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想到之前林天連番壞他好事,鸠摩智心中怒火更甚,冷哼一聲:“是非善惡,恐怕不是林公子一言能夠說清楚的,爲保武林安甯,還是請林公子随小僧一起回吐蕃去與星宿老人當面對質吧。”
說話間鸠摩智“呼呼呼”向着林天連劈三記火焰刀,緊接着便縱身而上,竟是大有要将林天擒拿之勢。
其實大家都清楚,什麽結交星宿老怪,什麽保武林安甯之類的都隻不過是鸠摩智的借口而已,他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加以報複罷了,否則星宿海就在吐蕃國治下,他真要有肅清武林禍害之心,怎麽不直接率人去星宿海剿了丁春秋的星宿派?
林天急忙雙掌連出,一連劈出數記劈空神掌抵擋,同時身形向後飄退,明知功力不及,他可不會與鸠摩智硬拼。
“阿彌陀佛,我們本來念大輪明王遠來是客,一直以禮相待,卻不料明王卻客大欺主,既是如此,也不要怪我們出手逐客了,大家一起出手吧!”
便在這時,忽聽枯榮大師高頌佛号,緊接着兩手拇指向後一指,“嗤嗤”兩聲,兩道少商劍氣淩厲射出,向着鸠摩智疾刺而去。
“謹遵師叔法旨!”天龍寺其他諸僧也都紛紛探指出手,商陽劍、中沖劍、關沖劍、少沖劍、少澤劍,六脈劍氣破空而出,紛紛向着鸠摩智射去。
眼見伯父、幾位師伯和太師伯都動了手,段譽也不甘其後,心念到處,擡手一道氣勢磅礴的少商劍氣也加入了對鸠摩智的圍攻之中。
這麽多人一齊聯手,饒是鸠摩智武功高絕也抵擋不住,勉強以火焰刀抵擋了幾下便險些被段譽一招商陽劍射穿了耳朵,也就是他躲得快,才從耳下掠刺而過,在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傷雖不大,卻讓鸠摩智心驚不已。
接着林天一記劈空神掌又趁亂突破他火焰刀罡的封鎖,劈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雖有真氣護體,讓險些将他的肩胛骨打碎。
連番受創,鸠摩智再不敢多呆,“呼呼呼”疾劈數刀,身形向後倒縱而出,一飄身退出牟尼堂外,便即一刀刀向着牟尼堂門口斬去,布下一層無形刀網,阻攔段譽等人追擊而至的無形劍氣。
接着雙掌疾揚,向着牟尼堂前疾劈數刀,“喀喇喇”一聲響,将牟尼堂的兩根柱子劈倒,令門戶倒塌,以阻室内衆人追擊,接着長笑一聲:“天龍寺衆高僧以多欺少,果然了得,今日小僧算是見識了!”
随即身形微晃,不走來時的原路,而是如一溜輕煙般掠入牟尼堂外的樹林之中,刹那間便不知去向。
林天等人搶出屋來,卻見鸠摩智的身影已經沒入遠處樹林中,隻剩下他帶來的那幾個番人随從驚惶奔逃。
本相恨恨的道:“這家夥跑的倒快。還大德高僧呢,關鍵時刻卻将屬下随從丢下不管!”
本參向轉頭看向本因:“方丈師兄,咱們還追麽?”
本因擺了擺手道:“算了,将他逐走便是,況且以他這般輕功,咱們也未必追得上。”
“方丈師兄說得是。”
衆人都沒有言及那幾個驚慌逃竄的番人随從,在場衆人都是大有身份之人,根本就沒有将那些人看在眼裏,自然就更不屑于去爲難他們了。
林天看着鸠摩智身影消失的方向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如果他這個時候追上去的話,追上鸠摩智是十拿九穩的,林的輕功說是獨步江湖也差不多了,鸠摩智的輕功雖然不錯,但與他比起來卻還差了一大截。
隻是即便追上又怎麽樣?就以他現在的實力,獨自一人對上鸠摩智根本就沒有半分勝望,充其量也隻能自保而已,他追上去自讨苦吃麽?
