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田簡直氣瘋了,他的部隊還有好多,可就拿這幾輛裝甲戰車一點辦法都沒有,派出敢死隊吧,土路偏偏又不上當,離老遠就避開,還用n掃倒不少,吓得其他人都望而卻步,誰也不敢去碰包了。
山炮有,九二步炮也有,可在四輛坦克的監視下,怎麽也架不起來,隻能用汽車拖着飛跑,一刻也不停留,隻是四輛坦克也如影随形,遠了炮射,近了槍掃,很快就讓三四輛汽車趴了窩!
日軍也不是沒有勇士,隻可惜他們手中一沒有包,二沒有大手雷,因爲此前沒遇到過裝甲車,誰也沒有預備,這下可吃了大虧,一個個如飛蛾撲火,拼命往上沖的結果都是徒勞!
鬼子散了,亂成一片散沙随着人潮往後退,他們不是不知道遠離坦克才安全,可四下無遮無擋,跑路的同時也看到了有着大量的路軍在同樣圍追,他們深知,一旦自己走散,落到民兵和老百姓手中,不管有沒有三頭六臂,都會陷入人民戰争的nn大海,要是被海量的民兵纏住,到天亮能留副骨頭架子就算人家開恩了!
日軍倉皇逃竄,路奮起直追,六輛戰車所過之處,留下了六條血路,就像一條不規則的彩帶,一直向前延伸,而彩帶的顔色卻是刺目的深紅,紅得追擊的路軍戰士信心滿滿,連跪在地上投降的也沒空去管。
崗田敗了,敗的一踏糊塗,到最後聚集在他身邊的部隊居然不敢靠近,生怕頭頂什麽時候會掉落一枚榴彈,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終于,在崗田部隊快要跑斷腿時,前面發現了一條小河,河不寬,水也淺,日軍卻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拼了老命的往河裏跳,以希獲得一條生路!
崗田也跳下了汽車,看到部下不顧自己先行逃跑,氣得七竅生煙,當即攔住一小隊人馬,讓他們把炮拆開運過河,希望能擋一擋坦克的進攻,好讓更多的人逃出生天!
很快,衆人七手腳拆開了大炮,就在他們往河裏搬運炮彈時,幾發炮彈如長了眼睛般,準卻地擊中了停留的卡車,頓時炸出團團火光,黑色煙柱半卷上天空,也卷走了河對面一些鬼子的希望!
一點五公裏說起來很遠,但日軍知道,路軍的坦克既然能打中汽車,也能打中他們的炮兵運輸隊,于是,所有日軍都不顧安危,半直起身加快速度,全力搶運炮隊設施,哪怕被炮火炸得支離破碎!
在無數日軍的瘋狂沖擊和拼死掩護下,岸邊臨時防線終于匆匆建立起來,随即,日軍的炮火在自家部隊後面炸出一排彈幕,不敢說能打中幾輛裝甲戰車,但至少是阻止了路軍的進攻!
一是因爲裝甲運兵車自身防護多少有點薄弱,一旦被頂攻擊破,整車的人都得完蛋。
二是高炮車幹脆沒有頂,别說四一山炮,就是一枚擲榴彈都能要命。
坦克頂部倒是勉強能抗抗彈,但沒有步兵戰車保護的鐵甲車,在單獨行動時視線很狹窄,一旦受傷迫停就是一條死魚!
看到擋住了路的進攻,崗田終于松了口氣,回頭對副官道:“記錄下來,路軍裝甲車隊火力兇猛,速度極快,而且裝甲甚厚,連七五炮和三七炮都拿他們無法,目前我們犧牲了近半人馬,也總結出對付這種坦克的最佳方法,那就是制造煙霧!”
崗田所說的煙霧戰法的确可以延緩裝甲隊的沖擊,但也不是全對,坦克是不敢貿然進入煙幕陣,但不進去對方對坦克的傷害爲零!
反倒是趙虎所擔心的頂攻才是最重要的,崗田由于沒料到路軍有坦克,所攜帶的都是曲射炮,比如九二步炮、比如四一山炮,比如九七式九十毫米迫擊炮。
由于專門對付坦克的37炮首戰無功,使鬼子進入了迷茫,他們的人生受到了懷疑,認爲除了三七戰防炮,也隻有大口徑直瞄炮才能戰勝這些變了态的鐵甲車!
剩餘日軍的安全受到保護,連忙跳進河中,拼命劃水往對岸撲騰,但河中間,卻有好幾十個鬼子高舉雙手,頭冒出水面就喊一聲“救”,再露出喊聲命。
戰場上聲音很是雜亂,自然無人去關心這些叫“救命”的人,而且,這些鬼子又是水性最好的,别人見狀還以爲他們在開玩笑,孰不知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爲何出現這種情況?當然跟天氣有關,此時已入深秋,河水冰涼,日軍前面部隊多少還有車坐,後面可都是一路亡命跑過來的,到河邊早已汗流浃背,陡然跳入冷水河,不抽筋才怪!
一次過河,又少了許多兵員,以緻爬上岸後,全軍已縮減至五百人不到,但崗田也大大松了一口氣,有條小河阻隔,土路的戰車終于過不來了,下面隻要防住他們的步兵,就可以順勢撤退!
眼看着對面的路也停止了追擊,在河對面挖壕駐守,雙方終于暫時停火,各自休整!
崗田不是沒想過炮擊對方陣地,但那裏還有好多日軍傷兵躺着,衆目睽睽之下,這種事他還做不出來,二是撤退太過匆忙,并沒有帶來多少炮彈,加上之前的彈幕防護,所剩炮彈已寥寥無幾,再轟下去,他的炮兵就要成空架子了。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着趙虎,裝甲車隊狠是狠了點,連打帶壓,一下子就把崗田部隊打垮,可耗彈量也讓他心頭直顫,可以說就算崗田沒有小河保護,他們的n量也到了警戒點,再不補充就隻能用坦克制造交通事故了!
雙方升火做飯的同時,嘴上也沒閑着,首先是崗田破口大罵:“趙虎,你這個陰險小人,不是說好了不許進攻的嗎?怎麽一回頭你就背信棄義了?還用包轟掉我們一個中隊,你難道不怕公衆n嗎?”
趙虎差點被他氣樂:“我挖你老家鹹菜團子,什麽背信棄義,你們小鬼子什麽時候有過信義了?再說你用我們老百姓當盾牌就有信義了?你們啊,就是一群畜生,根本不能用人的思想來衡量,能和你用語言交流那就看得起你了,還好意思說這些?再說了,轟炸你們的可都是老鄉在報仇,我們湖立團還在抓俘虜呢,人家可沒有開一槍!”
“嘎,他們是沒開槍,可他們開炮了,那可都是我們帝國部隊的武器,關鍵他們連傷兵都不放過,路軍有像你這樣的部隊嗎?你的所作所爲,配得上你一團之長的稱号嗎?”
“我可沒說過我是湖立團團長,人團長姓金,再說我現在隻是個營長,沒啥配不配的問題,隻要能殺鬼子就行!”
“你,你,你,啊,氣死我也!”
崗田一口老血湧上喉頭,被他深深咽了下去,剛要開口,就聽衛兵在他面前報告:“發現不明車隊!”
崗田顧不上罵人,回頭舉起望遠鏡,隻見身後卷起一條煙塵,當即吼道:“趙虎,你還有完沒完?究竟有多少鐵甲車?”
“哈哈,崗田老鬼,這支車隊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鐵甲車多少都無所謂,隻要你想到,他們就會随時來到你面前!”
“啊!”
崗田再次狂噴血霧,這次倒下後,可能再沒人救得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