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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戰鬥中的領悟

黃藥師身形忙一側一轉,仿佛風吹落葉,輕飄自如的便讓過了暴襲而至的淩厲劍光。

一劍落空,林天身形一轉,手腕一翻,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光弧掃向黃藥師的腰肋。黃藥師身形再一轉,又是輕飄飄的避讓開來。

兩劍無功,林天卻毫不氣餒,劍光一轉再次向黃藥師疾刺而去。黃藥師幾次移形換位,卻始終無法徹底擺脫,林天劍芒吞吐如同靈蛇,靈動詭變,劍鋒所指始終不離他的周身要害。令黃藥師極爲難受。

“好劍法!”

黃藥師見此也忍不住喝了聲彩,身形猛然一晃。絕世輕功全力施展開來,仿佛一陣旋風一般從林天的劍光追逐下脫出,雙掌一晃,漫天掌影向着林天罩來,出掌淩厲如劍,招數繁複奇幻,正是他的得意之技落英神劍掌。

落英神劍掌施展出來,黃藥師雙臂揮動間。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虛一實,或八虛一實,真如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一般。虛招固爲誘敵擾敵,但到臨陣之時,五虛八虛亦均可變爲實招。實在厲害之極。

林天本可按照洪七公所說的方法破解黃藥師的落英神劍掌,但他明顯不打算這麽做,此時把全身的精氣神凝聚到一起,方圓一丈之内盡在他的感知掌握之中,因此黃藥師這套落英神劍掌的掌法雖然精妙無比,虛實難辨,但在林天的精神念力之下卻是一目了然。長劍所向,盡是黃藥師招式間的破綻之處。

但見他身形飄忽迅疾,形如鬼魅,利劍揮刺如飛,招式精妙絕倫。劍光如瀑,劍氣縱橫。璀璨劍光刺眼眩目,整個人都融于劍光之中,分不出哪裏是劍,哪裏是人,身随劍走,念出劍至,在黃藥師的掌影之間縱橫捭阖,遊刃有餘。

林天和黃藥師兩人以快打快,轉瞬間便交手了數十招,由于兩人的身法招式實在太快,鬥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誰是誰來了,隻能勉強看出兩條影子和一團劍光周旋轉動,罡風鼓蕩,勁氣迸濺四射,激烈非常。

黃蓉見此情景心中大爲緊張,場上兩人一個是她的爹爹,一個是她心中的那個身影,傷了誰她都會心疼,玉手緊緊攥着,一張俏臉都隐隐有些發白。

一旁的洪七公見狀猜到了黃蓉的心事,于是開口說道“蓉兒,你不必擔心,以他們兩個的本事,下手都有分寸,而且都有神功護體,輕易是不會出危險的。”

黃蓉聽洪七公這麽一說,覺得也有道理,心中擔憂之情稍減問道“師傅,你說自大狂和我爹爹他們兩個誰的勝面更大一些?”

洪七公稍微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現在還看不出來,你别看黃老邪和淩小友他們兩個現在似乎鬥的很激烈,其實都是在彼此試探對方的底牌,真正厲害的本事都沒往外顯露呢,等他們都把真本事抖落出來,到時候再看局面才好猜測。”

黃藥師越打越是郁悶,他得意之技的落英神劍掌到了林天這裏不僅沒能建功,反而還隐隐受到克制,林天的劍法劍鋒屢屢窺準破綻趁虛而入,若不是他應變迅捷,甚至可能都傷在林天劍下了。

再次險而又險的讓過林天淩厲一劍之後,黃藥師怒了,絕世輕功全力施展開來,狂風一般圍着林天轉動狂攻不止。

欺近便以落英神劍掌淩厲掌擊,被逼到遠處便施展彈指神通指力虛彈,時不時還施展出蘭花拂穴手、旋風掃葉腿、劈空掌等絕技,繁雜巧妙,淩厲無比。

要說黃藥師絕對是金庸小說中第一博學多才之人,他雖然不能像雙手互搏一樣分身合擊,以一人發揮出近乎兩人聯手合擊的效果。但也是将數門絕學的精華熔于一爐,總能使出最适合的招數來,感覺就像是好幾個輪戰一人。雖是輪流出手,但給人的壓力也遠在一人之上。

