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們得到新槍,動力十足,跑起路來腳下生風,不到半天就來到城外,看着緊閉的城門,一幫人七嘴八舌開始奉獻奪城大計!
這個臨時排隻有兩個班,一班長王俊凱和二班長劉敏也當仁不讓地做起了小諸葛,隻聽王俊凱指着高高的城樓道:“排長,要我說這也太簡單了,隻要用火箭筒把城門樓子炸塌,鬼子就對我們的進攻無能爲力了,當然,在這之前,我們先要和守城的僞軍打個招呼,到時候裏應外合,一舉而下!”
二班長不等他發表完畢就鏟道:“得了吧,誰不知道那個王排長心向着我們,這時候說不定已經被鬼子冷藏起來了,哪裏還有機會給咱開城門?再說城門樓子這麽高,萬一一炮轟不下來,火箭兵就得受傷,鬼子的機槍也不是吃素的,要我說啊,還是等天亮後大家夥混進城裏,利用我們武器的近戰優勢,調動城裏的鬼子,到時來個甕中捉鼈,一舉全殲!”
“哼,等到天亮,說不定出擊的日軍早被團長打敗了,到時要是回來一個小隊,不,哪怕一兩個班,我們都無法硬碰,你這個主意啊,固定是馊的!”
“說啥呢,你才是馊主意呢,别以爲大家都忘了,十發子彈有一半脫靶……”
“脫靶咋的了,你敢跟我拼刺嗎?分分鍾把你撂倒!”
“來就來,誰怕誰啊……”
眼見已經歪樓,鄧建國不得不冷哼一聲,結束了這場無用的争論,然後沒好氣地說道:“都能耐了哈,還沒接敵,自己就先幹起來了,大家先休息一會,一班長,你跟城裏王排長熟悉,就先帶兩個人進城探探,我和你一起進去,其他人戒備!”
一班長當即就反對道:“那可不行,你是一排之長,萬一被鬼子識破,下面就群龍無首了,要我說還是我一個人進去,一來目标小,二來門口好幾個人都是我同鄉,容易混進去,至于你們說的進城,其實很好辦,看到沒,若大的西門,隻有三個鬼子,說明他們兵力很少,隻要我混進城,随便找個地方都能爬進去。”
這個點子倒不錯,光從城門口就可以看出,下面一個鬼子看守,上面兩個鬼子守機槍,要是按這算法,四個門加起來也就一個班,鄧建國腦子一轉道:“要不,你進去稍微打聽一下就到西南角,那裏好登城,這回我們不必等到天黑,趁亮發動,說不定還能賺個大的!”
劉敏吃驚道:“趁亮進城?那也太危險了吧?”
“不,這時進城反倒出其不意,一來城門快要關閉,鬼子急着吃晚飯,肯定會疏忽,二來關了城門後,他們倒有機會集中兵力,所以事不宜遲,趕緊行動!”
王俊凱的打扮很接地氣,一身短布汗衫外加兩個翔桶,離老遠就熏得人欲仙欲死,所以一點負擔都沒有,就順利進入縣城。
他進城時特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鬼子轉頭時,一幫僞軍都假模假樣的盡心盡責,但一轉身,所有人都放任自流,自己要是膽大點,連手槍都可以帶進來。
進城後轉了兩圈,王班長就把翔桶給扔了,不爲别的,實在是這兩個桶太臭,已經到了人憎神厭的地步,他要是再挑着跑幾步,說不定晚飯都吃不下。
來到城内約定的康瑞藥房,大老遠就看到有一幫僞軍圍在門口,趕緊躲在巷口,先看看究竟再說。
隻聽一個破鑼嗓子吼道:“今天甭管你說上天,該賠的也得賠,否則等小林隊長一回來,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門口一個穿着長馬褂的中年人不停打招呼:“我說馬隊長,這本身就不關我們的事啊,你這上來就要小店賠償,我怎麽向東家交待啊?”
姓馬的隊長一看藥房可欺,臉上的表情更豐富了:“我才不管你們什麽狗屁東家,真要是不賠,明天你這店就不用開門了!”
掌櫃的欲哭無淚:“可這事總得有個源頭吧,總不能您得了病,先怪我們小店吧?”
“我不管你這破店有誰罩着,總之一句話,能看就給我看,不能看就早點滾!”
一聽這話,掌櫃的差點哭了出來:“這位爺,你這病可是有好長時間的,就算小店有知名老醫生,也無法做到包治百病啊,要不你先去市裏看看,實在不行,打針的費用我出了!”
聽到有便宜可讨,兩個要錢的頓時眉開眼笑,馬隊長更是一把扯住掌櫃的,要求先給錢後看病,急不可耐的動作頓時讓藥房掌櫃一目了然,當即按住他的手連作“揖好說好說,隻要你能拿到上級批示,要啥藥有啥藥……”
那邊在無休止扯皮,這邊王班長都快氣炸了:“個王八膏子的,自己得了病還找藥店麻煩,看我怎麽收拾你!”
正要上前主持正義,手臂卻被人一把拉住:“排長,咱能不能先别沖動,等時機到了才有機會。”
王班長轉頭一看,卻是藥店老闆,他趕緊說道:“王大能耐,先别沖動,等事情過去後再作打算,反正這幾個家夥也翻不起大浪!”
“可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老徐,隻要你發個話,老子保準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徐掌櫃突然冷聲道:“同志哥,别忘了此行的目的,隻要能完成任務,再多的苦都得忍住……”
搞定了城内的兵力布署,王俊凱反倒不急了:“那就先一下西南角的城牆是由誰把守的,等鬼子開飯時我們正好行動!”
小鬼子雖然日夜巡邏,但他們也隻能看住幾個城門,所以各處都留下了一片空白,當鄧排他們順心順水進入城内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進來了?這幫僞軍的能耐也不怎麽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