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可終于在酒店的客房區,見到鄧兮卿和沃嘎等人,沃嘎是最沮喪的。
作爲從那措被派往汝州的安保負責人,沃嘎很努力,他被蔡炳麟安排陪同鄧兮卿前來涿縣,一方面是保護鄧兮卿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想趁機查探一番假冒工廠的内情。
然而,沃嘎等人的目的一個也無法實現。
當他們剛剛出現在假冒工廠附近,就被人盯了梢,緊接着當地民警趕到,把他們強行驅離。
等一行人住進酒店,不僅酒店外有民警蹲點,酒店大堂裏也有對方的人盯着,沃嘎等人被孤立了,他們就算想找當地人打聽情況,也是辦不到的,更别說到現場實地觀察。
如此糟糕的境遇,就是魏可不得不自己找來酒店,并讓濱崎舞借機發生沖突的原因。
留在酒店大堂裏的黃毛趙虎,就是對方的人!
“行了,大家也别洩氣,船到橋頭自然直。鄧經理留下,沃嘎帶人負責周圍的安全警戒,注意,一般情況下暫時不要爆發嚴重沖突。”
等沃嘎帶着幾個人離開,房間裏隻剩下魏可和濱崎舞,以及鄧兮卿。
魏可笑道:“鄧經理,腿傷好點了嗎?”
鄧兮卿臉色灰暗道:“我的腿傷已經沒事了。貌昂老闆……我辦事不利,也請求您處分。”
魏可擺手道:“行了,鄧經理你就不要像沃嘎那個愣頭青。先和我說說,對方這個生産假冒健身器的廠家,你們現在都掌握了哪些情報?”
涿縣的這家假冒廠家,名稱直接就是河北〇七健身器材有限公司。
在鄧兮卿出示的産品圖片上,魏可看到,對方的“〇七”健身器,與〇七工業自己的“07”健身器,在外型上幾乎沒有區别,就像一對孿生兄弟。
“〇七”健身器的廠址,被以小體字印刷在很不顯眼的位置上,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另外,通過查詢發現,涿縣〇七公司不僅搶注了“〇七”“07”商标,同時也對健身器申請了外觀設計專利,所有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最近一個月内。
“老闆,我判斷對方不是普通的造假者,他們有很強的企業管理經驗,甚至比咱們還要強!”
汝州〇七工業有所謂的企業管理經驗嗎?
幾乎沒有!
但現在的情況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涿縣〇七公司,就是在利用自己的經驗與人脈,強行卡住了汝州〇七工業的脖子,在這場正宗與假冒的競争中,占據了上風。
簡單一句話,假的成了真的!真的成了假的!
“老闆,對方的實力和經驗都很強,繼續發展下去,咱們會很吃虧。現在咱們的健身器銷售價格20萬,對方價格15萬,雖然對方健身器沒有療效,消費者不知道,還是有大批消費者在上當。上當的消費者,不去找這家涿縣的〇七公司,都來找咱們索賠了!”
“鄧經理,以你的經驗,如果談判,對方會不會妥協?”
“很難說。對方在這件事情上花費不小,除非咱們出高價,買下對方的商标和外觀設計專利使用權。否則,對方應當不會輕易妥協的。”
花錢買下對方的商标和專利?
憑什麽啊!
魏可一陣氣惱。
雖說〇七集團現在有錢了,魏可本人拿出五千萬也不心疼,但如果真讓他拿出一大筆錢,去“買回”一個商标和所謂的外觀設計專利,他還是要心疼的!
事情明擺着,他的“07”健身器憑借的是醒神符,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正品。
對方無論有什麽也不會有醒神符,那就是假的。
“好了。鄧經理這件事你們暫時不要管了,先留在涿縣,等我的通知。”
到了這種時候,魏可必須要去現場看一看了。
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如此嚣張!
傍晚的時候,魏可帶着濱崎舞,兩個人出現在涿縣的街道上,他們手拉着手,就像一對很普通的小情侶,魏可臉上架着一副大墨鏡,雖然他的服裝有點不搭,但幸好長得高大,站在濱崎舞的身邊,勉強不算太掉價。
涿縣這地方街道上人流量并不大,卻也不是空空蕩蕩,總之很普通。
魏可甚至買了串糖葫蘆,被濱崎舞舉在手裏,邊走邊吃。
就在這條主街的盡頭,街道一側又有一條不足百米的斷頭路,站在街道上看過去,斷頭路的那一邊,是一道圍牆圈起來的一個大院子,門口有大鐵門。
那裏就是河北〇七健身器材有限公司的所在地。
據說,這家〇七健身器材的出貨量很大,已經遠超正宗的“07”健身器,可想而知賺了不少錢,但遠處的這個院子,依舊顯得灰突突的,很不起眼。
街道的拐角處,有一家小小的門面,門口挂着“羊肉湯”的招牌。
魏可帶着濱崎舞,兩個人信步走上前。
“老闆,來兩碗羊湯。這個羊肉也給切上一塊……對!這一大塊都給我切了!”
北方的羊肉湯,距離老遠就聞着噴香,濱崎舞望着小店門口碩大的煮羊湯的大鍋,提着鼻子一通猛嗅,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魏可趕緊向店老闆吩咐。
他和濱崎舞都是大肚漢,現在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吃飽了再說。
店老闆見來了大生意,很是高興,雖然魏可二人的裝扮有點奇怪,也不在意。
魏可也沒有進到小店裏,帶着濱崎舞兩個人,就在店門口的一張小桌子邊坐下,樂呵呵地東張西望。
“老闆,這裏生意挺冷清啊,有錢賺嗎?”
魏可随口拉家常。
店老闆聽了,立刻笑道:“小兄弟你說的還真是!我這店以前市口不好,生意也清淡。原本想着要把店關了,但你猜怎麽着?上個月這路口裏新開了一家廠,裏面不少工人!現在有了那些工人經常來店裏喝羊湯,大錢賺不到,養活一家老小還是勉強夠了。”
“哦?這都已經到了飯點,哪裏有工人?”
“快了!這家廠裏的工人,晚上六點放出來吃晚飯。然後到夜裏九點鍾下班,有人臨走過來吃頓夜宵。我這家店,就靠一天兩次的生意,别的時間都淡。”
店老闆簡單說了兩句。
魏可點頭,這是個非常有用的信息。
現在這個時間,差不多是下午五點半,距離廠裏的工人下班,還有大約半小時。
就在這時,魏可注意到,斷頭路那邊的院子大鐵門那裏,打開了一道小門,一個青年晃着膀子走了出來,這人腳邊跟着一條大黃狗,一步三搖,一路往路口的這家羊湯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