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寶貝,明天見。”
厲小天這邊和她進行了睡前的告别模式後,似乎想起來他還有個爹,才對着厲南铖抛了個飛吻:“爹地,晚安。”
厲南铖:“……”
這區别待遇真要搞的這麽明顯?
給顧小念的,是實實在在的晚安吻。
給他的,就是一個敷衍性質的飛吻。
林管家看桌上的飯菜都是剩下的,叫來一個女傭,跟她說:“把桌上的菜都換掉。”
他家少爺,怎麽可能吃别人剩下的菜。
女傭點頭,正要去廚房傳話,就看到她家潔癖嚴重外加事事高标準高要求的少爺,竟然,在吃,少夫人吃剩的菜。
女傭當即就詫異的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
林管家也看到了,也是一臉詫異的神色,像是看到太陽打西邊升起一樣,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然後,兩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朝同一個方向看去。
“先喝點湯吧。”顧小念盛了一碗喝剩下的湯,放到厲南铖桌前。
真的就是隻剩了一點的湯,全部舀起來給他了。
林管家:“……”
厲南铖自然而然的喝了兩口,臉上絲毫嫌棄的神色也沒有。
仿佛,沒看見那湯是喝剩到隻剩下一點的。
林管家:“……”
那湯廚房裏還有,煲了不少,一直都溫着的。
看着他家對什麽事情都非常挑剔的少爺,竟然在喝一碗别人喝剩的湯,林管家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少爺,我讓廚房爲您重新盛一碗吧。”
“不用了,這兒不是有嗎?”厲南铖又喝了一口湯,神色自然的開始吃桌上的剩菜,“你帶天天去休息吧,不用待在這裏了。”
看着眼前這個喝剩湯,吃剩菜的男人,林管家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他家少爺,從小就是個挑剔的嘴。
食物不是剛出鍋那會兒馬上送到桌上的,他是不肯吃的,覺得不新鮮。
這麽多年,都這習慣,就沒變過。
可現在……
這些飯菜不僅不是第一時間上桌的,還都是剩下來的。
他哪裏吃過别人剩下的東西!
少爺帶着小少爺去B城住了幾天,一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林管家深深看了顧小念一眼,心裏大概也明白了。
少爺和少夫人去B城待了幾天回來,感情似乎升溫了不少。
雖然兩人并沒有什麽太過親密的舉動,但無論是言行舉止,還是眼神交流,都透露出了以往沒有的親昵感。
兩人相處的氛圍,和之前很不一樣。
很明顯的有了改變。
剛顧小念給他盛湯,他端着就喝,這一系列的舉動,真的很像普通人家的小夫妻。
這麽一看,他們才像是真正的夫妻。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名義上是妻子和丈夫的角色,相處起來,卻始終保持着距離。
……
顧小念沒等厲南铖一起吃飯,卻是陪着他一起吃完的。
等他一吃完,她就掩唇連打了三個呵欠,懶洋洋的支着下颌,聲音也是懶洋洋的:“你吃完了?那我去洗漱了。”
今天真的很累。
吃完飯,肚子一飽,她就更想睡覺了。
她感覺以她現在的狀态,往床上那麽一躺,閉上眼,一分鍾不到就能睡着。
看她困的似乎連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微微蹙眉:“既然早就困了,怎麽不去睡覺。”
她掀掀眼皮,又打了個呵欠:“想陪着你吃完嘛,我和天天都去睡覺的話,就剩下你一個人坐在這吃飯了。”
一個人吃飯,是最沒意思的。
多好吃的東西,也覺得缺點味道。
厲南铖怔了下,看她困成這樣,還硬撐着陪他,就因爲不想讓他一個人,他心口一暖,目光柔軟的看着她:“以後不用再這樣。困了就去睡,不要等我。”
顧小念小聲嘀咕一句:“偶爾等等也沒什麽。”
“你困成這樣了,也不用洗漱了,直接去睡覺吧。”他起身,将她從餐椅上撈起來,抱着她走出了飯廳。
顧小念摟着他的脖子,眼皮已經在上下打架了:“不行不行,我得先去洗漱,不洗會髒的。”
不洗漱,直接就去睡覺,他都不嫌她身上髒麽。
“洗什麽。”厲南铖低低的笑一聲,“你身上很幹淨,一點也不髒,不用洗了。”
手裏抱着一個人,他上樓的腳步依然很穩,穩到顧小念還沒被他抱到卧室裏,就已經在他懷裏睡着了。
看來,她是真的很困。
厲南铖抱着她先去了更衣室,找了一套她平時穿的睡衣,輕手輕腳的給她換上了。
顧小念睡的很沉,換衣服的過程中,都是一動不動的。
換好衣服,抱着她到了床邊,将她輕輕放到床上。
“顧小念,晚安。”他彎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沾了床,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顧小念舒服的喟歎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将另外一個枕頭抓過來,抱在了懷裏。
她睡覺,一直習慣抱着點東西睡。
看她這樣,厲南铖便想起昨晚,她睡着的時候,也是跟樹熊一樣的纏在他身上,将他抱的緊緊的。
他是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抱着人睡的。
但如果是她,他的習慣就可以改變。
就如同他從來都不習慣床上多出一個人,但如果身旁躺着的人是顧小念,他就可以接受。
他的很多例外,都是因爲她,也隻會是因爲她。
他喜歡這個女人,就想多寵寵她。
喜歡的程度越深,就越想變着法子的寵她。
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哪怕是這樣會慣壞她,也沒關系。
好到将她寵的除了他,别的男人都無法忍受她的壞脾氣。
這樣,顧小念就是他一個人的了,也不會再有别的男人觊觎她。
“寶貝先睡。”大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現在看顧小念,越看越覺得這女人可愛極了,忍不住又低頭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下,“等老公忙完,就過來陪你睡,再給你抱,你想怎麽抱,抱多久,都可以。”
一個破枕頭,怎麽能比得上他。
已經睡熟的某個小女人,壓根就聽不見他在說什麽,抱着枕頭睡的不知道有多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