感受到黃藥師給他的巨大壓力,林天自然也不可能束手待斃,當即施展出分心二用雙手互搏的功夫來,右手揮舞着手中長劍,左手則大伏魔拳、降龍十八掌、九陰神爪、玄陽指等功夫變着花的使用,應付黃藥師的種種攻擊。

黃藥師在天下五絕中向來以輕功高絕身法靈動著稱。而林天也同樣是以輕功見長,因此兩人鬥起來當真如狂風閃電一般,往往一眨眼的鞏固便已經交手了好幾招。

洪七公全神貫注的看着場中激鬥的兩人。

但凡習武且在武道方面有所成就的高手,無一不是對武道有着濃厚的興趣,洪七公亦是如此,否則也斷不能将武功修練到如今這種程度。因此一見黃藥師和林天兩人絕招疊出。頓時見獵心喜,看得如癡如醉,直恨不得自己也參入其中。

“七公,現在怎麽樣了?”黃蓉見此情景忍不住問道。

“兩個人現在都使出真功夫來了。”

“那戰局如何?”

洪七公搖了搖頭道:“兩人現在看是旗鼓相當,誰勝誰負老叫花也說不準啦。”

聽洪七公如此說。黃蓉大覺失望,隻好抑制住心中的憂急。耐下心來觀看。

黃藥師和林天兩人以快打快,片刻間便過了千餘招,黃藥師眼見遲遲拿不下林天,心中也不禁隐隐有些焦躁,當即步伐一變,腳下奇異變幻,踩着乾、坤、巽、兌、坎、離、艮、震的八卦方位,圍着林天疾速轉動,卻是将他倚爲殺手锏的奇門五轉施展了出來。

随着此功施展而出,黃藥師每一步踏出都有一股勁力發出,沿着伏羲八卦的方位疾行,勁力連綿湧聚,前一步邁出之後,餘力不絕,推動着黃藥師的身形繼續加速前行。

初時這股力道還不大,就像是身體慣性一般,可等走出了幾步之後,這股力道就開始越聚越大,仿佛怒海生波,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推着一浪,一層層的氣浪彙聚起來,頓時就聚成了滔天巨浪,一股沛然大力憑空而生,仿佛滾滾海潮般不可阻擋。

依靠着這股步行間産生的沛然巨力推動,黃藥師身法速度再度得以提升,甚至超出了肉眼所能捕捉到的範疇,即便以林天的眼力,也隻能看到一條條連成串的殘影,根本看不清黃藥師的具體身形何處。

好在林天全身精氣神凝爲一體,他的眼睛雖然已經捕捉不住黃藥師的身形,但他無所不在的神念卻能幫助他完成這一點。因此黃藥師雖然身形變幻,奇招疊出,林天卻始終能夠以靜制動,将黃藥師發出的攻擊盡數躲避格擋開來。

黃藥師也是暗自稱奇,以他此時的身法速度甚至比剛剛林天和洪七公兩人相鬥之時還要快,便是先前的洪七公在面對林天用出奇門五轉這一絕技的時候,也隻能跟着林天一起轉,竭力跟上林天的轉動速度,這才能夠勉強應付住林天源源不斷的攻擊,否則一旦讓林天在速度上拉開差距,恐怕也難以擋住他層出不窮的淩厲招式。

可林天卻截然不同,就站在那裏不動,卻能擋住他從身前背後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攻出的招數,就好像周身上下都長滿了眼睛一樣,無論你的攻擊是從哪個方向來,都逃不過林天的眼睛。

林天奇異的應變方式也成功的激起了黃藥師的好勝之心,當下黃藥師八卦步伐疾邁,腳下奔行更速。

而随着黃藥師越走越快,奇門五轉步法所帶起的這股沛然力道向着四周彌漫開來,開始影響周遭的氣流随着他一起轉動,遠遠看去就像是平地刮起了一陣劇烈的旋風,而林天就被這股旋風卷在當中。

林天直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強力漩渦之中,在強大勁力的推動下開始不由自主的跟着黃藥師轉了起來。

