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雖然知道喬峰挨了四刀之後也沒有什麽大礙,但此時還是有些爲喬峰擔心,想要幫助喬峰一把,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幫忙,畢竟這是丐幫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貿然插手可能反而對喬峰不利。
就在此時,宋長勞看到看到喬峰爲赦免自己再次自殘一刀不由的驚叫到:“幫主,你...”喬峰伸手制止了宋長老要說的話,強忍着痛楚笑道:“我沒事。”可他臉上病态般的蒼白感,卻讓宋長老極端揪心,生怕喬峰會不知不覺的就那樣死過去。
喬峰吸來另一把刀,對着奚長老慘笑了一下,說道:“奚長老當年指點我的武功,雖無師父之名,卻有師父之實。這尚是私人的恩德。想當年汪幫主爲契丹國五大高手設伏擒獲,辦于祈連山黑風洞中,威*我丐幫向契丹降服。汪幫主身材矮胖,奚長老與之有三分相似,便喬裝汪幫主的模樣,甘願代死,使汪幫主得以脫險。這是有功于國家和本幫的大事,本人非免他的罪名不可。”說完,便把那柄短刀插入了左肩方才第一把刀的位置附近,這次卻沒有皺半點眉頭。
那奚長老得喬峰自殘相救,再也忍之不住,老淚縱橫的道:“幫主,你不要再這樣了,我們幾個對不起你,求你不要再這樣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喬峰虛弱的笑了下,道:“沒命就沒命吧,隻要能救你們,我什麽都無所謂,丐幫可以沒有我喬峰,但絕對不可以沒有你們幾個!”這一翻話把三大長老擺在了老高的位置,任誰聽了都不禁動容不已。
那陳長老本來就是個性情多變,早年做了對不起家門之事,變名出亡,老是擔心旁人揭他老底,心中更是忌憚喬峰精明,一直提防着喬峰會加害于他,是以和喬峰一直疏遠着關系,先前見到喬峰救了三位長老,心中期盼着他也能保命的同時,卻依然死要面子的強行大聲道:“喬幫主,我跟你沒什麽交情,平時得罪你的地方太多,不敢要你流血贖命。”說完,那被反綁着的雙臂往前一翻,忽地從背後移到了身前,身子一蹲,手臂運起通臂神拳的法門,猛的一伸,便已将前面刀架上的最後一柄法刀搶在手中。
喬峰那裏會容他自殺成功,身形反縱向他身邊,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搶了便搶了他手上那柄短刀,朗聲道:“陳長老,我喬峰是個粗魯漢子,不愛結交爲人謹慎、事事把細的朋友,也不喜歡不愛喝酒、不肯多說多話、大笑大吵之人,這是我天生的性格,勉強不來。我和你性情不投,平時難得有好言好語。我也不喜馬副幫主的爲人,見他到來,往往避開,甯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輩弟子喝烈酒、吃狗肉。我這脾氣,大家都知道的。但如你以爲我想除去你和馬副幫主,那可就大錯而特錯了。你和馬副幫主老成持重,從不醉酒,那是你們的好處,我喬峰及你們不上。”說到這裏,将那法刀向自己肩頭插去。
就在法刀即将刺入喬峰的肩頭之時,一直潔白無瑕的手阻止了喬峰的舉動。
“大哥且慢,兄弟有話要說!”林天看着喬峰說道:“今日之事本是丐幫内部問題,小弟笨不應該插手,但小弟實在是不忍看着大哥受傷。你我兄弟結拜之時說過同甘共苦,不分彼此不知大哥可還記得?”
“自不敢忘,兄弟你有什麽事直言無妨!”喬峰看着林天說道。
“既然小弟和大哥無分彼此,那不如就讓小弟替大哥挨這一刀吧!”林天說完就向喬峰手中的法刀奪去。
林天的時機把握的不可謂不好,加上林天修煉的九陰神爪可謂是金系武俠江湖之中的第一爪法。縱然是喬峰之流一時不差也被林天奪去了法刀。可喬峰之名也不是吃素的,超強的戰鬥天賦讓喬峰在法刀離手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雙手齊用,分使兩記龍爪手向被林天奪走的法刀抓去。雖然說龍爪手也算是十分難得的絕技了,但和九陰神爪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想要在林天的手裏邊奪過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喬峰的手段可不僅僅如此,在這兩記龍爪手之中,暗含了丐幫的絕學擒龍功在内。若是林天的功力恢複到巅峰狀态,以九陰白骨爪掌心的吸力未必就會怕了擒龍功,但此時林天的内力最多也就回複的和慕容複差不多,和喬峰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最終還是被喬峰奪走了法刀。
林天正要再去奪喬峰手中的法刀之時,卻發現喬峰重新奪回法刀之後,絲毫不停頓,直接插進了喬峰的肩頭。
“大哥!”林天見狀急忙沖上前去,在喬峰的身上連點了幾下,封住了喬峰傷口附近的穴道。
“兄弟的情義大哥又怎會不明白呢。就如同兄弟你不忍心看到爲兄受傷一樣,爲兄也不忍心看到兄弟受傷。再說這畢竟是我丐幫之事,兄弟不是我丐幫中人,雖說你我兄弟不分彼此,但畢竟不和規矩。”喬峰臉色有些發白的說道。
“大哥...”林天還想要在說些什麽,卻被喬峰揮手阻止了。
隻見喬峰看向了陳長老說道:“陳長老刺殺契彤國左路副元帥耶律不魯的大功勞,旁人不知,難道我也不知麽?”
