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恩沒有再說什麽,頭微微一偏,靠在溫子言身上。
“溫子言,我再說最後一次,放手!”顧小念目光越來越冷,垂落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她握緊雙拳,怒意從眼裏溢出。
她真不敢相信,當年的她居然會和這麽垃圾的男人相戀了兩年。
兩年的時間,算不得很長,但也不算短,她怎麽就沒有早點看清溫子言的真實面目。
“我也再說最後一次,道歉。”溫子言沒有松開她的手,大有她不道歉,就不會放她走的意思。
顧小念怒極反笑,點了點頭,說:“好,這可是你逼我的。”
旁邊的貨架上放着一排調料汁,顧小念擰起一大瓶醋,在對面的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擰着醋瓶就朝溫子言砸了過去。
沒人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
等溫子言發現後想躲避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醋瓶砸到了溫子言擋着臉的手背上,當即便将瓶子砸開了,在顧恩恩驚慌的尖叫聲中,剩餘的半瓶醋都倒在了她的身上。
濃烈的酸味瞬間彌漫開。
溫子言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醬色的醋汁有一大瓶都灑到了他身上,尤其是胸口的地方,全被醋汁打濕了。
即便是用手遮擋了下,臉上也還是沒能完全避免。
依靠在他身上的顧恩恩也好不到哪裏去。
兩人穿的是情侶裝,顧恩恩身上裹着的那條白裙子也被弄髒了,她穿着的裙子領口有點低,一些醋汁還濺到她胸上了。
“啊!顧小念,你在幹什麽!你這個瘋女人!”才買的新裙子被弄髒了,淋了一身的醋,顧恩恩再也忍受不了,崩潰的跺腳尖叫。
她的尖叫聲很快就将其他顧客吸引了過來。
超市裏人不少,一分鍾都不到的時間,就有幾十個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顧恩恩身上那條裙子是她前幾天才剛到商場裏去買回來的。
C牌新出的一款淑女裙,價格不菲。
她今天才剛穿了這條裙子出來和溫子言約會,就被潑了一身的醋,心疼的她不停的尖叫:“你這個瘋女人,你知不知道這條裙子有多貴,你賠給我!”
溫子言口罩上也被濺了不少醋。
他眼睛睜的很大,眼裏帶着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溫潤俊秀的臉黑沉沉的。
剛才還甜甜蜜蜜靠在一起的俊男美女,轉眼間就變得狼狽不堪,一身的酸味讓人忍不住皺鼻子。
他緊抿着唇,眼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憤怒。
顧小念拍了拍手,在醋瓶掉落到地上之前,就已經機智的往後退了兩步,身上半點醋汁都沒被濺到。
看着溫子言恐怖的臉色,她一點不怕,勾勾唇,痛快的笑了起來:“我說過的,不要逼我,這是你們自找的。”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
何況,她從來就不是性格溫順的兔子,人不犯她,她不犯人,若是有人要先惹事,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包子。
“一不小心手抖,弄髒了兩位的衣服,真是抱歉啊。我事先有提醒過的,你們非是不聽,這也不能怪我。”她嘴上說着抱歉,卻是一臉開心又解氣的樣子,嘴角溢滿了笑。
溫子言眉頭緊皺,臉黑的不行,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顯然是被她氣的不輕。
但他畢竟是要顧及形象的,再憤怒,也忍着沒動手。
在顧小念的記憶中,溫子言對待女人還是挺有紳士風度的,絕不會動粗。
但顧恩恩就不同了。
被潑了一身醋的她本就怒火交加,聽完顧小念那些幸災樂禍般的話,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忽然就尖叫着朝顧小念沖了過去。
論打架,她當然不是顧小念的對手,以前就被揍過好幾次。
但被憤怒沖昏了頭的人,哪裏還有什麽理智可言,脾氣爆發出來的一瞬間,力氣竟然比平時大的多。
她猛的一下撞過去,顧小念被她撞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還沒站穩,顧恩恩又沖了過來,不管不顧的就去抓她的臉。
顧小念心裏一驚,忙扶住旁邊的貨架,另一隻手擋住了臉。
但還是慢了一步。
顧恩恩将她的墨鏡和帽子都扯了下來,大聲叫喊道:“顧小念,你以爲你有厲南铖撐腰,就可以随便欺負别人嗎?你這麽仗勢欺人,對得起支持你的那些粉絲嗎?”
顧小念這個名字放在以前沒幾個人知道,但近期她還是挺受關注的。
光是“厲南铖情人”這個标簽,就足夠引人關注。
哪怕新聞通稿裏說的是“疑似”,并沒有确定她的身份,隻要和厲南铖扯上了關系,都不可能被忽略掉。
顧恩恩扯開嗓子那麽一喊,立即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到了顧小念身上。
沒了墨鏡和鴨舌帽遮擋,她的臉徹底的暴露了出來。
圍觀的群衆裏有不少年輕人,很快,經常玩微博的一些人将她認了出來:“真的是顧小念!”
“顧小念?就是那個被傳是厲南铖情人的十八線女藝人?”
“這是本人?長得也沒多漂亮嘛,居然能被那種超級富二代看上。”
“她可是唯一和厲南铖傳過绯聞的女藝人呢,就算不是什麽大美人,也很厲害啊。”
“什麽唯一,之前不是還有唐安妮嗎?”
“和唐安妮傳绯聞的時候,厲南铖不是否認了嗎,說他們隻是朋友,這次傳的沸沸揚揚的,也沒見他出來否認啊。前段時間記者采訪提起這件事情,他也隻是笑笑沒回答,可沒說其他的,這不相當于是默認了嘛。”
“剛才我看見她拿醋瓶砸人呢,素質可真低啊,居然當衆打人。”
議論聲越來越多。
她拿醋瓶砸人的事情也引起圍觀群衆激烈的讨論,不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衆開始責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