的臉,長相極爲漂亮。
即便是放墓碑上的照片,也難掩她絕色的姿容。
厲南铖和她,有八分像。
剩餘的兩分,像他父親。
他父親自然也是一個長相極爲俊美的男人,氣質十分出衆,也是那種絕對能秒殺娛樂圈所有小鮮肉老臘肉的超級大帥哥。
看着看着,顧小念不僅僅有點傷感,還覺得惋惜。
非常惋惜。
這麽出衆的一對伉俪,年紀輕輕的就遭遇了意外離世,真的太可惜了。
當年,顧母離開她時,她悲痛欲絕,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傷心難過到不能自已。
如果不是因爲顧父還在,她大概都不想活下來了吧。
同時失去雙親的痛苦,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那一年,厲燮夫婦出了意外,導緻厲氏的股價差點崩盤。
整個商界,都發生了動蕩。
也就是那一年,厲氏差點破産。
後來,她記得是厲南铖及時接手了厲氏。
當時,他才從國外一所大學畢業不久,對于生意場上的事情,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
在厲老爺子宣布将厲氏交給他管理後,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都等着看他怎麽将厲氏一步步帶向死亡。
有人曾預言,厲老爺子病急亂投醫,将公司交給一個毫無半點管理經驗的新手,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行爲。他這麽做的後果就是,厲氏絕對撐不過一個月就會倒閉。
可後來……
後來怎麽樣了呢?
顧小念半眯着眼回憶了一會兒,慢慢想起來了。
後來,厲氏不但沒有如預言中那般在一個月内倒閉,反而變得越來越好了。
厲南铖不知道從哪兒拉來的投資,拉到了很大一筆錢,及時的緩解了厲氏的内部危機。
内部危機解決好,股價也開始慢慢上漲。
然後,又有人放出厲燮夫妻并沒有死,而是隐居去了的消息,說是在他們離開之前,厲家便已經商讨好,讓厲南铖畢業後,就正式接手厲氏。
雖然不知道這條消息的真假,但漸漸的,有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相信這個說法了。
厲燮夫妻沒死的消息,也傳的越來越廣。
然後,厲氏的股價從跌到快要爲負數的虧損局面,慢慢扭轉爲盈利局面,股價開始一天天的漲起來。
想到她在百度上看到的這些新聞,顧小念忽然就很佩服身旁的男人。
她覺得,那個剛剛大學畢業,毫無一點實際管理經驗,卻能将偌大的厲氏從虧損局面扭轉爲盈利局面的厲南铖,真的帥爆了。
對于厲氏的人來說,他就是宛若神話一般的存在吧。
怪不得厲氏的員工見了他,都是恭恭敬敬的,言語神情中,都帶着幾分敬畏。
她要是有個這樣的老闆,她也敬畏。
但現在,想起他那風光牛逼的過去,她更多的,是一種自豪和驕傲的心情。
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她轉過頭,眼裏帶着幾分崇拜,目光深深的看着身旁的男人,在心裏默默的保證道:厲伯父,厲伯母,你們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厲南铖和天天的。
她沒辦法帶給厲家什麽利益。
也沒辦法在生意上幫到厲南铖什麽。
唯一能夠向他們保證的,便是照顧好他們的兒子和孫兒了。
……
陪着厲南铖在墓地待了半個小時,他說有些話想單獨說給他的父母聽,顧小念便先離開了。
走出那一排墓地,便看到連嶽站在不遠處。
顧小念快步走過去。
連嶽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過頭,見是顧小念,便恭敬的叫道:“少夫人。”
顧小念走到他身邊。
有些話,她不好當面問厲南铖。
但心裏又實在是好奇。
連嶽跟在厲南铖身邊很多年了,對厲家的事情,他大概也了解一二吧。
顧小念想了想,決定從他這裏打聽:“連嶽,我能問你一點事情嗎?如果你方便說,就告訴我。”
“少夫人請講。”
顧小念又猶豫了幾秒,遲疑道:“就是你家老爺和夫人,他們……真的去世了嗎?那個墓地裏……是他們?”
連嶽愣了下。
看他這反應,顧小念以爲她是問了不該問的話,忙說:“如果不方便說,那就算了。”
“也沒什麽不方便的。”連嶽沉思了下,想着以顧小念現在的地位,他不說,他家少爺遲早也會告訴她,便沒再猶豫了,“其實,老爺和夫人到底是生是死,我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