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想渾水摸魚,原先的武器就不能使用了,至少在第一階段不能用,否則兩部日軍一聽槍聲不對,就會立即把矛頭對準他們這幫入侵者。
還好,除了三八槍沒有,九九輕機還是能用的,這東西和小鬼子的一樣,打起來誰也分辨不出。
不過要想挑起戰火,可不是一上來就對兩方射擊,那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鬼子的紀律很是嚴格,一發覺情況不對就能很快猜到有人搗亂,所以得先點個火頭,然後讓它自然升溫,到時才能撈到大魚。
第一波倒黴的是北方部隊,誰讓他們人少,而且人家旅團長又在自己防區失聯呢,估計暫時受了點傷害也隻能悶聲不作氣。
于是,當兩支巡邏隊再次相遇時,又上演了一次水火不相容的局面,但北方部隊剛一回頭,就有兩人踩中了一堆黃金!
聽到他們發出的驚呼,隔河的南方六十五師團士兵頓時發出哄堂大笑,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題材,估計回去能當笑話講半個月!
五十九師團的巡邏兵吃了個悶虧,又不好當面責問,這事明擺着是對方下的道,這裏除了他們兩支巡邏隊又沒别人,但你能跑人家面前說他們遊過河拉了翔嗎?說不定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家噴死,他們隻好暗中喘着粗氣,以阿q精神安慰一下自己,然後回家洗洗刷刷!
一個小時後,兩隊再次見面,這回六十五師團的鬼子伍長老遠就講起了笑話:“要說這黃金啊,在我們村以前可寶貝了,誰要沒事跑到野外亂拉,回家準被再次打出來……八嘎,這是啥?誰?誰拉的翔?”
“那還用說?肯定是他們在報複,都上去幹了他們!”
不止是他這個伍長,其他人也有好幾個中了雷,土雷陣設置得很巧妙,正好處于兩軍相遇又沿河平行的那一小段,此時他們正手電互照、怒目相對,哪有空去觀察早已熟悉的腳下?
北方日軍很是無辜地解釋道:“不,不是我,不是我們?”
回答是蒼白的,搖手是無力的,本來南方兵就以爲他們中了彈肯定會報複,現在又集體受翔,豈能聽他們這一兩句話就能放過他們?
果然,有性子爆的早已把槍架好,奮力跳入河中,軍中打戰,隻要不帶槍,誰也不認爲有多大個事,但你要是動了槍刀,那性質就不一樣了,要是出現傷亡,無論多有理,也同樣會被抓住審問。
對方打上門來,自己可不能認聳,否則以後見一次被潮笑一次,北邊這個伍長同樣冷喝道:“既然他們欺人太甚,咱也不能任人搓揉,留下一個看槍,其他人都跟我上!”
得,就在這半圓月挂在天邊的仲秋時節,兩邊無法發**力的鬼子終于找到了宣洩口,頓時在小河邊的草地上打得不可開交,不是你來個葉下偷桃,就是我來個井底觀蛙,反正隻要是拿得出用得上的,無不盡其所能!
一時間,叫罵聲、慘嚎聲、求助聲、拳拳入肉的撲通聲,聲聲入耳,看得兩個守槍的夥伴血壓升高、勇氣頓生,除了在後面加油助威外,又恨不得立即有人過來看槍,讓自己也加入戰團!
他們看得太過投入,完全忘記了自身的危險,也從未想過這事從頭到尾就是别人設下的一個局,所以,當兩個渾身披滿草葉的人爬到他們身邊兩三米内時,他們也毫無察覺!
“噗噗!”
兩聲悶響過後,南北兩個守槍員差不多同時被刺倒,而後,兩人又被擺成一個立姿一個跪姿的據槍姿勢,好在前面的戰鬥正酣,誰也沒有想到後院起火!
