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直關注着厲南铖的唐安妮,卻将這一幕全都看入了眼底。
她氣得臉都歪了,淩厲的目光狠狠的戳在顧小念身上,将露露剛給她泡的潤喉茶倒在了地上。
“賤人,逮着機會就勾引南铖哥哥,公衆場合還眉來眼去的,真是不要臉。”
露露沉默着,一句話也不敢說。
這個時候,唐安妮正在氣頭上,她說什麽都是錯。
卻沒想到,唐安妮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抓的很緊很用力,疼的她差點就叫了出來,她忍着痛問:“安妮姐,怎麽了?”
唐安妮的眼神說不出的可怕,陰冷的目光看着她,很是滲人:“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好好教訓教訓那個賤人,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現在?”
露露朝厲南铖那邊瞟了一眼,忐忑道:“安妮姐,厲少還在這裏呢,不好教訓她吧?”
“當然不是馬上動手。”唐安妮沉默幾秒,咬牙切齒道,“隻要能讓這個賤人盡快吃點苦頭就行。”
露露埋着頭想了一會兒,眼睛忽然一亮,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沒人看過來,才湊到她耳邊說:“我有個辦法,我們可以……”
等露露說完,唐安妮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安妮姐,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麽樣?”
“不錯。”唐安妮臉上浮出了笑意,陰恻恻的笑了起來,“到時候,看這賤人還拿什麽去勾引南铖哥哥。就按照你說的辦,這件事情給我辦好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
“卡!”
顧小念剛跑到溫子言身後,告白的話才說了一句,張導便皺着眉頭叫了暫停。
“子言,你這個眼神和表情都不對。”張導在腦子裏搜索着合适的說辭,停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你是不喜歡沈之星的,所以她的告白對你來說隻是一種困擾,你應該表現的稍微不耐煩點。”
而溫子言剛才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是喜歡沈之星的。
沈之星跟他告白的時候,他的目光裏帶了一絲欣喜,表情也是非常溫柔的。
這一點也不符合劇情。
溫子言沉默,抿緊了唇。
他也知道自己狀态不對,沒有演好他的角色。
明知道是演戲,卻在聽見她告白的時候,竟然就當了真。
“小念的表演沒什麽問題,子言,你得再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态,我們再重來一次。”天氣炎熱,就那麽兩場戲,拍了大半天也沒拍好,張導再盡力克制,語氣裏也不免帶上了一絲不悅。
溫子言深呼吸幾次,下意識的就去看顧小念,卻見她轉過頭在看别人。
順着她的目光也看過去,他看到了厲南铖。
他臉色蓦然一沉,神情變得陰郁。
張導的目光又在他和顧小念之間轉了轉,忽然轉身道:“子言,我有話跟你說,你到這邊來。”
溫子言猶豫了下,還是跟了過去。
……
等走到一處樹蔭下,張導低聲問他:“你和小念認識?”
溫子言愣了片刻,在張導那雙似乎已經洞悉一切的目光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嗯。”
張導又問:“有過感情糾葛?”
溫子言臉色變了。
張導目光毫不避諱的看着他,直接說:“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子言,如果你真的和她有過感情糾葛,我不得不奉勸你一句,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你還是跟她保持點距離。”
“像剛才那種眼神,不要再對着她露出來了。”
“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沒人能得罪得起厲南铖,他這人手段極狠,得罪了他,後果不是你我承擔得起的。”
張導幾句話一說完,溫子言臉色極爲難看。
他握緊雙拳,咬牙道:“他就是仗着權勢壓人,我不信他能一直屹立不倒,他現在樹敵這麽多,以後總會被報複回去的。”
張導用一種看笑話般的目光看着他,搖了搖頭,似乎在笑他的天真:“你是我很看好的演員,我們工作上是搭檔,私下是朋友,所以才想勸你幾句。”
“子言,聽我的勸,以後離顧小念遠一點。”
張導拍了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如果你還想在娛樂圈繼續發展下去,如果你還想你們溫家能過上舒坦的日子,聽我這一句總沒錯的。”
溫子言剛是沒看到,他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顧小念說出那幾句告白的台詞時,厲南铖的臉色就已經不大好看了,等溫子言再流露出那樣的表情和眼神的時候,厲南铖的目光瞬間就陰沉了下去,眼裏那一抹狠厲之色看得人膽顫心驚。
溫子言是一株好苗子,人品也不錯,他不希望他自毀前程。
可他的用心和良言,對方根本就聽不進去。
溫子言冷着臉将他的手拿開,目光看向他,眼裏流露出一絲不屑和嘲諷:“張導,我一向敬重你是個很有風骨的人,覺得你和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不一樣,看來,我是錯了。”
張導臉上流露出錯愕的表情。
溫子言已經是滿臉失望的表情:“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他拿權勢壓人,你也不能低頭。你怎麽想怎麽做都是你的事情,但不要試着那你的觀點來說服我。”
他忽的冷笑一聲:“厲南铖那種卑鄙無恥的人,我不信他會一直好運下去。牆倒萬人推,我等着看他遭報應。”
張導沒想到自己拿他當朋友好心勸他,結果反倒被他嘲諷,先是覺得氣憤,等溫子言這句話一說完,他卻隻覺得好笑了。
到底是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豪門少爺,沒吃過什麽苦,也沒受過什麽挫折,才能說出這麽天真的話。
厲南铖會不會一直好運下去他不知道,但俗話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真倒黴了,那也不是溫家能比得上的。
何況,現在的厲氏越來越強大,已然發展成了誰都無可撼動的商業帝國。
想看厲南铖倒黴,幾十年内都不可能了。
既然溫子言油鹽不進,好歹不分,他也懶得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