輕輕巧巧的一翻話,卻讓陳長老混身一震,先是想到喬峰如何會得知,而後卻是老懷大慰,朝着喬峰深深的磕了一個響頭,絲毫不理旁人鄙夷的目光,啜啜的低聲說道:“我陳孤雁名揚天下,深感幫主大恩大德。”
至此,丐幫此次謀亂的四位長老皆已經從新臣服到喬峰手下,對于這個結果,除了那目光呆滞委頓在地的全冠清不滿意之外,其餘人等皆是歡喜。
看到四位長老重新回到喬峰摩下,白世鏡那本來還有些愧疚與不安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從旁邊的一名丐幫子弟手中接過一把短刀,扔到了全冠清面前,冷冰冰的說道:“全冠清,該你了!”
全冠清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把短刀好半晌都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正在白世鏡想要上前幫他了結的時候,全冠清突然間如同中邪了一般,聲嘶力竭的叫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這麽做全是爲了丐幫大業,全是爲了大宋子民的安危,你們不可以殺我,不可以...”
喬峰看着全冠清那如同小醜般的表演,不屑的說道:“你口口聲聲說爲了我丐幫大業,爲了我大宋子民,那且說來聽聽,你是如何的爲了爲法?”
全冠清粗紅着脖子叫道:“現在他們全都被你收買了,我說什麽他們也是不信的了,我是空口說白話,還有什麽可說的!”
喬峰氣道:“大丈夫有話便說,何必吞吞吐吐,想說卻又不說?全冠清,是條漢子就直說,别婆婆媽媽的!”
經過這麽一小會的緩氣,全冠清已經恢複了些許精神,聽得喬峰上勾,當即冷笑着說道:“好,這是你說的,今天我就在丐幫衆弟子和所有在場的江湖豪傑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
“說!”喬峰喝道。
全冠清看着所有人都是一副看你怎麽死的眼神看着自己,暗道自己處境相當的不妙,當下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鬼主意立刻冒了上來,假意道:“我這時說了,衆兄弟誰也不信,還道我全冠清貪生怕死,亂嚼舌根。我早已拚着一死,何必死後再落罵名。”
喬峰不知道全冠清這樣說的目的無非就是爲了拖延時間,等待那個救星的出現而已,氣極之下,怒喝一聲:“好,你不說是吧?”喬峰頓了頓,轉而對全冠清身邊的一名丐幫弟子說道:“把那法刀給我。”
“是”那年輕的丐幫弟子拾起短刀,恭敬的捧到了喬峰面前,然後退了開去。
喬峰接過短刀,說道:“全冠清,你口口聲聲說要揭開我喬峰的真面目,卻有吞吞吐吐說不出來個一二,先前你煽動諸位長老叛亂,就已經是在危害我丐幫在江湖中的地位,此等叛變行爲,一死難免,隻是現今真相還沒大白,等真相大白之後,我再親自殺你,免得大家說我喬峰急于殺人滅口,我既然說要殺你,任你全冠清長着三頭六臂,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吧,解下背上布袋,自今而後,我丐幫養不起你這号人物。”說着,喬峰把短刀包了起來。
全冠清哪能聽任喬峰叫他解下背上布袋除名丐幫這一命令,假如退出丐幫,那他的一切前途就完了!那看着喬峰的雙眼突然間暴出一陣強烈的殺氣,随手從那刀架之上那些剩餘的法刀中挑了一把,雙手發握短刀,作出要自殺的樣子。企望能挽回些許的面子,要知道,被人逐出幫會,比之當場處死的做法更讓人感到恥辱,當然,全冠清不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所以也隻是做做樣子,真要叫他去死,就算你告訴他死了之後能升天堂他也絕對不會肯的。不過說真的,他的演技真的不錯,就連來自後世的林天都暗歎不已,多精湛的演技啊,不去好萊塢真的是浪費了。
喬峰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的表演,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有種戳下去。但結果仍是意料之内,全冠清沒那個膽子,全冠清咬牙切齒的問道:“喬峰,你好鎮定啊,裝得跟真似的,你當别人真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成?!”
喬峰冷酷依然,不帶絲毫感情的說道:“說夠了沒,夠了你可以滾了!”
看到自己全然落敗,全冠清當真是沮喪到了極點,随手扔下短刀,緩緩的解下身上的所有乞丐袋子,轉身黯然的離開了這個埋葬了他全部前途的樹林,沒了,還深深的回望了喬峰一眼,那目光中包含着太多的意思,不甘,不解,仇恨,失落,都有!
看到這個處處陷害喬峰的鳥人終于敗退,林天心下大安,再解決接下來那個賤人,喬峰的事就算結了。
就在林天還在思考的時候,樹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間歇着傳來一兩聲口哨聲,一名穿着錦衣的年輕漢子,騎着匹健壯快馬飛奔着創了進來。看到來人,呂雲飛立刻打起了精神,來了,又來好戲了。
“緊急軍情!緊急軍情!”來人一邊大喊着一邊連滾帶爬的沖到丐幫大信分舵舵主身前,迅速的解開那身錦衣,從内穿的乞丐裝上解開下了一個小布袋,,從裏面掏出了一個迷爾小包裹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那大信分舵舵主剛接過包裹,那送信之人喘息了幾聲,雙眼反白,暈倒了過去,同時,飛騎而來的那匹馬也四腳踉踉跄跄的抖動了幾步,悲嘶一聲之後,轟然栽倒了下來,口中不斷濡出白沫,眼見是活不成了。
大信分舵立即吩咐手下弟子把那累倒在地的弟子擡了下去急救,然後雙手把包裹奉給了喬峰。
喬峰不敢大意,當即連忙打開包裹,拿出裏面那顆蠟丸傳書,就欲拆開來一觀,卻猛的聽到遠處有人暴喝:“喬峰,蠟丸傳書,這是軍情大事,你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