終于,力量較弱的北方五十九師團士兵稍遜一籌,加上互相配合不到位,被南方兵打得集體跪倒在地,隻聽南方兵伍長吼道:“你倒是橫啊?你倒是搗我臉啊?現在怎麽樣?跪了吧?還不叫爸爸?”
連續五問讓嘴啃泥草的北方部隊很沒面子,哦,不,他們的臉都貼地上了,現在又讓叫,這可怎麽能說出口?隻要他們吐出一個字,以後在部隊就暗無天日,永遠也擡不起頭來了!
終于,解圍的來了,當然不是别人,而是來自身後的那個守槍員,這家夥可能也知道第一個要對付的是誰,于是“叭勾”一槍,就打中了南邊槍架旁的那個守槍員!
突兀的槍聲讓兩軍吓了一跳,說好的不打槍的呢?怎麽突然變卦了?哦,是不能叫爸爸吧?
然而,還沒等伍長放下腳下的俘虜,南方那個似乎倒地沒死,“叭勾”一聲也回射了一槍!
槍法真準,河邊的士兵眼睜睜看到北方那個半跪在地上的守槍員,被這一槍打掉了半邊腦殼,而後,轟然翻倒!
“幹死他們啊!”
眼睜睜看到自己的士兵被爆了頭,再有忍耐心的士官也受不了,他趁頭頂的大腳有所松動,一翻身就從地上半爬起來!
南方伍長終于回過神來,再次大腳丫子跺下,想把這個敗軍之将再次收複,然後再慢慢尋找守槍員互怼的原因!
可惜他忘記了一點,那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北方伍長看到自己手下被打死,再加上這一陣被死死壓在軍營,眼珠子早就紅了,既然找到了理由,何不大幹一場?
于是,就在他的臉和上面的大皮鞋再次接觸之時,從腰間抽出的刺刀已頂到了南方伍長的肚子上!
原本他并不是想殺人,而是想用刺刀逼住對方,然後再踏上一萬隻腳,最後才輪到調查原因,因爲他畢竟是士官,還沒蠢到一葉障目、不見森林的地步!
可壞就壞在南方伍長也抱有同樣想法,一見他亂動,就和身撲上,正好把肚子蓋住了刺刀!
刀尖一入體,他就知道大事不好,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自己受了這一刀,估計連天亮都看不到!
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于是,明知生命無幾的他鼓起所有餘力大吼道:“往死裏幹他們,給我報仇!”
他是倒下了,另一個卻傻了,看着自己滴血的刀尖喃喃說道:“我不是有意的,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啊!”
“卧擦,人都被你殺了,還在這說風涼話,别跑,吃我一刀!”
小河邊、月光下,頓時上演了一場刀光劍影的好戲!不是這個被砍下了耳朵,就是那個被挑破了臉皮,雖然沒有上來就下死手,可這場面也夠血腥的了。
槍聲一響,兩邊的支援部隊幾乎同時趕到,遠遠就見到有自家傷員逃回,走近一看,這還得了?半邊臉皮都被豁開了,還讓人家以後怎麽見人?
麻個拔辣蝦子的,對方怎能這麽狠,把人砍得這麽狠?要說砍人誰不會?打一進部隊學的就是這個!
于是,大家呼朋喚友,再次引燃了大火,爲了一陀黃金,爆發了慘烈無比的對砍戰!
如果兩軍長官見到這種情形,很可能會悔恨到吐血,士兵拉上戰場就是戰鬥的,你把隊伍拉到湖邊駐守又不許出去,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遇到這種火并的場面,怎能不一擁而上?不爆發營嘯就對得起他們了!
砍人大戰看得吃瓜群衆心曠神怡,沒想到一平如水的日軍還能爆出這麽大的戰鬥力,這要是砍到天亮,都不用自己動手了!
不過趁着現在紛亂吵雜,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他們覺得鬼子投入的人數還不夠,得給他們加加碼,于是,在步話機的呼喚下,一幫家夥再次出動,繞向日軍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