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小念臉色變了又變，硬是憋着怒火沒沖對方發脾氣。
她知道相親多奇葩，但遇到這麽奇葩的，還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親身遇到了，她都不信還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再讓她多待一分鍾，她都無法忍受下去了。
她端起水杯，一口氣喝掉了半杯冰水，借此平息信中的怒火：“陳先生，你說的沒錯，我的确已經不是處了。”
老頭子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滿臉褶子的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沒想到顧小姐看起來這麽清純，居然也這麽不自愛。”
顧小念微笑：“嗯，像我這麽不自愛的非處，配不上陳先生這麽優秀的人。抱歉，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
說完，她擰起自己的包，起身推開了餐椅。
“等等……”
見她要走，老頭子愣了下，忙出聲阻止：“我又沒說就不要你了，這件事情還可以再商量的嘛。我是真心喜歡顧小姐的，可以爲了你放寬條件，你别就這麽走了啊。”
聽到這裏，顧小念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輕輕勾唇，怒極反笑道：“陳先生，像我們這樣不自愛的女人，還是喜歡年輕帥氣的小鮮肉。像陳先生這麽‘成熟’的男人，可能滿足不了我們。既然這樣，就不用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老頭頓時睜大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她。
大概是覺得她能說出這種話來，簡直是不知羞恥。
顧父讓他給人留個好印象，顧小念覺得她是辦不到了。
她現在隻想往死裏的把自己黑，能黑成什麽樣就黑成什麽樣。
“陳先生。”顧小念低頭，擡起手腕看了看，一副很趕時間的樣子，“我真的還有事，恕不奉陪了，再見。”
這一次，老頭沒有攔她。
他看着顧小念朝外走，不慌不忙的起身，慢慢跟了上去：“顧小姐，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吧。”
見他跟上來，顧小念嫌惡的皺了皺眉，不冷不淡的拒絕：“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去。”
老頭跟着她一直走到了電梯口。
顧小念再不喜歡，也沒權利讓他離開。
電梯到了後，她先走進去，老頭果然也跟了進來。
狹窄的空間内，難聞的氣息彌漫開來，老頭那雙色眯眯的眼睛緊盯着她不放。
顧小念站在角落裏，深呼吸幾口氣，極力的忍耐着。
等電梯到了一樓，她剛要走出去，忽然感覺頭有點暈，一隻腳剛跨出去，腳下一個踉跄，便差點摔到了地上。
“顧小姐，你沒事吧。”老頭一臉關心的走過來，伸手扶住了她，猥瑣的目光往她身上一個勁的瞄着，一臉饑渴難耐的表情。
難聞的氣息一陣陣鑽進她的鼻子裏。
那雙長着粗繭的手捏着她的腰，不懷好意的在她腰上摸了兩把。
顧小念心裏犯惡心，想伸手将他推開，手剛一擡起，又軟綿綿的搭了下去。
頭暈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
老頭的手一寸一寸往上爬，靠的她越來越近，喘着粗氣道：“小****，還裝什麽清高，你媽都跟我說了，你最喜歡陪男人睡覺，一天不讓人睡都不舒坦。像你這麽髒的女人，我肯要你，都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放開我……放開……”
水，那杯水有問題。
顧小念拼命的想要推開他，感覺到了她的抗拒，老頭用力将她扯向自己，蠻橫的攥住了她的手：“想跑？沒門。你可是我花了一百萬買來的，你媽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你就乖乖跟我走吧。”
說完，他不顧顧小念的抗拒，挾着她往外走。
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眼前的事物也越來越模糊。
她再沒力氣抗拒。
老頭挾着她走出餐廳，顧小念想喊救命，喉嚨裏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街邊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人朝他們這邊多看一眼。
哪怕是看見了，也是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漠然表情。
老頭将她攥到了一輛車旁邊，拉開車門，将她用力往裏推。
就在顧小念陷入絕望之中，默默流下眼淚的時候，一道清冷熟悉的聲音天籁般響起：“顧小念，你回家收拾東西收拾到這裏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下來，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求救道：“厲南爵，救我。”
朦胧模糊的視線中，那道修長挺拔的清冷身影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
她眼淚流的更兇了，一遍又一遍，用虛弱的聲音喊道：“救我，厲南爵，救救我。”
“你是誰？你們想幹什麽！”老頭的聲音帶着一絲恐懼和慌張，沖着朝他越走越近的厲南爵低吼道，“你别再過來了，不然我就不客……”
最後一個字，化作了一聲刺耳的哀嚎。
然後，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澄亮的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眼皮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淡漠，冰冷，聽不出來一絲溫度：“起來。”
顧小念趴在車座上，手腳發軟，身體裏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
她緩緩擡起頭，臉上全是淚痕，眼裏淚光閃閃，怔怔的看着宛若從天而降的男人。
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厲南爵不禁一怔。
他眉頭蹙了下，将一隻手伸了出去：“還愣着幹什麽，趴着很舒服？”
“我，我身上沒力氣。”她試圖起來，可惜沒半點力氣了。
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
“麻煩。”嫌棄般的口吻。
顧小念聽到了，心口微微的刺痛，眼淚越來越多。
是啊，她也知道自己很麻煩。
每次在外面碰到他，她都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可是她也不想惹出這麽多麻煩的。
“就沒見過比你更笨的女人。”更加嫌棄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