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十支大狙,另有從美國買來的二十來支高精度m1狙擊槍,這種裝有六倍狙擊鏡的步槍也是美國大兵的最愛,而容易拆開行動,精度其實不高的約翰遜步槍,也就是順溜所用的那種,并不在大家的考慮之内!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木蘭隊選用的機槍并不是通用機槍,而是繳獲得來的九九式輕機,相比前兩種,這種最新研制的機槍确實少了許多毛病,比如不象經常罷工的歪把子,也沒有拐把子那種煩人的加油泵,不管是殺傷力還是保障率,都有了十足的提高。
而且以木蘭隊的說法,狙擊槍比較節省子彈,機槍這種耗彈大戶,隻能以戰養戰,否則她們的攜彈量将嚴重不足!
對此,趙虎深有同感,這也是當初自己研制六點五毫米狙擊槍的原因,不過現在這種小口徑狙擊槍的殺傷力木蘭隊看不上,以她們強悍的體力,背個大八粒不在話下,也就随她們了。
但他對木蘭隊這個神秘小組很是好奇,曾經半夜三更摸過去,想了解一下,結果還沒到營地,就被人給趕了出來,搞得很沒面子,這特麽都是針對自己以前的潛伏作戰弱點所設計的啊,難道真有人對自己了解得這麽深刻嗎?莫不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因爲小餘看向自己的眼光也充滿了機警,好似一隻護犢子的母狼,自己要是再半夜出發,說不定就是一場狂風暴雨!
木蘭隊走了,帶走了以毛大隊爲首的特戰小組,他們很沒面子的輪爲運輸隊,但一點辦法沒有,技不如人,力量都不如一幫兇狠的老娘們,每個人看毛大隊的眼神都有點哀怨!
運輸隊背的東西琳琅滿目,有子彈,有大手雷,有閃光彈、發煙彈、巴祖卡,還有一種緊急制造的此面向敵,也就是趙虎仿制的闊劍,相信這種武器一出,絕對會讓日軍滿地找牙!
不過他們看着自己背着的小槍,也就是小巧靈珑的卡柄槍,再看看前面身材彪悍、背着大槍的女漢子,想哭的心思都有了,魯東女子難道都這麽魁梧嗎?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哦?
趙虎沒能趕去送行,他此時正帶着一幫水兵,駕駛着一艘艘水上快艇,滿湖的摸路,也在滿湖的訓練,有道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要想做到知此知彼,不把水路摸熟怎行?
油是被以後衆人所垢病的乙醇汽油,雖然不耐燒,但沖擊力還是夠了,小艇在蘆葦蕩裏左沖右突,趙虎則在裏面寫寫畫畫,不時記上兩筆,然後交待身邊的向導,把某個地方的蘆葦砍掉,做成另一種迷魂陣!
這種臨時措施自然不能持久,但對現在來說已經足夠,就算鬼子找到熟悉湖上的向導,也會在這裏迷失自我,而經過短暫熟悉的遊擊隊,自然可以讨得不少地利!
這幾日老天好象也知道要開戰,每天都陰沉沉的,但日軍飛機仍然堅持出發,不過他們也痛定思痛,沒有出動轟炸機進行無益的耗彈行動,而是每天都前來偵察,并且飛得高高的,也不知在這霧蒙蒙的天氣中,能看出什麽。
趙虎沒有理這些惱人的蒼蠅,仍然堅持訓練,甚至不惜耗用寶貴的汽油和酒精,用他的話說,等到開戰,隻需要留個往返兩次的油料就夠了,再多也沒啥用,到時不是敵滅就是我亡,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這輩子都不會丢下兵工廠!
可日軍遲遲不來,讓他心如貓抓,這小鬼子是不是吃錯藥了?以前每次都喜歡突然襲擊,如今是不是縮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日軍速度太慢,他們早已整裝待發,可惜面對大湖,水性再好也得等船來。
船來得不慢,是從天津用火車送來的,第一波有二十多艘,這點船自然不夠行動,作爲此次作戰的總指揮,日軍第六十五師團的本鄉近才旅團長,自然是電話電報不停催促,可鐵道部這次卻爽了約,不是說鐵路被炸,就是說車次繁忙,好不容易把第二批次的汽艇運到,随行的油料和彈藥卻不見了蹤影。
這把本鄉給急得,嘴角都起了倆泡,不停電話聯系,才得知事情原委,那輛裝着油料彈藥的運輸車,竟然被一個調度給改了車次,送到德州去了,去了……!
