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看了,立刻大吃一驚,因爲,他看得清楚,這輛車恰恰就是停在小院門外的那一輛!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那幾個人不是蘇家安排的人,而是徐一輝的人?
不可能!沒這個道理!
假如說是徐一輝的人,如何肯乖乖守在院子外面等着?
就在魏可緊張思考的時候,汽車已經停下,從上面下來三個人,爲首的一個青年揮揮手,三個人成掎角之勢,恰好把魏可圍在中間。
“您是魏先生吧?真不好意思。”
青年說話挺客氣,笑着道:“魏先生,我也不想爲難你,沒辦法,拿人錢财與人消災,我剛子就是個替人跑腿的。還請魏先生辛苦一趟,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嗯?這情況,與預想的有些差距?
“是周彌勒讓你們來的?”
“周彌勒?不!他周彌勒哪有這個資格!魏先生誤會了,是我們劉公子想見你一面,讓我們來接你過去。”剛子明顯有點奇怪,卻依然很客氣地解釋了。
魏可愈發糊塗。
劉公子,怎麽又冒出一個劉公子,他又是誰?
但,眼前這三個人顯然就是周彌勒所說的,前來接他的人,這一趟他還是必須要去。
魏可不動聲色上了車。
剛子和一個手下從車門兩側,一左一右跟了上來,将魏可夾在中間。
這時候,剛子以玩笑的口吻道:“魏先生好手段!兄弟還以爲你在院子裏,沒想到你早就出來了,不愧是能幹翻山狼的猛人,兄弟佩服!”
“劉公子是誰?京城來的還是春川的?”
“你竟然不知道劉公子?”
剛子吃驚地扭頭看魏可,随即搖頭笑道:“難怪你得罪了徐一輝,還敢留在春川不走!實話告訴你吧,我們老闆,大名劉守仁,就是春川财公子,這回懂了吧?”
這麽說,魏可的确懂了。
所謂春川四大公子,酒色财氣,徐一輝是色公子,而劉公子,是另一個。
說話間,剛子的那個手下拿出一個黑布條,要把魏可眼睛蒙起來,卻被剛子一巴掌拍掉,罵道:“對魏先生客氣點!信不信老子把你踢下車去!”
咦?這個剛子,對自己未免太客氣了吧?
而且,他從見面開始,就一口一個魏先生,沒有太大的敵意,但魏可确信,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
這時候,剛子也看出了魏可的疑惑,笑着解釋了。
“魏先生,不瞞你說,我也看山狼不順眼!我有個鐵哥們,就是因爲得罪了那魂淡,被打斷了肋骨!魏先生,今天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寬心,我們劉公子和徐一輝不一樣,還是很好說話的。倒是聽說,徐一輝恨不得扒了你的皮,你要小心一點姓徐的。”
原來如此,剛子的确不是徐一輝的人。
更重要的是,剛子的話裏還透露出一個重要信息,要見他的人,似乎并不是徐一輝,而是劉公子本人!
這就更加透着古怪了!
明明是徐一輝的人抓了小猴,現在卻變成了另一個不相幹的春川财公子要見他,顯而易見,這裏面絕對有他不知道的原因,否則,這種見面方式,就太匪夷所思了。
越是想不通的事,越可能存在危險。
魏可暗暗提高了警惕,說不得,今天這一趟,真的就是龍潭虎穴了。
但,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心裏卻并不害怕,無論是什麽人想找他,魏可相信,自己都能應付得來,假如說有人認爲他是軟柿子,想來欺負他,那就大錯特錯了!
前世的時候他是兇神,多少敵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聞風喪膽。
這一世,他是普通人的身份,卻熱血依舊未改!
剛子并沒有蒙住他的眼睛,汽車行進的路線也就清清楚楚,他們這輛車,并沒有往市區方向去,而是越開越偏,越開行人越少,竟然是往更偏僻的郊區鄉下去了。
這一路跑的不近,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汽車才開進一片廢棄的廠房。
魏可眼尖,立刻就發現,廠房内外,有不少人影晃動,有的人的手裏,還提着棍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明顯是一些類似于打手之類的人物。
他們這輛桑塔納,直接開進了一間廠房。
廠房很大,裏面停着幾輛車,但最紮眼的不是這些車,而是在廠房的正中間,擺着一圈沙發,上面坐着三個人。
還有更誇張的!
就在那圈沙發的旁邊,左右各站着四個人,這八個人身穿黑西裝,排列整齊,雄赳赳的,站立的姿勢很像軍隊裏的“跨立”姿勢,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靠!裝逼!
在這個破環境裏整這一出,顯得很高大上嗎?
魏可還注意到,坐在沙發側面的一個人,看見汽車進來,蹭一下就站了起來,惡狠狠盯着。
色公子徐一輝!
這家夥果然也在這裏,那麽,今天的事情絕對簡單不了,要知道,徐一輝已經把馬剛害了,還要殺唐小飛,那麽,此人對他魏可,絕對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
不過,魏可還是留意觀察了坐在沙發上的另外兩個人。
坐在徐一輝對面的,也是個30歲左右的青年,一張圓臉,笑眯眯的表情。
兩個人的上首,最中間位置上的,長相更年輕一些,約莫也就在24~5歲,但這個人的面容很陰冷,尤其讓魏可警惕的是,此人看向他的目光裏,透着一種戲谑和嘲弄的表情,很是怪異。
這時候,見魏可下車,陰冷青年突然笑了起來。
“真好笑!這傻子長得倒是挺古怪,看這個身材表情,平常人哪裏能看出他是個傻子?天底下奇怪的事兒不少,今天我周景祥算是開了眼了!”
“周少,您說什麽?您說他是傻子?”
徐一輝一副吃驚的表情。
周景祥嘿嘿笑道:“當然了!一輝,守仁,你們不信是吧?看我給你們表演一個遊戲。”
說着,他站起身,沖魏可擺出一副樂呵呵的表情,誘惑道:“傻子你聽好了,我是天上的玉皇大帝!來,乖乖叫我一聲老神仙!你要是敢不叫,我就派天兵天将把你抓起來!”
衆人都是目瞪口呆。
魏可也是一臉黑線,但,他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麽,卻站着沒動。
“咦?怎麽不靈?”
周景祥懊惱地皺眉,轉而尴尬笑道:“大概是太複雜了,這傻子聽不明白。來,傻子,你學聲小狗叫,就這樣……汪汪!你要是叫的好聽,我給你糖吃!”
魏可終于忍無可忍。
冷冷道:“不錯,你叫的很好聽。可惜,我沒糖給你吃!”
撲哧!
現場有兩個打手,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