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炮兵小隊炮彈還有好多,但山路難行,趙虎讓他們隻帶了幾十發,還是讓戰士們幫着扛下山的,一路走一路打,等看到城牆時,餘詩琴說什麽也不讓打了,這城門還關着呢,萬一攻城時沒炮彈,豈不令人着急?
不料趙虎指着城頭上的一面小紅旗說道:“你啊,是白擔心了,沒看到那是我們的旗幟嗎?”
餘美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别人都用青白兩色旗幟,偏偏你喜歡用一面紅色的,這要傳出去多不好聽?”
趙虎把頭一擺道:“我就用了,咋的?再說上面不是寫了字嗎?又不算正規軍旗!”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就那幾個小字還好意思說,都寫的什麽呀?什麽訓練第一名,内務冠軍等,我不靠近都看不見!”
“反正那也是寫字了,誰也不敢說不是我們的小隊旗!”
他們在後面爲一面小旗争論,城下的小林都快氣瘋了,特麽的不就出去打個戰嗎?怎麽連老窩都弄丢了?城頭上那幫僞軍怎麽回事,真當城裏沒有老虎了嗎?
“上面的治安軍聽着,快讓金川處來對話,如果你們一時做出不應該的舉動,隻要金川沒事,我還是可以原諒你們的!”
表面上很是兇狠,心裏卻在祈禱:金川千萬别出事,否則真的走投無路了。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一個面目猙獰的人頭從城頭扔下,小林派人拿回一看,可不就是金川隊長嗎?
小林全身湧起一股無力感,失敗,太失敗了,看看後面追上來的八路軍和城頭上架設機槍的,總數也沒多少啊,大不了一個連,而且重武器隻有幾門迫擊炮,爲何把自己一個中隊外加坦克大炮都打得找不到北,難道帝國士兵的戰鬥力真的江河日下了?
雖然兵力不多,但他不想放下武器,作爲一個被武士道洗過腦膜的死硬分子,哪怕就是被砍掉腦袋都不輕言投降,所以在小林的威協下,不管想不想死的鬼子,都嚎叫着端起三八槍,對着我軍的陣線瘋狂沖擊!
戰鬥在瞬間就上升到激烈狀态,日軍的槍法的确強悍,再加上個人戰術都經過嚴格訓練,反沖擊時竟然快速突進到了兩百米内!
不過日軍也就到此爲止了,他們身後有城樓上機槍追射,面前有通用機槍不管不顧的阻攔,再加上八路軍戰士在二百米内火力密度大增,哪怕是戰場精英,遇到這種情況也是沒轍!
要知道他們就是射擊精度再準,到了戰場上也有很大部分靠蒙,因爲戰場情況和靶場是截然不同,硝煙、碎石、彈片,加上同伴犧牲的、受傷的驚叫,各種爆炸和子彈飛行的聲音,無一不影響到射擊者的成績,所以就算平時槍法再準,到這時能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命中率就算大神了。
相比之下,八路軍戰士用的半自動武器反倒占了上風,一是鬼子人少,他們幾個瞄一個,哪怕一個人打十槍,五個人就是五十發子彈,試問小鬼子,在雜亂無章的彈雨中穿行,稍有不慎就皮開肉綻,就問他怕不怕?
随着日軍不停的倒地,八路軍戰士越打越精神,這時候隻要受了傷,再想爬起來可就難了,頭頂是橫飛的彈雨,擲彈兵剛擡頭就被幾挺輕機槍同時照顧,趴在地上也不安穩,四門迫擊炮就像追命鬼一樣,時不時打出一發四射白煙的炮彈,凡是沾上白點的鬼子,無不發出生不如死的慘叫,光聽着聲音就令人毛骨悚然!
敗了,不可遏止地敗了,眼看着手下的士兵一個個飛蛾撲火地倒在八路軍的臨時陣地前,小林無聲地流下兩行悔恨的淚水,早知如此,不如讓大家投降好了,帝國現在人丁調零,這些有限的青年死後,以後國内想恢複人口都得借種!
按常規這時應該發絕别電,然後砸電台開肚子,又死了四個兵後,電報終于發出,電台也砸爛了,可小林的刀子始終刺不進肚子,這也太疼了,那些人是怎麽做到的?自己才把刀尖劃破肚皮,就疼得渾身濕透,再也下不去半分力道!
“小林君,你快點啊,我們撐不……”
“噗”
一枚子彈準确地射穿衛兵的嘴角,而後從他的後腦飛走,帶出大量的紅白物事澆了小林滿頭滿臉!
“嘔……”
小林再也撐不住,頭一歪就“哇哇”狂吐起來,邊吐邊哭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們投降,投降還不行嗎?”
小螺号帶着幾個戰士,挺着刺刀向前猛沖,隻要見到有鬼子就補上一槍,他們可是吃過鬼子傷兵大虧的,現在彈藥充足,都不用刺刀,老遠一槍補射,要多爽有多爽!
正殺得過瘾,突然聽到有人喊道:“那裏有個大官,沒帶槍,要不要抓活的?”
羅隊長循聲看去,隻見一個身披白襯衫的鬼子,正向東方跪着,嘴裏嗚裏哇拉的不知哭喊着什麽,他又向周圍掃視一番,發現沒有活鬼子,不由動了心思。
這是條大魚,從他身後帶星星的軍服就能看出,而且戰場上凡是被吓哭的,絕對已經喪失了鬥志,看來真能捉個活的,不然打死這麽多,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你們,兩邊警戒,這個交給我,記住,都輕點,别驚動小鬼子!”
兩側戰士警戒,羅子一步步靠近小林,等距離差不多時,猛地飛身而起,口中喝道:“小鬼子,去死吧!”
一雙四十三碼的大腳狠狠踹在小林後背,而後猛的一個翻滾,同時怒道:“不好,小鬼子後背有暗器!”
小林悲憤交加地回頭:“我的,本來已經準備投降的,卻被你一腳蹬死了,我好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