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果然不一樣。”
厲南爵沉默片刻,很認同他的話:“天天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很喜歡她。”
就是沒有緣由的喜歡。
無需顧小念刻意去讨好他,他便完完全全的接受了她。
而顧小念對厲小天的喜歡,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丫頭,還不知道吧?你沒告訴她?”
厲南爵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何況,他也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讓她一直留在厲家。
一個可以随意動搖自己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很危險。
就像一枚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引爆。
厲小天的存在,已經算是一個意外了,他不想更多的意外發生。
司溟倒是有點驚訝,挑挑眉,不解的問:“既然你都和她結婚了,将天天的身世告訴她,不是更好?當年你讓醫生摘掉她腦子裏一部分記憶,是因爲你隻想要孩子,現在沒必要還藏着秘密吧?”
“她隻會在厲家待一年。”
房外響起敲門聲,得到了應允後,傭人端着茶水走進來。
碧螺春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厲南爵微眯着雙眸,清冷俊美的臉在茶水蘊開的水霧中顯得有點朦胧:“将天天的身份告訴她,會很麻煩。”
雖然他認爲她并不是那種會拿孩子威脅他的女人,但若真讓她知道了天天的身份,她還舍得離開嗎?
“隻待一年?”司溟有點意外,“你以前不是說隻要天天喜歡,結婚對象是誰都無所謂的?既然天天很喜歡她,爲什麽不讓她一直留在厲家?”
“她是天天的親生母親,沒有比她更合适的結婚對象了。”
這一點,厲南爵也知道。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對他影響太大,他會考慮讓她多待幾年。
可現在……
他怕她待的時間越久,他會越來越無法掌控她,也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
“我找你,不是讨論誰更适合當天天的母親。”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讨論下去,他蹙眉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她的血液融入我體内,可能會産生一些副作用。”
談及正事,司溟也正經起來:“是,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将血緣溶入你體内之前,已經做過很多次實驗,實驗體都沒有産生任何副作用。”
“你出現副作用了?”司溟看着他,神情有點凝重,“你的身體,最近又出現了什麽問題?”
“那次溶血很成功。”厲南爵低頭,一隻手撫上另一隻手的手腕,看着手腕間隐隐露出的青色血管,眉頭微蹙,“我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不健康的問題。”
“那……”聽他這麽說,司溟松了口氣。
多年的朋友,他并不希望自己最爲欣賞的朋友出什麽事。
想到他一見了顧小念,就會産生強烈的沖動,厲南爵臉上露出一絲煩躁之色:“在那次溶血之後,我對女人就沒興趣了,但對她的反應卻完全不一樣。”
司溟一愣,忽然就來了興緻,八卦兮兮的:“哦?怎麽個不一樣?你見了她,興趣就會很濃,濃到馬上産生沖動,想和她上床的地步?”
他原本是調侃兩句,但沒想到厲南爵居然點頭承認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他承認的夠幹脆直接的。
這下,換成司溟愣住了。
好一會兒,司溟才恢複正常,收起了臉上的玩笑之色,認真的将他打量了一遍:“你說真的?”
厲南爵冷冷瞪他一眼:“我像在和你開玩笑?”
不像,一點也不像。
正因爲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司溟才會覺得很驚訝。
當初在溶血的時候,很多副作用他都考慮過了,唯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不應該啊。”半響後,司溟才蹦出一句話。
厲南爵冷着臉看他:“應不應該,你比誰都清楚。問題是你制造出來的,你必須負責解決。”
“這樣的副作用,不在我的預料之内。”司溟低頭沉思了片刻,歪着的身體坐直,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得先給那丫頭做一次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我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說到檢查,厲南爵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司溟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冷卻了下來,仿佛瞬間就降低了十多度,冷的他打了個寒顫。
他伸手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看着臉色一下就變得很臭,變臉比變天還快的某人,先是疑惑的挑了挑眉,等想到了某件事情後,他的臉色也跟着變了。
四年前,是他給那丫頭做的檢查。
厲南爵有潔癖,送到他床上的女人,都得再三仔細檢查。
更何況,那丫頭之所以被挑中,就是因爲她的身體比較特殊,能夠滿足厲南爵當時的一些需求。
做全身檢查,是最基本的一步。
這其實本來也沒什麽。
但他當時給她做檢查的時候,那丫頭是光着身子的。
從頭到腳,什麽也沒穿。
當年,厲南爵對此絲毫也不介意,可現在……
啧啧啧。
難道他還真的動了心,喜歡上那丫頭了?
“你想怎麽檢查?和從前一樣?”冷沉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司溟是最了解厲南爵的。
他若不在意的,給了别人也一點都不心疼,若在意上了,那旁人就休想再碰上一絲一毫,哪怕是多看兩眼,都不行。
占有欲極強。
越是喜歡,占有的欲望便越強烈。
從某些方面來說,厲南爵在感情上霸道的有點變态。
因爲極其挑剔,所以很難有人入得了他的眼,一旦入眼了,眼裏便隻看得見這一個人。
霸道,但也專情。
愛上了,可能就是一輩子。
“咳咳,不需要和從前一樣。”他大少爺看上的女人,他哪裏還敢碰,“抽血檢驗一下就行了。導緻你發生這種情況的是她體内的血液,我隻需要她的血。”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樣,厲南爵真是在介意四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