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到了顧小念,停下腳步,摸了摸厲小天的頭:“天天,媽咪就在那裏,你自己過去和她打個招呼。”
小男孩慢慢擡起了頭。
看到顧小念,他漆黑柔亮的眸子裏流露出了一絲激動和好奇。
他咬着唇角,盯着顧小念看了一會兒,轉過頭看向厲南爵。
厲南爵勾了勾唇:“怎麽了?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媽咪了,現在媽咪回來了,你不高興?”
厲小天搖頭。
“那就過去和媽咪打個招呼,嗯?”
厲小天再度将目光轉向顧小念。
看得出來,他有點緊張。
被厲南爵牽着的小手緊了緊,他松開手,慢慢朝顧小念走了過去。
走到她面前,咬了咬唇,仰着小腦袋,烏黑的眼眸看着她,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媽……媽咪。”
顧小念之前就想過厲小天長什麽樣。
她覺得就憑着厲南爵那張臉,他兒子的基因就不可能差。
但真正看到厲小天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感歎一聲,這小家夥長得未免也太漂亮了吧。
精緻漂亮的小臉蛋,吹彈可破的肌膚,眼睛又大又清澈,水汪汪的。
這張臉……和厲南爵俨然就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
小小年紀,就長了一張禍水臉,别說是能迷惑小女孩,就連她這種大齡怪阿姨看了也有點把持不住。
啊啊啊!
實在是太可愛了好麽。
白白嫩嫩的包子臉,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掐一把。
唯一的缺點就是小家夥看着太瘦了點,氣色也不大好。
想到厲南爵說他生了病,每天都得吃藥打針,顧小念的心裏就沒由來的心疼了起來。
她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厲小天的頭,柔聲說:“天天,對不起,媽咪應該早點回家的,你怪媽咪嗎?”
厲小天搖頭,發亮的眼眸一直看着她,一激動,小臉蛋微微泛紅:“你真的是我的媽咪嗎?”
厄……
顧小念下意識的朝厲南爵看去。
要她欺騙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孩子,她真的不忍心啊!
還好厲南爵看懂了她的眼神,他邁着大長腿走過來,長臂一伸,将顧小念摟到了懷裏。
“她當然是你媽咪,以後她就和我們住在一起了。”
厲小天一直看着顧小念,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别忘了你昨晚答應過爹地什麽,如果你做不到,媽咪就會離開。”
“不要!”
厲小天沖過去抱住了顧小念。
小胳膊隻夠抱住一半,卻牢牢的抱着,不肯撒手。
“媽咪不要走。”他緊張又害怕的望着顧小念,小眼神可憐巴巴的,“天天會聽話,乖乖吃藥,乖乖打針,乖乖吃飯,乖乖睡覺,媽咪不要再走了,天天不要你走。”
顧小念的心,頓時柔成了一灘水。
她想也不想的就說:“媽咪不會走,媽咪以後都不會走了,會一直陪着天天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想太多。
完全就是一種下意識的回應。
厲南爵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眸色微動。
“天天,你媽咪剛回家,現在很累,你乖乖去睡午覺,睡醒了再來找她。”厲南爵将兒子從顧小念身上扒下來,讓管家牽着去睡覺。
厲小天不肯走。
他眼巴巴的望着顧小念:“爹地,我想和媽咪待在一起。”
看出了小家夥内心的不安,顧小念上前,摸摸他的頭安撫道:“媽咪答應過你不會走,就絕對不會走,等天天醒了,媽咪給你做好吃的。”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厲小天是怕她會離開,才不肯去睡覺。
得到了她的保證,他便乖乖跟着管家離開了。
……
回到房間後,厲南爵扯掉領帶,解着襯衣的紐扣。
顧小念一看他在脫衣服,臉一紅,忙轉過身,惱羞道:“喂,你下次脫衣服之前可不可以先跟我打個招呼。”
好歹她也是個女人,他是不是該稍微回避一下?
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他脫掉襯衣,露出結實的上半身,飽滿的胸膛上肌肉性感誘人。
“我沒穿衣服的樣子你早就看過了,還害羞什麽。”
“誰看過了!”
“那天晚上,你沒看?”看她耳朵都紅了,他勾了勾唇,轉身走去更衣室,拿出家居服穿上。
那天晚上……
顧小念又羞又氣。
她當時被下了藥,腦子昏昏沉沉的,哪裏還記得什麽。
厲南爵換好衣服出來:“我去書房,你累了可以先睡一覺,有事就找林管家。”
他從顧小念面前走過。
換上家居服的他,看起來很不一樣。
深灰色的V領薄毛衣,下面是一條寬松的白色運動褲,顯得随性了很多,不再讓人覺得那麽難以接近。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身材,寬肩窄腰大長腿,比很多模特的身材還要好得多。
什麽樣風格的衣服,都能輕松駕馭。
顧小念心裏暗暗感歎,從外貌上來說,厲南爵真的是一個長得很養眼的男人。
“哦。”她應了一聲,看了下房間裏唯一的大床,問,“這房間裏怎麽隻有一張床?”
厲南爵都走到了門口,聽了她的話,腳步一頓:“當然隻有一張床,有什麽問題?”
當然有問題啊!
顧小念:“……你不會告訴我,我們得睡一張床上吧?”
“沒錯,這裏隻有一張床。”
“這間卧室這麽大,你再讓人弄一張床進來。”
開什麽玩笑,她隻答應和他做名義上的夫妻,同床共枕這種事情怎麽可以!
他忽然笑了一下,鳳眸微挑,笑意帶了幾分邪魅:“怎麽,你擔心自己按耐不住占我便宜?”
“我占你便宜?哈,這怎麽可能!”
“那你怕什麽?”他挑了下眉,“我說過,我對你這種類型的女人沒興趣,你就是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産生沖動。”
作爲一個女人,被他這麽嫌棄,顧小念忍無可忍。
她緊了緊拳頭,氣得漲紅了臉:“沒興趣?那你還跟我上床,那天晚上是我逼着你産生反應的嗎?”
這該死的男人。
要不是他嘴太毒,她也不想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