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從車上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輛面包車從他身旁開過去。
開的很快。
厲南铖冷冽的目光迅速從車身上掠過,發現面包車有意遮擋了車牌号,顯然是早就準備,防止被抓到。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被人偷拍,他心裏的怒氣可想而知。
不用猜都知道,剛才那輛面包車裏坐着的一定是某家報社的狗仔,早蹲點在停車場等着他和顧小念了。
看着那輛白色的面包車完全淡出視線,厲南铖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
……
等他再次上車後,顧小念已經穿好了衣服,頭發也梳理過了。
她臉上還泛着紅,嘴唇也還是紅腫的,眼裏蒙着一層水色,看着依然是一副很容易引人犯罪的模樣。
厲南铖清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眸色微動的盯着她看了幾秒,緊了緊身側的手指,将還在體内翻湧的沖動壓制住。
他别開頭,聲音還是沙啞的:“是狗仔。”
他不說,顧小念也猜到了。
閃光燈那麽晃眼,肯定都是好幾部相機對着他們在拍,除了是狗仔拍照,還能是誰。
被狗仔偷拍已經夠糟心了,何況剛才還是在那種情況下。
隻要一想到她和厲南铖親熱的畫面被狗仔拍到了,顧小念就羞恥的要命。
要是那些無良媒體将剛才的畫面放出去,那她以後還要不要臉了?
别人會怎麽說她?
大白天的,在車裏就……
現在已經有很多人罵她不要臉,靠勾引男人上位,等照片一放出去,可就坐實了這些流言。
她急的眼眶都紅了,咬緊唇:“怎麽辦?也不知道他們拍到了多少。”
她聲音裏,已然帶着哭腔了。
對顧小念來說,這件事情真的是很羞恥的。
雖然之前别人傳她和厲南铖怎麽怎麽樣,但也隻是傳言而已。
而現在,可謂是證據确鑿。
被拍照的那會兒,她衣衫半褪的,即便是自己沒看見,也能想象出當時她那副樣子一定不雅極了。
最嚴重的後果便是,如果讓顧父看到了那組圖片,她都不敢想象顧父會被氣成什麽樣。
當初她入娛樂圈的時候,顧父便一直反對,怕她會經不住誘惑,做出一些傷風敗俗的事情。
是她再三保證,再三懇求,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和口舌,才終于讓顧父點了頭。
而現在……
一旦她和厲南铖在車裏親熱的照片被顧父看到了,顧父一定會用盡他能用的所有辦法阻止她繼續待在娛樂圈。
厲南铖臉色很難看,一想到顧小念衣衫半褪的樣子被人拍到了,就氣得想殺人。
不知道是哪家不長眼嫌命長的報社,竟然敢偷拍他。
聽到顧小念帶着哭腔的聲音,轉過頭,再一看她眼眶都急紅了,他臉色越發陰郁,緊握的拳頭捏得“咯咯”響。
“别擔心,剛才的事情不會有任何媒體敢發布出去。”縱然已經憤怒到臉色鐵青,但一看到顧小念急的掉眼淚的樣子,還是從極度的怒火中抽回了一絲理智,出聲安慰道。
可這樣的安慰一點用也沒有。
顧小念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轉過頭,眼裏全是埋怨和委屈:“我說過會有人的,你就是不聽。那些狗仔等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才拍到的照片,他們怎麽可能不發。”
那種照片,一旦發出去,再配上一些吸人眼球的文字,就是一則火爆的新聞了。
厲氏總裁和某女星親熱的香***這新聞簡直可以稱爲年度最火爆之一。
也不知道怎麽的。
厲南铖本來一肚子怒火,氣得腦子都發昏了,聽她用這麽嬌滴滴的聲音抱怨他,火氣頓時就消了不少。
骨頭仿佛都酥了一半。
顧小念自己還沒察覺到,她自以爲很有氣勢的怒吼聲不但一點氣勢都沒有,反而跟貓叫似的。
剛才被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渾身都還乏力着,導緻她的聲音沙沙的,軟軟的,聽着很無力的感覺。
她聲音本就甜美,哭起來的時候,嗓音比平時細的多,聽着便更加軟糯了。
與其說她剛才在埋怨,不如說是嬌嗔。
至少,厲南铖聽着像是這麽回事。
眼神不由得就柔和了下來,看她哭的鼻子都紅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忽然就勾唇笑了起來:“我說不會發就不會發,你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何況,真發了也沒什麽……
就在剛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腦子裏忽然就有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顧小念這會兒都氣死了。
一想到自己會爆出什麽“車zhen門”之類的新聞,她又急又氣的朝他發火:“那萬一發了,怎麽辦?”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以厲南铖的權勢和身份,當然是沒有哪家媒體敢明着和他過不去的。
但明着不敢得罪,誰知道背地裏會怎麽做。
畢竟,剛才那組照片一旦發出去,絕對是頭條大新聞,對方可不一定舍得毀掉。
顧小念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圖片被發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她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沖着厲南铖吼了兩句,又埋頭默默掉眼淚:“不能讓爸看到那樣的新聞,他會很生氣的。”
厲南铖看她哭的跟小孩一樣,居然有點想笑。
他說不會發出去,那就絕對不會發出去。
如果連這麽點小事情他都搞不定,他早就沒法在厲氏立足了。
他之所以憤怒,并不是擔心那些記者會把圖片發出去,而是因爲顧小念剛才那副樣子被人拍到了。
他連挖了那些狗仔的眼睛的心都有了。
“我馬上讓人去調查,将偷拍的人找出來,照片絕對不會洩露出去。”那麽旖旎的時刻被人打斷,厲南铖也是一肚子火。
等把人找到了,他要讓那些偷拍的記者付出代價。
什麽樣的新聞能拍,什麽樣的新聞不能拍,他們心裏居然都沒點數。
既然腦子不清楚,那就讓他們吃點教訓醒下腦。
他說完,馬上就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