再等他詢問那個誤發車次的調度,竟然早早就不見了蹤影,如果這裏沒有内鬼,打死他都不相信,但現在問題是,一大家都在等着的物資,還在德州車站躺着!
最後,日軍不惜動用運輸機,把所需物資空運到此處,然後再從陸路送到韓莊,而此時,已經過了作戰指定日足足一周!
船到彈到,按說應該立即開戰,但本鄉又不得不推遲了一天,因爲士氣不振,這就象他去買大寶劍,人家讓他在樓下稍等片刻,結果一等就是一夜,一夜啊!再有激情的部隊,此時也心裏涼涼了!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兩個好不容易找來的向導起了内哄,在酒足飯飽之後大打出手,那場景,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兩家夥一個被紮傷一隻眼,一個被打斷了胳膊,氣得本鄉一紙命令,全給吃了花生米,特莫的,把你們好好供着是爲了發揮作用的,結果把自己給搞廢了,還留着何用?
都說沖動是魔鬼,幹掉兩個不識數的家夥之後,本鄉才從中醒來,沒向導了啊,這兩個還是以前在湖上讨生活的,被日軍撲滅之後,好不容易留下來的種子,現在少了兩個,又到哪找這麽熟悉的人去?
日軍大舉出動,找了整整一天,才抓到兩個以前打漁的老漁民,威逼利誘之下,才不得不答應做向導,可兩人的話也讓本鄉失望透頂,用他們的話說,這湖心島之前一直是水匪的聚集地,後來被國軍和日軍不停剿滅,剩下的也就失去了蹤影,而前一陣,那裏又成了遊擊隊的天下,不管是誰,人要靠近,就沒見回來過,後來還有人把他們全家都搬島上去了,也就是說,他們這些老黃曆也對裏面的情形一無所知。
盡管困難重重,本鄉還是率隊出發了,一來上級催得太緊,二來,周圍也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不時有情報說八路在集結大部隊,準備對他們進行包圍。
出門前沒有看黃曆的習慣,以至于選的日子也不好,才出發不久,湖面上就吹起了大風,而且還夾着冰涼的細雨,讓準備不足的日軍吃足了苦頭。
乘汽艇的還好說,後面坐在木船上的可就受罪了,他們從沒想過,在這個四面不靠海的内湖,竟然可以掀起這麽高的狂浪,把一些不熟悉水性的士兵吹得七葷八素,就連本鄉坐在最大的汽艇上,也吐得頭昏眼花,早已失去了出發前的豪情。
風很大,夾着秋雨,打得臉上生疼,日軍頂着西北風強行沖擊,好久才看到密密麻麻的蘆葦蕩,這時,雖沒有濁浪排空,但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好不容易發現有蘆葦蕩避風,想也不想就一頭沖進了水道!
狂浪是一種态度,狂浪在起起伏伏,日軍沒有通知本地就橫沖亂撞,自然很快迷失了自我,當本鄉找到老向導時,發現他正跪在甲闆上對天作揖:“老天爺,求求你饒了我吧,這次出來不是我本意啊,惹得你發怒是我自找的,我對不起家裏啊!”
說完,竟然一頭紮進了濁浪之中,好半天都看不到冒頭,這讓本鄉很是迷茫:“他怎麽了?傻了麽?竟然投河自盡了?”
另一艘船上,老漁民也在哭訴:“大風大雨進湖,這是撞了龍王,是要遭天譴的啊!我鬼迷心竅,我貪圖便宜,我罪該萬死,我不想活了!”
這不,還沒開戰,本鄉就失去了耳目,隻得帶隊在雜亂無章的水道裏亂竄,好半天才發現又回到了似乎熟悉的原地。
日軍,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