眼看着鸠摩智的那些番人随從也逃入林中,接着馬蹄聲響起,顯然是已經逃出了天龍寺去,林天與天龍寺諸僧這才重新回轉牟尼堂。
本來牟尼堂的主體結構雖然未損,但畢竟門戶已經毀壞,不宜再待了,奈何枯榮大師坐枯禅不肯離開,衆人也隻得又回轉牟尼堂中說話。
天龍寺諸僧、保定帝等人對林天自然是好一番感謝,畢竟若是沒有林天的話,大理段氏今天就栽大跟頭了,保定帝是大理國君,段譽是大理國未來儲君。他們兩個無論是誰被擄走,對于大理段氏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叙話一番之後,林天說出自己此行來到大理天龍寺就是爲了見識一番六脈神劍的威力的,剛剛在衆人聯手對付鸠摩智之時,林天已經見識到了了六脈神劍的威力,此行也算是圓滿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于是便向保定帝等人告辭,如今鸠摩智已退,段譽也已無恙,大理的事情也算是有一個了結,林天自然不會再在天龍寺浪費時間了,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和秦紅棉、木婉清母女好好的研究一下生命的起源呢。
因爲擔心段譽的邪毒未清,保定帝和段譽決定再在天龍寺中多呆幾日,本來也想将林天多留些時日,好好招待一番的。不過待聽說林天還有事情要回中原去辦,便也不再強留,留林天在天龍寺中用過了午齋,這才一齊将林天送出天龍寺,與他作别。
林天離了天龍寺,先回到自己和秦紅棉、木婉清投宿的哪家客棧。讓林天失望的是,本以爲已經徹底的擺平了秦紅棉和木婉清兩人了,可當他回到的時候卻發現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甚至連封信都沒有給他留下,這讓林天不免有些傷心,同時心裏面也有些生氣,也正是因爲這一股氣,使得林天并沒有去找尋兩人,出門直接買了匹嗎,直奔江南而去。
林天此行的目的乃是無錫,他想要見識一下喬峰的風采,作爲一個資深武俠迷來說,喬峰一直都是林天最喜歡最敬佩的角色,如果他記得沒錯,在不久之後,在無錫城外的杏子林中就将會發生一件震動江湖的大事。而這也是喬峰悲劇的開始,最爲喬峰的忠實“粉絲”,林天想要爲自己的“偶像”做點什麽。
行了數日,出了大理國境,徑向東北而馳。他此番的目的地雖是無錫,卻是先奔姑蘇而去,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姑蘇美景天下聞名,而且林天因爲秦紅棉和木婉清的不告而别讓林天十分的郁悶,此時他十分需要一位美女好好的安慰一下,而姑蘇曼陀山莊之中可是有一位林天培養了好幾年的“神仙姐姐”啊。他打算把王語嫣接出來陪在自己身邊。同時也是爲了讓他自己見過喬峰之後要做的事情做準備。所以林天打算先去姑蘇再去無錫,反正兩地相距也不遠。先去蘇州玩兒幾天,再去無錫也不遲。
林天一路疾行,不足半月時間,便已趕到蘇州城外。
其時正是初春三月的天氣,杏花夾徑,綠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風吹在身上,當真是醺醺欲醉。林天見景色怡人,便即信馬慢行,一路賞風弄景,好不逍遙快活。
就在林天遊玩之時,忽聽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響,就見有兩匹駿馬從身後飛馳而至,林天閃目看去,隻見馬上各坐着一個老者,其中一人白須飄動,穿着一身補釘累累的鹑衣,看打扮竟是個年紀極高的乞丐。
與他并騎同行那人同樣是個老者,身材魁梧高大,隻是年紀看起來要比那老乞丐小了一二十歲,颔下同樣是須髯飄擺,一身繭綢長袍,衣料甚是華貴,看起來就像是個富家大員外。
林天的目光不禁被兩人所吸引,這兩人的組合實在是太奇怪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叫花子騎馬就已經夠令人奇怪的了。因爲大宋開國之初便失去了幽雲十六州等養馬之地的緣故,大宋一直是比較缺馬的,因此在大宋境内馬匹可相當不便宜,普通的百姓人家都很難買起得起,更别說是一個老乞丐了。
這個老乞丐不僅胯下馬乃是上佳的良駒,而且還與一個富家員外打扮的老者并騎而行,種種的不協調。又怎能不讓人爲之驚奇注目?