如果說原來他是一棵植根于大地之中的大樹,黃藥師就化作了一團呼嘯橫行的龍卷暴風,蠻不講理的将他深植于大地之中根系一點點拔出,非要将他卷上天去。

感覺到黃藥師所施加給他的這股龐大力道,林天卻不肯乖乖就範,猛一咬牙,凝聚起來的精氣神猛然一爆發,使自身獲得短暫的解脫,與此同時催動全身功力,向着與之相反的方向轉去。

因爲是以相對的方向旋轉,林天和黃藥師兩人的相對速度更加的巨大,往往是林天和黃藥師剛剛交錯而過,便又再次碰面,彼此出招也都更加迅捷,攻擊格擋都快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水平。

如此一來,黃藥師與林天兩人就像是套在一起且飛速轉動的兩個齒輪,一裏一外,一小一大,向着相反方向運行,不斷激烈碰撞交擊,迸射出一片片驚心動魄的火花。

選擇與黃藥師相反的方向轉動并非是林天的一時賭氣或是異想天開,而是切實從迎娶勝利的角度出發。

這種相對的轉動不僅能夠使自身不被黃藥師所施展的奇門五轉的勁力所影響帶動,而且還能反過來對奇門五轉形成強大的斥力,從而讓黃藥師對奇門五轉的控制更加艱難。

這其實與前番洪七公與林天相鬥時施展打狗棒法引字訣的做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區别隻在于一個是順勢而行,一個是逆勢而動。

不過林天的逆勢而動也不是那麽容易做到的,他也是靠着全身精氣神凝聚出來的精神力場的加持,以精神力隔絕黃藥師奇門五轉的力量滲透,操縱着周遭空氣,反向而行,這才得以逆勢而動。若是換一個人來,不被黃藥師奇門五轉的奇力帶得身不由己的陀螺就不錯了,更遑論逆勢而行。

說起來,林天凝聚的精神力場和黃藥師的奇門五轉還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奇門五轉是以步伐帶動勁力形成一個對自身有利卻對敵人不利的類似領域的存在。

而林天凝聚的精神力場卻是以精神力感悟以林天爲中心周身一定範圍内的所有事物,從而形成一個同樣的類似領域的存在,兩者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殊途同歸。

在與黃藥師相逆轉動交鋒的過程中,林天凝聚的精神力場全力催動,兩股強大力量相互摩擦碰撞,一點點肉眼難見的力量火花不斷迸濺而出,一絲莫可名狀的感悟悄然在林天的心頭升起。似乎讓他觸摸到了精神力運用的另一種境界。

随着這種感悟的出現,林天忽覺自己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态之中。意識像是從軀殼之内脫出,上升到了空中向下俯視,從一個客觀的視角看着他與黃藥師的交鋒。

在他的“眼中”,無論是他精神力場的轉動,還是黃藥師奇門五轉的力量運轉,原本無形的力量在他“眼中”竟忽然都變得清晰可察來,一切運行軌迹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惟如此,他的感知範圍也一下子得到了大幅度的擴大。原本隻覆蓋了一丈方圓的精神力場一下子擴大了兩倍,精神念力憑空大幅度增長,念力的觸角擴展到了周遭三丈方圓,方圓三丈之内,就算是一粒塵埃也休想瞞過他的耳目。

就好像蜘蛛一樣,隻需坐鎮在蛛網中央,卻能總攬全局。任何獵物落在蛛網之上,它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而後是将其吐絲纏死吃掉,還是退避三舍确保安全,都是遊刃有餘應變自如。

不僅如此,林天還能感覺到他全身精氣神的質似乎也随之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無論是力量還是韌性都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如果說先前他的精神力隻是糟爛的破布,一撕就裂,那麽現在他的精神念力已經變成了堅韌的絲綢,沒有極大的力量。是不可能再将其撕裂開來了。

随着這種變化的發生,林天精神力場的威力也一下子變得大了起來。原本的精神力場受限于精神念力的數量和強度。隻能操控一下力場範圍之内的氣流塵埃,所能産生的力量還也極爲有限,充其量也就是能夠掀起一陣小範圍内的狂風而已。

但随着這次提升,精神力場的力量也獲得了飛躍性的提升,甚至能夠爲自己出招加持力量,對敵人的攻擊形成影響和阻礙。

有此精神力場加持,林天的戰鬥力将得到極大的增強,而對手卻會受到極大的削弱,一增一減,起碼将他的實力提升了數倍不止。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自我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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