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寄生蟲,還有誰比她更形象,更符合呢?”
這些年,蘇蘭可不就是像寄生蟲一樣的榨着顧父麽。
蘇蘭沒工作,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家庭婦女,卻掌管着顧父的所有收入。
本來顧父的正常收入足夠一家人的開支了,可蘇蘭管了帳,卻沒好好管理,學人放高利貸,賭博,投資……
到頭來,一件事情也沒做好,錢卻花了個精光。
之前顧父欠高利貸那五百萬,他雖然沒具體說怎麽回事,可顧小念心裏都明白着。
但那又能怎麽樣?
蘇蘭和顧父是夫妻,她欠了外債的話,顧父也脫不了幹系,不還錢的話,顧父也會遭殃。
蘇蘭這樣在外面欠着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顧父怎麽想的,即便是被老婆坑成了這樣,也不願意離婚。
大概人老了,腦子就真的不夠用了吧。
“顧小念,你真是沒教養,我媽可是你的長輩,你竟然這樣罵她。”顧小念說的都是事實,顧恩恩心裏也明白,當下惱羞成怒道,“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些話,爸是自願養着媽的,他們夫妻怎麽相處,輪的着你來指手劃腳嗎?”
顧小念唇邊的笑意越發嘲諷,目光涼涼道:“輪不到我指手劃腳?好啊,那你回去後告訴蘇蘭,讓她把這些年從我這裏拿走的錢全部都吐出來,她要能一個子都不少的還給我,我保證以後再不說她一個字。”
她都記不清她幫着家裏還了多少債了。
有時候,她也會很累,也想撒手什麽都不管。
可始終還是狠不下心。
在這個世界上,她至親的人便隻有顧父一個了。
完全撒手不管,怎麽可能呢。
顧父對她一直都是不錯的,現在不過是老了,糊塗了,才會做錯那麽多事情。
“你,你……”顧恩恩被她說的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想說點什麽反駁,卻又想不出來。
畢竟,顧小念說的都是事實。
“顧恩恩,我現在沒興趣和你讨論誰是誰非。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來惹我,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最後一個字落下,顧小念用力甩開了她的手。
她從桌上端了一杯果汁,轉身,打算離開。
她和顧恩恩是真的沒什麽可說的。
她們是有着血緣關系的姐妹,可說到底,相處起來卻連外人也不如。
“顧小念。”身後,顧恩恩的聲音有點變調,帶着一絲委屈和怨恨,控訴般的低吼道,“你知道我最讨厭你什麽地方嗎?就是你這幅好像對什麽都很無所謂的樣子。你現在可真厲害啊,找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強,每當我覺得自己快要赢了的時候,你都會跳出來狠狠踩我一腳。”
“你知道嗎?就是因爲你,子言哥哥都要和我分手了。”說起這件事情,她是真的覺得委屈,心裏也有一點難過。
誠然,她不是那麽愛溫子言。
可這段兩個多月的戀情裏,她也不是什麽都沒付出的。
溫子言是比不上厲南铖,但跟其他男人比起來,也是很優秀的了。
要說她完全沒有動過心,那不可能。
“我知道,你一定又會說什麽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是子言哥哥自己的意思,對嗎?”
顧小念眼裏劃過一絲愕然。
溫子言要和顧恩恩分手了?
兩人不是都要訂婚了麽。
她沒回頭,但停下了腳步,背對着顧恩恩,想了想,低聲道:“你們爲什麽要分手我不清楚,但别拉我躺槍。”
“呵呵。”顧恩恩譏諷的說,“有沒有躺槍你心裏清楚。我還真是低估了你,都分手這麽多年了,他居然還忘不了你……”
關于溫子言的事情,顧小念真是一點也不想聽到。
她被這個男人徹底的惡心過,惡心到已經産生了抵觸心理。
溫子言三個字于她而言,除了會讓她胃裏産生不适感,便沒有其他意義了。
她皺了皺眉,沉默幾秒後,才淡淡道:“所以呢?你想從我嘴裏聽到什麽話?要我對你們分手一事發表點感言嗎?行,那我說兩句。”
“顧恩恩,我早說過,屬于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不屬于你的,你就是花費再多心思也得不到。溫子言爲什麽要和你分手,你心裏也清楚。”
顧恩恩臉色蒼白,抿緊了唇。
她滿目怨恨的瞪着顧小念的背影。
恨,真的好恨呐。
是,她心裏很清楚,比誰都清楚。
從她跟溫子言交往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不是因爲喜歡她,才和她交往的。
兩人都是帶着目的性的在一起,并非是因爲感情,所以才能這麽容易分開吧。
沒感情的東西,誰會留戀。
身後,終于沒了煩人的聲音。
顧小念抿了抿唇,剛浪費口舌說了那麽久,嗓子有點發幹,她喝了口果汁潤潤喉。
一口果汁還沒咽下去,便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黑色身影從人群中走出來。
男人經過的地方,收獲了一大堆愛慕的目光。
但他視若無睹,那雙一早就看向她的深邃眼眸,目光就沒挪開過半寸。
漆黑如夜的眼專注的隻看着她,專注到仿佛偌大一個世界,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顧小念的小心髒,就不受控制的蹦跶了起來。
蹦跶的速度有點快,力度有點大,撞的她胸口都一顫一顫的。
本來打算再喝一口果汁的,舉杯的動作就停頓了下來,人傻傻的愣在原地,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
熟悉的氣息靠近。
男人俊美的臉到了眼前,深邃眸底點點笑意,很順手的就将她手裏那杯果汁接過去,喝了一口。
唇落下的地方,是她剛抿過的地方。
透明的杯子上,有淺淺的口紅印,他是對着印子将唇貼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