本來林天雖然心中稍稍有些好奇,卻也并沒有太當回事,畢竟江湖上的奇人異事多了去,兩人的搭配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然而兩人奔馳之間遠遠飄過來的幾句話卻徹底引起了林天的興趣。隻聽那富家員外打扮的老者道:“徐老哥,這件事你通知貴幫的兄弟了麽?”
那老乞丐道:“這件事在本幫之中也隻有極少數人知曉。你也知道,那厮在幫中威望甚高,我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免走漏了消息,傳到他的耳朵裏,讓他預先有了準備,那就不好對付了。”
“徐老哥你也不必太過緊張。貴幫的兄弟們都是忠勇仁義的漢子,不會是非不分的,等馬夫人、譚公、譚婆,智光大師等人都到了,當着貴幫衆兄弟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難道他個胡虜異種,還真能在咱們中原武林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麽?”
“有人,咱們等會兒再說……”
本來兩人也算謹慎了。奔馳到林天近前時便已住口不說,但他們卻沒有料到林天功力深厚,耳力驚人,他們先前距離遠時說的話都被林天收入了耳中。
“徐老哥,馬夫人,譚公譚婆,胡虜異種……”
林天看着從他身前飛馳而過的兩人背影。眼中若有所思,從這兩人話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兩人話中提到的這些人林天雖然一個都不認識,卻都聽說過。而且還恰好都與他此番前來江南所要參與的那件事相關。
念及此處,林天也先不忙着去曼陀山莊了,而是策馬向着已經快要奔馳遠去的那兩人跟了上去。
前面兩人的坐騎雖然腳力不錯,但林天的馬匹乃是鎮南王府所贈,也是難得的良駒,因此跟起來也不困難。林天就遠遠的綴在兩騎的後面,一路跟着兩人進了蘇州城。
遠遠的看見兩人在一處門面不小的客棧下了馬,從客店裏迎出五條大漢來,一色的濃眉大眼,容貌甚是相似,年紀最大的一個約有四十來歲,最小的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看樣子好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中兩條大漢牽過兩個老者的馬,交給客棧夥計牽去後院栓喂,随即便擁着二老進入了客棧之中。
林天見狀也縱馬過去,在這家名爲平安客棧的客棧門前下了馬,将馬匹交給迎出來的店夥計牽去後院栓喂,自己邁步走進了客棧。
誰想林天一隻腳剛邁進客棧,便見兩條大漢并肩迎面大步而來,仿佛一堵牆向着林天撞了過來,而且這兩人林天也都見過,正是先前在客棧之外迎接那兩個老者的五條大漢之二。
原來那個老乞丐和那個員外老者都是久曆江湖之輩,在路上與林天碰面過後,發現林天一直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便引起了兩人的懷疑。見林天也跟到客棧來了,便吩咐這兩條大漢來試探一下,看看林天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角色,以此來判斷林天到底是碰巧同路,還是有意跟蹤。
林天心念電轉,霎時間便已知道對方心意,卻是絲毫不避,徑直向着兩人迎了上去。這兩個漢子乃是有備而來,見此情景,當即将内勁運于前胸,齊力并肩向着林天撞了過去。
不過在撞人的同時,兩人也都留有餘力,以待對方萬一不會武功或是武功不濟,他們好及時收勁,免得誤傷人命。
須知他們二人在江湖中也都是成了名的高手,而這一撞更是家傳武學中的一招變化而來,便是尋常的江湖豪客被他們全力一撞也非得重傷吐血不可,若是不通武功的普通人,直接要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