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朗地區動蕩,這事情瞞不住人,再加上,魏可突然變更計劃,開始生産老式56沖,爲了盡可能加快生産速度,很多步槍零件還是由雄風機械代生産,這件事蘇映雪當然也清楚。
魏可這是準備幹什麽?
以蘇映雪的聰慧,不難猜得到,魏可極有可能早就有預測,丘朗會爆發戰事!
将這些事情聯系在一起,蘇映雪不免憂心忡忡,因爲,一旦魏可以某種形式卷入M北沖突,那措的未來就變得不确定,要知道,在金三角這種地方,一個小勢力飛灰湮滅,隻不過分分鍾的事。
“魏可可,你不是在香港和彭氏做生意,爲什麽着急趕回來?”
“丘朗不太平,這種時候我必須回來坐鎮。”
“丘朗和你有什麽關系?魏可可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生産的那批步槍,到底是爲誰制造的?丘朗的撣家族你應當不會支持,那麽,你和丘朗的華洪會有聯系?”
蘇映雪太聰明!
她居然猜的一點不錯,魏可正在爲華洪會造步槍。
魏可頭疼。
對于蘇映雪,他是不願意說假話的,但,真話更難說出口,關鍵還在于立場的不同,即便蘇映雪已經是鐵杆同盟,卻始終是國内的豪門子弟,與他的立場差之甚遠。
“映雪,這件事我不能騙你。”
魏可斟酌道:“沒錯!步槍就是給華洪會造的。你也許不知道,華洪會的大當家金可喜是華夏人,他手下的兄弟,十個裏面也有九個是華夏人。我不能看着他們被撣家族滅了,這件事我必須插手。”
“不行!M北的局勢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不能卷進去!”
沒想到,蘇映雪的态度很堅決。
她的理由是什麽?
在她看來,M北無論怎麽鬧,都是M北自己的事情,而魏可與丘朗的華夏人是不同的,她自始至終沒有把魏可看作是一個M北人,而将他視同爲與自己相同的中國人。
即便魏可對京城魏家不認同,他也是魏家的骨血,當然是中國人!
“魏可可你難道不明白?我們對M北的态度,始終是置之事外,不幹涉!你賣軍|火做生意沒問題,但現在丘朗在打仗,一旦你向華洪會提供步槍,你的那措就危險了!我不允許你去胡鬧!”
不允許!
蘇映雪的這種态度,令魏可微微不喜。
他要做的事情,什麽時候必須得到别人的允許了?
“蘇小姐,現在不是我能不能置之事外的問題,而是我必須介入!我的公司就在M北,我逃得了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得到确切消息,撣家族的撣雄這次所圖非小!一旦他統一了丘朗,就會向栗敢發起攻勢,到了那時候,不僅是我,所有M北地區,一個也逃不掉!”
“你說什麽?丘朗撣家族會進攻栗敢!消息确定嗎?”
“千真萬确!”
蘇映雪聞言臉色大變,低頭不語。
魏可這也是沒辦法,爲了說服她,隻得把撣雄的陰謀稍稍透露一點。
按照他的說法,M北在不久之後,就不是局部動蕩那麽簡單,而是會大亂,這件事關系非小,蘇映雪極有可能會把這個消息,帶回到國内高層的辦公桌上。
但,這也是無所謂了。
M北地區最近幾年很安定,然而,在那之前,M北沖突不斷,幾乎天天打仗,也沒對國内産生重大影響。
“魏可可,你幹脆别留在M北了!國内這麽大,哪裏容不下你的一家公司?你告訴我,喜歡國内的哪座城市,隻要你說了,我就去幫你想辦法,讓你把工廠開在那裏!”
蘇映雪突然開口說道。
魏可相信,她說的一定是真的。
憑她蘇家小公主的面子,要想介紹個朋友開廠,無論哪裏的領導,都會很開心地接受。
但,魏可能那樣做嗎?
如果隻是生産健身器,療傷藥,公司開在哪裏都無所謂,然而,魏可要的不是一世的富貴,不是富甲一方,他要生産武器,更要有個合适的地方,訓練出一支精悍的小分隊。
這地方,國内不行,唯有那措!
“蘇小姐,我要讓你失望了,我的公司就在那措,哪裏也不去!”
“你!魏可可你魂淡!”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頓時緊張。
談崩了。
話說,蘇映雪一貫優雅從容,但自從與魏可相識之後,她身上就開始發生着變化,外表依舊優雅,有時候脾氣卻容易急躁,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當面罵魏可是魂淡了。
魏可無奈道:“蘇小姐,如果你不想卷入這種糾紛,就把康坪的工廠撤銷。所有的損失,都由我來承擔!不過,現在我沒有錢,必須等到以後我的資金寬裕了,才能還你。”
蘇映雪的胸脯劇烈起伏。
她又惱又狠。
“本姑娘什麽時候用工廠威脅你了!我在你眼中,就那麽下作嗎?也罷!康坪的工廠我不管了,交給華浩榮去負責!你既然要一條道走到黑,就由得你去!最好你一槍被人打死了事!”
丢下這句話,蘇映雪憤憤然轉身離去。
這一次,魏可沒再去追。
追上去又能如何,他是不可能接受她的提議的,而其他的解釋,無法消除她的怒火。
這丫頭說的真狠,居然詛咒他被人打死!
魏可能清楚地察覺到,兩個人之間,隐隐出現了一道裂痕,而這道裂痕,不是他們自己想要出現,是由于身份、人生觀、價值觀等等因素,這不是人力所能抹平的裂痕。
他和蘇映雪之間的蜜月期,結束了。
蘇映雪離開康坪,短時間内肯定不會回來,誰又知道,他們下一次的碰面,是何時何地?
當魏可再次見到彭少龍的時候,幾乎被吓了一跳!
堂堂彭大公子,居然被郝思理綁了,像條死狗一般,扔在汽車座位下面。
“思理,這是怎麽了?誰讓你把人給綁了!”
魏可哭笑不得。
他把彭少龍交給郝思理,隻是讓郝思理看住他,别讓彭少龍趁機溜了,誰知道郝思理這個二杆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動手把郝思理給綁了。
人家好歹也是彭家少爺,這要是傳進彭家人的耳朵裏,真不好交代。
“老大,這小子賊不老實!他拿刀子紮我!”
郝思理氣咻咻的,當啷一聲,将一把匕首丢在了地上。
我去!彭少龍這家夥也是人才啊,他是怎麽帶着這把匕首上了飛機,安檢都是吃幹飯的嗎?
看看郝思理,身上并沒有傷,魏可才放心。
這時候,彭少龍見魏可回來了,就像看見了親人,委屈地大喊大叫起來。
“貌昂大哥,救命啊!這藍眼睛的假洋鬼子不是人!唉喲我的胳膊呀,都快給打斷了!救命吧貌昂大哥,我再也不敢胡鬧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誰他娘的是假洋鬼子!找死!”
郝思理大怒,又想上去收拾彭少龍。
魏可趕緊一把扯住。
這兩個家夥真不省心,從外形上看,無論彭少龍還是郝思理,都是帥小夥,要說現在那措的年輕男人當中,論英俊,郝思理數第一,彭少龍就能排第二,但,兩個人似乎天生犯沖,第一次見面就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