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聞言連連道謝,薛慕華也不客氣,直接走到阿朱的身邊爲阿朱把起脈來。半晌後薛慕華松開了手說道:“這姑娘身上的傷确實不清,但有喬大俠一直以真氣相助這位姑娘,故而還難不倒薛某,一會我會給這位姑娘開個方子,在每日替這位姑娘行針兩次,多則半月,少則五天,這位姑娘必然能夠完全恢複!”
喬峰聞言大喜,急忙向薛慕華抱拳行禮道:“多謝薛神醫出手救阿朱!喬峰無以爲報,還請受我一拜。”
薛慕華見狀急忙攔住喬峰說道:“喬大俠太客氣了,之前不知道你和掌門師叔的關系,薛某還聽信了外界傳言,以至于誤會了喬大俠,這才有了聚賢莊的英雄大會,說起來是薛某對不起喬大俠在先。此番相救這位姑娘,就算是薛某向喬大俠表示歉意吧。喬大俠玩玩不可行次大禮,薛某受不起啊!”
“是啊大哥,你就不要這麽客氣了。你要再客氣的話,反倒是顯得外道了。”林天也開口說道。
喬峰見此也不在堅持,但還是連連向薛慕華緻謝。最後弄得薛慕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隻要叫來下人,針對阿朱的病症寫了個方子,讓下人去煎藥,而自己則幫阿朱行針治療。待到薛慕華治療完畢,阿朱喝下藥後沉沉睡去。薛慕華叫人準備了酒菜來招待林天和喬峰。
三人入席之後,喬峰先是端起了酒杯,對薛慕華和林天說道:“喬峰敬二弟和薛神醫一杯,感謝二弟今日特地趕來聚賢莊相助,更感謝薛神醫救了阿朱。”
薛慕華聞言也拿起了酒杯說道:“是薛某誤信謠言,險些釀成大禍,這杯酒還是讓薛某向喬大俠賠罪才是。”
“薛神醫此言差異,說起來薛神醫的本質也是打算爲武林除一害,并沒有什麽過錯。隻是有人栽贓嫁禍給喬某,這件事做得很隐秘。就連我這個當事人現在都毫無頭緒,更不要說薛神醫了。故而才會誤會喬某,正所謂不知者不罪,這件事怨不得薛神醫!”喬峰說道。
薛慕華聽到喬峰之言後,心中不免有些慚愧,更佩服喬峰的胸襟,薛慕華自問若是有人這麽對他的話,他絕對不會像喬峰這麽釋懷。也正是因爲如此,薛慕華心中慚愧,想要補償一下喬峰,最起碼幫助喬峰正名也好。于是開口問道:“不知喬大俠可方便告訴薛某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薛某雖然隻是一個大夫,但江湖上也于不少的朋友。未免今日之錯重演,薛某願意出面爲喬大俠正名!”
喬峰聽到薛慕華的話後,自然是感激不已,但整件事情他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呢,實在不知道從何說起。思來想去,就把自己聽到林天之言後,回到家中,碰上一黑衣人正要對自己的養父母行兇,自己出手救下養父母,追蹤黑衣人上了少林,可惜那黑衣人武功奇高,最終喬峰還是跟丢了,之後就傳出自己上少林打傷了自己恩師玄苦大師的事情。因爲林天的關系,喬峰甚至連在少林碰上阿朱假扮的小和尚被玄慈一掌打傷的事情都沒有隐瞞。
薛慕華聽了喬峰之言後也不由的驚奇,看着喬峰說道:“如此說來,這黑衣人應當是故意引喬大俠上少林,好把擊傷玄苦大師一事嫁禍給喬大俠。好缜密的心思啊。更令人恐怖的是他的身手,以喬大俠的武功可以說已經是冠絕當世了,但卻并沒有留下那人,以此可見那人的武功絕非一般。”
喬峰喝光了杯中酒後,憤恨的說道:“不管此人是誰,他栽贓嫁禍給我,我可以不去計較,但他擊傷了玄苦恩師,還想要對我的父母下毒手,喬峰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是賠上我這條性命,也定要爲玄苦恩師讨個公道。”
薛慕華見狀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引起了喬峰的傷心事了,想要勸勸喬峰,又不知道該從何勸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大哥息怒,這幕後之人的目的未必像你想的那麽簡單。甚至可能和大哥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林天說道。
林天的話把薛慕華和喬峰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喬峰迫不及待的看着林天問道:“二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快點告訴爲兄。”
林天歎了口氣後說道:“上次本想把我分析出來的一些事情全都告訴大哥的,但大哥聽到喬伯父和喬伯母可能會有不測之後,不待小弟把話說完,迫不及待的離開了。大哥可知你離開後小弟碰上了什麽?”
喬峰聞言知道上次和林天分别之後,林天必然是遇上了什麽事情,但一時間他又想不出林天到底碰上了什麽,隻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個黑衣人,一個武功奇高的黑衣人。當日大哥剛剛離開,這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了酒館門前,對小弟更是充滿的敵意。後來還和小弟交了手。說來小弟自學武以來,雖然面對過一些險境,但在一對一的對決之中,還從來都沒有輸過呢。但在和這人交手之時小弟卻輸了!但奇怪的是,這人擊敗小弟之後,并沒有爲難小弟,隻是在小弟的體内留下了一道十分雜亂的真氣,就離開了!”林天說道。
“什麽!”喬峰聞言大驚,關切的看着林天說道:“異種真氣入體可大可小,若是不盡快祛除的話,輕則動搖武學根基,重則會導緻走火入魔。二弟你且不可大意,薛神醫勞請你幫我二弟好好的檢查一番。”
薛慕華聞聽林天之言也是大驚,正要替林天檢查一番。
“大哥放心吧,我逍遙派的武功和别派不同,最不懼的就是有異種真氣入體了。若是别人碰上了這種情況可能會頭疼不已,但對我們逍遙派來說隻不過是小事一樁。拿到真氣帶來的隐患小弟早就已經徹底解決了!”林天說道。
薛慕華聽到林天之言才想起來眼前的這位掌門小師叔可是學習了北冥神功的啊,這種問題怎麽會難住他呢。這才放下心來。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我産生了好奇!”林天看着喬峰說道:“大哥可還記得當初你我兄弟臨别之時,小弟的那些猜測?”
