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的那些話,她竟然每句都記得這麽清楚。
溫母說要和她打賭,後面就真的賭了。
她自己設置的一場賭局,賭的就是溫子言的信任。
最後,他們的愛情輸給了親情。
那場賭局,溫母赢了。
她和溫子言分手的那天,溫母特地打了電話給她,得意洋洋的和她說:“顧小姐,你瞧,我說的沒錯吧。你以爲你們的愛情堅如磐石,可事實上,子言并沒有那麽喜歡你。男人真心愛着一個女人,并且将她看得很重的話,是不可能不信任她的。”
“以後,别再想着走捷徑攀高枝了,好好找個和你門當戶對的男人嫁了,本本分分過日子,這樣不是挺好?人啊,不切實際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想了也不會屬于你,你說你這不是瞎折騰麽?”
她當時是怎麽回的,她記不清了。
總之,她輸了,還輸的一敗塗地。
時隔兩年再見,在她面前,溫母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姿态。
在溫母眼裏,她依然是個試圖勾引他兒子,最後卻沒勾引成功的心機女。
她牽着厲南铖的手,試圖将他帶入電梯裏。
可男人修長挺拔的身體卻穩穩的立在電梯外,任憑她拽了又拽,依然紋絲不動。
顧小念有點急了:“厲南铖。”
溫熱的手掌覆蓋上來,将她柔軟的小手反握住。
“寶貝。”厲南铖的聲音,溫柔的一塌糊塗,帶着濃濃的寵溺,“怎麽不向這位溫夫人介紹一下我,我就這麽讓你拿不出手?”
顧小念:“……”
她現在怎麽一聽厲南铖叫她寶貝,她就覺得他又要開始虐人了呢。
“對啊,顧小姐,男朋友長得這麽帥,有什麽不好意思介紹的。難道你們不是戀人?”她眼裏帶着一絲惡意的笑容,朝厲小天看了眼,意味深長的說,“還有這位小朋友,看起來年紀很小呢,是你的什麽親戚麽?”
厲南铖勾唇:“我兒子。”
“兒子?”溫母愣了幾秒,眼底的不屑越發的濃了,忍不住尖酸刻薄起來,“喲,這位先生是已經結過婚了嗎?”
她就說,顧小念那樣的條件,怎麽會找到一個長得這麽帥的男朋友,對方看起來經濟條件也不錯的樣子。
原來,是離異帶小孩的。
男人條件再好,離婚帶個孩子,再找對象,自身條件也是要打折扣的。
也許就是因爲是離異帶小孩的,才能看上顧小念吧。
這麽一想,溫母心裏就舒坦了起來。
呵,她都看不上眼的窮丫頭,能被多優秀的男人看上?
厲南铖笑笑,沒說話。
溫明華急的滿頭大汗,從電梯裏沖出來,阻止了溫母繼續禍從口出,“阿芳,你不是急着去看兒子嗎?别再說了,我們趕緊過去吧。”
溫母似乎這會兒才想起了她兒子。
頓時,也沒心思再搭理顧小念了。
反正在她眼裏,顧小念依舊是個很失敗的人。
她能找到的最高檔次的男人,也就是她兒子了。
眼前這個男人也就長得比她兒子好看點,還是個離異帶娃的,再好看,能跟她兒子比麽。
“厲總。”溫母不認識厲南铖,溫父卻是認識的,到了他面前,很是恭敬的打着招呼。
這個跺一跺腳,整個A國都要抖三下的男人,在商界,便是神話般的存在。
厲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總裁。
也是整個商界,最年輕,最有錢的男人。
即便是溫父年紀比他大很多,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他見識過這位年輕總裁的手段,比起他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他城府更深,心思更難以讓人琢磨,也更爲冷血和狠厲。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
溫母剛要走,回頭一看溫父那畢恭畢敬的樣子,愣住了。
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不滿道:“明華,你這是在幹什麽。”
厲總?
剛才明華叫他厲總,态度還那般恭敬……
溫母詫異之下,又仔細的打量了厲南铖幾眼。
這年輕人,到底什麽身份。
溫父生怕溫母再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往前走兩步,将她拉過來:“阿芳,這是厲氏集團的厲總。”
厲氏集團?
溫母再次愣住,擡起頭,眼裏帶上詫異的神色,不可置信的問:“是南城最大的那家厲氏企業?”
她不認得厲南铖,但提起厲氏,沒人不知道。
“是,你還不快給厲總打個招呼。”溫父額頭上的冷汗一顆顆落下,偷偷瞄着厲南铖的臉色,心裏忐忑得很。
這位厲總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色,這會兒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生氣。
溫母驚呆了。
她愣愣的看着厲南铖,滿眼的不可置信。
南城最大的那家厲氏,溫父又稱他爲厲總,他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
可溫母還是覺得不可能。
顧小念新交的男朋友,是厲氏的總裁?
她這種窮女人,怎麽可能會認識這麽有錢的男人。
“你是厲南铖?”她眼底猶帶着懷疑。
聽她直呼全名,溫父臉色都變了,低聲斥責道:“阿芳,你怎麽能直呼厲總的名字,快别這麽叫了,你這種在給我們溫家招惹麻煩嗎?”
之前的投标競争失敗,已經讓溫氏嘗到了苦頭。
那個投标對厲氏來說,不值得一提。
可溫氏競争失敗後,卻爲此虧損了很大一筆錢,導緻公司最近的财務都有點入不敷出。
厲南铖看也沒看溫母一眼,寵溺的揉揉顧小念的頭,聲音越發溫柔了:“寶貝,既然溫夫人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也不用再向她介紹我了。”
溫母一聽,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真是厲南铖!
這個護着顧小念,一口一聲寶貝的叫着他的男人,竟然是富可敵國的厲南铖。
她一直以爲顧小念和她兒子分手後就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了。
可她不但找到了,還找了一個這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