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站立着一排手持步槍的華洪會戰士,氣氛肅穆。
魏可來了,身邊是郝思理。
付文濤也緊跟在魏可身後,像個保镖,而紅羽帶着十幾名英姿飒爽的女兵,就緊緊跟在付文濤後面,一行十幾個人,竟然不比對面的戰士們人數少。
“你們這是做什麽!魏将軍是華洪會的恩人,前來和我大哥見面,誰讓你們來的!”
付文濤一步跨到魏可身前,大聲呵斥。
對面的戰士們,臉色尴尬。
一名戰士硬着頭皮上前,向付文濤立正道:“三當家的,是大當家命令,讓我們過來執勤。”
“到底是我大哥的命令,還是諸葛承的命令!”
“諸葛先生傳達了,大當家的命令。”
對面那戰士被付文濤一逼,臉上的汗都下來了,神色很不自然。
魏可冷眼旁觀。
眼前這陣勢,明顯就是個鴻門宴了。
果不其然,那戰士在應付了付文濤之後,轉向魏可,先是舉手敬禮,又紅着臉道:“魏将軍,諸葛先生有令,請您一個人進去。還有,請您把槍留在外面。”
唰!唰唰!
戰士話音剛落,郝思理就把手裏的步槍端了起來!
在郝思理身後,紅羽領着十幾名女兵,同樣毫不猶豫舉起了槍。
開玩笑!有人要繳魏可的槍!
這一下,面對郝思理和紅羽等人黑洞洞的槍口,站在對面的戰士們全都慌了,紛紛舉槍。
“混賬!都給老子把槍放下!”
付文濤怒不可遏。
這個大黑塔似的漢子,是真的怒了,雙眼噴火,因爲,現場的這些戰士,無論男兵還是女兵,就在不久前,還是一同走上戰場的親密戰友,現在卻在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魏可低低歎口氣,伸手按下了郝思理手裏的步槍。
“思理在外面等着,不得輕舉妄動!”
魏可取下肩頭的步槍,遞到郝思理手裏,又擡頭望向議事大廳的大門,腰杆子挺了挺,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這裏是什麽龍潭虎穴!丘朗撣雄的王宮,老子都敢一個人闖!不信了!有什麽可怕的!”
說罷,魏可邁步往前走。
他也是怒了。
一個人闖丘朗撣雄的王宮!
聽到魏可的這句話,對面的戰士們,個個臊得臉紅擡不起頭!
是啊,眼前這人,不僅出手救了他們華洪會,而且一個人潛入撣家族人的老巢,去把撣雄宰了,那是全體華洪會最仇恨的死敵,而他們卻把槍口對準了這樣一個人。
做人講良心,不講良心的那叫畜生!
見魏可往裏走,付文濤趕緊從郝思理手裏拿過魏可的步槍,提在手裏,跟了上去。
付文濤帶槍,戰士們可不敢擋。
緊接着,紅羽也跑了上來,口中罵道:“走開!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走狗!”
紅羽狠狠撞開那戰士的手臂,硬擠過去,跟在付文濤的身後,
呼啦!
其餘的女兵也往前跑,都想跟上去。
這一下,那戰士終于忍不住,臉紅脖子粗地哀求道:“姐姐們!我求求你們!實在是不能再把你們放進去啊!”
說着,戰士一揮手,那群戰士一擁而上,齊刷刷用身體堵住了大門。
大家明白,不能再舉槍,那就隻能用身體擋了!
議事大廳内,諸葛承獨自站着,臉色陰沉。
在他的身邊兩側,各有四名持槍的戰士,這些人的臉色同樣也很陰沉,而且,步槍緊緊握在手裏,子彈已經上膛,而戰士們的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
作爲華洪會的二當家,諸葛承同樣也有心腹。
隻不過,現場這八名戰士,不僅是他諸葛承的心腹,更是金可喜的貼身護衛,這其中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大廳外面的吵嚷聲,諸葛承已經聽見,讓他的心情變得更糟糕。
金可喜就要死了,他将何去何從呢?
“諸葛軍師,我大哥在哪裏?”
魏可三人走進大廳,魏可走在前面,問話的卻是付文濤,而且臉色不善。
諸葛承收起紛亂的思緒,裝作笑呵呵道:“付三弟,其實是我請魏先生來的,我有些事情,想當面問一問。魏先生,你好!外面的戰士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請坐請坐!”
外面的戰士不懂事?
魏可在心裏冷笑,這是把别人都當傻子了?
不過,魏可也不想馬上翻臉,拱手笑道:“諸葛先生客氣!我是來見金大哥的,諸葛先生如果有事,當然也可以問我。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雙方落座。
諸葛承是軍師,玩的就是水磨的功夫,不急不躁,魏可幹脆不說話,等着對方開口。
付文濤和紅羽兩個人,就站在魏可的身後,給他當起了保镖。
這場景當真有點滑稽,甚至荒唐!
諸葛承見魏可表現的穩重,終于開口道:“請問魏先生,你認識三浦陽介嗎?”
魏可的心裏咯噔一聲。
他與三浦陽介有過交往,這事情是個秘密,在孔特木,也隻有付文濤和劉紅鴛兩個人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況看,這兩個人都不會去告訴諸葛承,徒惹是非。
魏可扭頭看一眼付文濤,隻見,付文濤立刻皺眉搖頭。
但,魏可想了想,還是點頭道:“不錯,我認識三浦陽介這個人!”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魏可不願意撒謊,也不認爲自己需要撒謊。
“嘿嘿!”
諸葛承突然冷笑,逼問道:“那麽,魏先生一定也不會否認,自己曾經殘忍殺害過我華洪會的戰士?”
随着諸葛承的這一句問話,站在兩側的八名戰士,突然将手中的步槍擡起!
槍口對準魏可!
“誰也不許開槍!”
付文濤大驚,挺身站到了魏可身前,手中槍口擡起,大吼道:“魏将軍救過我們所有人!我們這些還能活着的華洪會,哪一個敢拍着胸口說,自己沒有受過魏将軍的恩惠!”
付文濤動了,紅羽也上前一步,默不作聲地護在魏可一側,隻是沒說話。
二對八!
再加上依然坐着的魏可和諸葛承。
諸葛承陰測測開口道:“老三,你真的要護住這個殺害華洪會戰士的兇手嗎?你這是要反!要做所有華洪會的敵人!哪怕你的功勞再大,也不行!”
“我呸!”
付文濤對着諸葛承,一口啐了過去,罵道:“諸葛承!老子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麽,但老子要告訴你!你随便到外面,拉住一個咱們華洪會的人,你去問一問!誰會說魏将軍是咱華洪會的敵人?哪個狗娘|養的這樣說,别人一定會指着他的鼻子,罵死他!”
付文濤是個粗人,一旦動怒,聲勢頗爲吓人。
諸葛承被啐了一臉,氣得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