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請稍等,冥主正在沐浴,很快就出來。”傭人帶着他們到了大廳,恭敬的遞上茶水。
顧小念原以爲厲南爵會動怒。
她記得他是很不喜歡等人的。
上次唐安妮遲到,還是因爲塞車的原因,他都沒給好臉色。
而這個……被稱爲冥主的人,居然還在洗澡?
她下意識的就扭過頭去看他,卻驚訝的發現厲南爵一點動怒的意思都沒有。
就像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
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到底這個冥主是什麽來頭,能讓厲南爵這種唯我獨尊慣了的人都可以不愠不火的等着。
盡管厲南爵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對他的朋友産生好奇心,顧小念還偏偏就好奇上了,好奇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是誰了。
“冥主。”
顧小念剛捧着茶喝了一口,就聽見傭人帶着恭敬和敬畏的聲音響起。
來了?
她将茶水一口咽下去,抹了抹嘴,就睜大眼睛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看過去。
她表現的有點太過于急切了,急切到連坐在她身邊的男人沉下了臉,也一點都沒察覺到。
“爵,我聽說你真帶了一個丫頭過來,難道你還真結婚了?”男人的聲音華麗優雅如小提琴的琴聲,又宛若天鵝絨般的輕柔,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問話,卻能撩的人心裏癢癢的。
仿佛是情人在耳邊暧昧呢喃着情話,聽的人會忍不住臉紅心跳。
一抹修長的黑色身影從樓梯轉角處走了過來。
别墅的一面牆全是落地窗。
彼時陽光明媚,大片大片的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照進來。
男人從淡金色的光暈中走出來的那一瞬間,顧小念以爲自己見到了什麽妖孽。
看到司溟的那一刻,顧小念腦子裏蹦出來的就隻有這兩個字。
她眼裏閃過驚豔。
這個男人,長得未免也太漂亮了一點吧?!
那張臉,五官精緻的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顧小念眼睛幾乎都快要落到司冥身上了。
她眼裏帶着毫不掩飾的驚豔,目光直直的看着司溟,連半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身邊的人。
此時此刻,厲南爵已經被她徹徹底底的忽略掉了。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厲南爵的臉色冷的發沉,砰的一聲,用力将手裏的茶杯擱到桌上。
茶水灑了出來,濺到紫檀木桌上。
顧小念被這一聲給拉回了魂,忽然間才意識到她這麽盯着别人看簡直太不禮貌了。
而且,也非常花癡。
對面,妖孽般的男人輕挑着唇角,勾人的鳳眸也魅惑的上揚着,似笑非笑的走了過來。
他先是走到顧小念面前,停下腳步,彎腰往她面前一湊,然後便意味深長的笑了:“小丫頭,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熟稔,也帶着幾分親昵。
顧小念一愣,眨了眨眼:“我們以前見過?”
隐隐的,她覺得眼前的男人是有點熟悉,好像真在哪裏見過。
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你不記得了?”司溟一副很失望的樣子,歎口氣,“還真是讓人傷心,這麽說,那天晚上你答應我的事情也不算數了?”
這話說的頗爲暧昧。
顧小念睜大了眼睛瞪着他。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
爲什麽她壓根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我都沒有見過你。”外表這麽出色的男人,他們要是真的見過面,她絕不可能忘記。
她對美男的印象一向都很深刻。
“敢明目張膽占我便宜的女人,你是第一個。你雖然不記得我了,我對你的印象可是很深刻。”司溟輕輕勾唇,薄唇邪魅的挑起,察覺到某道投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冷的時候,他眼裏笑意更濃了。
厲南爵爲女人吃醋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真的……很有意思呢。
“我占你便宜?!”顧小念眼睛睜的更大了,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吓,驚愕的看着他。
司溟朝她眨了眨眼,善意的提醒道:“夜色那一晚,你……”
“司冥,你夠了沒有,我找你不是爲了方便你和人叙舊的。”冰冷的聲音從顧小念身旁傳過來,怎麽聽,都覺得裏面帶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厲南爵一開口,顧小念覺得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多。
寒氣從他旁邊散發過來,冷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憑着這段時間短暫的相處,她覺得他好像是生氣了。
她轉過頭,悄悄的看了一眼,被他那張冷的能立刻結出冰的臉吓了一跳。
厲南爵現在的樣子很吓人,非常吓人。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黑沉沉的,眼裏找不到一絲溫度,目光又冷又淩厲,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非常可怕。
顧小念隻看了一眼,忐忑的收回目光。
他該不會以爲自己和他的朋友真有什麽暧昧,所以才那麽生氣?
他一再強調讓她注意身份,不要做出損害他名譽的事情,要真誤會她跟别的男人暧昧了……
不行,她一定得解釋一下。
“厲南爵,我真的不認識你朋友,我和他……”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沒興趣聽。”他冷着臉打斷她的話,聲音和臉上的表情一樣冷,每個字都散發出刺人的寒氣。
果然……是生氣了。
顧小念覺得自己好冤。
她真的什麽也沒做啊。
要是她知道厲南爵不但沒有冤枉她,還親眼看着她是怎麽占司溟便宜的話,她可能會吐血的。
司溟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對自己“無意”間制造出來的矛盾非常滿意。
誰讓厲南爵這家夥以前總是幸災樂禍他呢,好不容易有這麽一次機會可以氣氣他,他當然不會白白浪費掉。
無情無心,根本就不可能愛上任何人的冷血總裁一旦動了心,跟普通男人也沒什麽兩樣嘛。
吃起醋來,一樣的小心眼,智商都變負數了。
“爵,那次不過是意外,小丫頭也不是故意的,你何必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你這麽兇,會吓到她的。”司溟滿眼玩味的笑意,火上澆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