喬峰點了點頭說道:“爲兄當然記得,看來正如二弟你所料,那黑衣人應該就是幕後黑手了!可恨當時爲兄心系父母安慰,早走一步。要不然也不會連累二弟你受傷,更不會有後來這麽多事情了。”
“說那黑衣人是幕後黑手也未必,若那人真的是幕後黑手的話,那當時小弟已經敗于其手,他爲什麽不趁此機會解決小弟,也能減除大哥的一大助力?”林天說道。
“這...”喬峰聽到林天這麽說,也感覺自己想的卻是有些簡單了。一時間又實在是理不清頭緒。
“這個人既然戰勝了小弟,但卻沒有下毒手,說明此人必然有一定的顧忌。而近日在聚賢莊中出現的那兩個黑衣人,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這兩人的武功不弱,最關鍵的是,這兩人的裝扮和小弟當初遇上的那個黑衣人一般無二。天下有這種身手的人笨就不多,小弟堅信這兩人其中之一就是小弟當初碰上的那位黑衣人。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有件事就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注意了。當初大哥剛剛離開,這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了小弟面前,聚賢莊上這個黑衣人再一次出現,這說明了什麽?”林天看着喬峰說道。
喬峰也不是愚鈍之人,畢竟是統領丐幫走向輝煌的幫主,此時聽到林天之言後,想到了一種可能,驚訝的看着林天說道:“難道這個黑衣人一直都隐藏在爲兄身邊!”
林天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小弟也是這麽想的,以這個黑衣人的武功,如果真的對大哥有什麽惡意的話,若是出手偷襲的話,有心算無心之下相信大哥你也不好抵擋。而這個黑衣人卻始終沒有對大哥動手,由此看來這個黑衣人對大哥應該并無惡意!”
喬峰聽到這裏沒有說話,他在少林的時候和那個黑衣人交過手,知道那個黑衣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甚至還隐隐超過自己半籌,若是真的如林天所說此人暗算偷襲的話,喬峰就算是能抱住性命,也必然要身受重傷。可這個人隐藏在自己的身邊這麽長時間卻沒有動手,這讓喬峰對此人的身份也很好奇,看來此人應該和自己有一定的淵源,但喬峰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到底何時認識了一位這樣的高手。
“小弟多番猜測,卻實在想不出這黑衣人的身份。但就在小弟知道了大哥恩師被人擊傷之後,小弟卻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假設!之後越推敲越覺得這種假設很可能就是事實!”林天說道。
“二弟猜出了什麽,快快告訴與我!”喬峰看着林天說道。
“大哥可還記得當初在杏子林中,智光大師說出大哥身世隻是所講的三十年前的那個故事?”林天看着喬峰問道。
“爲兄怎會忘記!”喬峰歎息說道。
“小弟幾乎把江湖上所有已知的高手在腦海中過了一邊,一一排除了是這個黑衣人的可能,但無意之中卻想到了一個早就應該已經死亡的高手。若是智光大師沒有撒謊的話,那此人三十年前的武功就應該已經冠絕天下了,經過這三十年來的苦修,誰也說不準此人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麽境界。而且此人絕對有暗中跟着大哥,卻不出手傷害大哥的理由,隻是按照智光大師的說法,此人三十年前應該就已經喪生在雁門關外了!”林天說道。
喬峰聽到林天之言身子不由的一顫,自從在自己的養父母口中得知自己真的不是他們親生的以後,喬峰雖然還不願意相信自己是契丹人的身份,但也明白智光大師說講的應該就是真的,隻是不親自到雁門關查證一番,喬峰實在是不甘心。而此時的喬峰在聽到林天的話後,馬上就想到了智光大師故事中的那個契丹武士。這個人有可能是喬峰的親生父親,故而喬峰的心态自然不能平靜了,滿臉震驚的看着林天。
林天繼續說道:“假如智光大師所言全部都是真的,那按照智光大師所言,當年那個契丹武士應該抱着妻子的遺體跳崖了。所有人都以爲那個契丹武士身亡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去找尋那個契丹武士的屍體。假設若是那個契丹武士沒有死。那以那人的武功,潛心修煉三十年後,江湖上又有幾人能是那人的對手?”
“二弟,你是說...你是說那黑衣人的身份...”喬峰渾身顫抖着說道。
“這隻是小弟的一個猜測而已,不過現在想來也并非沒有這種可能。”林天開口說道。
喬峰聞言略微的有些失望,林天見狀舉起酒杯和喬峰對飲了一杯後繼續說道:“這雖然隻是小弟的一個猜測,但在小弟看來卻可能距離事實并不遙遠了。大哥你可以想一下,若是你愛妻被人無辜殺害,你想殉情卻死不了,那你打算幹什麽?”
“報仇!”喬峰皺着眉說道。
“不錯,正是報仇,可惜他還有一個孩子,被仇人收養教導。算起來這些仇人也算是對其孩子有養育之恩!”林天說道。
喬峰聽到這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說起來在喬峰一貫接受的教育之中都是恩怨分明的,像這種恩仇糾纏,恩中帶仇,仇中帶恩的事情,喬峰确實沒有碰到過,此時想來确實十分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