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自從一擊得手後,就理了個非洲小平頭,看什麽都不服,非要去碰上一碰才死心,于是,一輛輕便馬車開始四處亂撞,在作死路上越奔越遠。
結果,自然是四處碰壁,等醒悟之時,這駕馬車早已沖下懸崖,速度還飛快。作爲日軍當中的明智之士,此時早已看透,他們趁着月明星稀的秋夜,過起了醉生夢死的最後歲月,此時的萊陽城内,日僞軍正呈現了一種回光返照的迹象。
作爲東道主,嶽大隊長自然很希望在請客之時,能有個清靜文雅的環境,可惜大街上那些穿着和服、摟着藝技的家夥并不是他能惹的,隻好睜隻眼,閉隻眼,腆着笑臉守在門外,希望能給尊貴的來客一個上好的印象。
接待分爲三處,第一處收禮最少,由嶽大隊長親自接待,這些客人自然是姗姗來遲的日本人。
第二波是僞政府人員和那些漢奸隊、偵緝隊官員,由管家接待,最後一波則是巴結嶽大隊的各路土豪劣紳,哪怕送上金山銀山,也隻能屈居三席。
金滿堂身穿一套暗花長袍,原本還沾沾自喜,誰知到了門口一看,人家都是西裝革履,頓時有點自卑地說道:“趙團,不,趙助理,你看我這身是不是土了點?”
趙虎把手中的兩個沉重的禮盒放下,然後沒好氣地說道:“知足吧,搶來的衣服還想好到哪去?沒看到我還穿着直布短褂呢!”
一想到兩個土财主身上的豐富資源,金大老闆不由露出由衷的笑容,這兩家夥身上的油水可真是豐厚,不但給自己兩人送了盤纏,明天說不定還要被扣下要飯錢,這趟偶遇還真不虧!
接待桌上,兩個油頭粉面的家夥好象别人欠了他們三百吊錢,對誰都愛理不理,隻有哪個送上重禮的,才不陰不陽的叫上一句:“即墨布料大王商名,送西洋金表一塊、大洋五百……”
金滿堂一聽,輕輕拉了拉趙虎的衣擺:“趙……助理,我們帶的禮夠進去嗎?進城前你好象把兩家夥的财物都給了村衛隊了,哪還有錢買禮物?”
趙虎把腦袋上的禮帽往下拉了拉,悄聲說道:“别問那麽多,我有暗線!”
“屁的暗線!”金滿堂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别以爲我沒看見,你明明拿了幾塊磚頭放進禮盒的,不信你還能變出金元寶來!”
“咚!”
沉重的木制禮盒把桌子震得一跳,兩個接待員吃了一驚:“哪路神仙?”
趙虎左手大拇指一豎:“咱礦業集團金大老闆,前來恭賀嶽大隊長高壽,祝嶽大隊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兩家夥眉頭一皺: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說出的話不經過考慮嗎?咱嶽大隊還年輕好不好?這不,才娶了第八房姨太太,聽他的話好象七老八十似的。
不過看在禮品沉重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計較,而是匆匆看了眼請柬,就準備打開禮盒,誰知才一轉頭,就見這個傻楞跟班,已經把禮盒放在了禮品堆上。
“哎,說你呢,這裏面可都是貴重禮品,不是什麽禮都能往上堆的,再說了,我們都沒檢查,你怎麽能随便亂放?哎,你聽到沒有?”
趙虎此時已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這個嶽大隊長得了啊,随便收個禮,堆在禮堆裏的大洋就超過了三千塊,再加上各種金銀器物和珍珠瑪瑙等,僅這堆禮品,總價就有好幾萬塊,還是以大洋論值!
這回來的目的是什麽?自然是大鬧日軍大本營,那麽這些不義之财,就算犒勞犒勞自己了。
現在隻有一個字,收,不管是金銀還是古玩,總之,隻要是裝在盒子裏的,都先運到空間倉庫,然後再慢慢數錢。
直到老金拉了拉自己的衣角,這才回過神來,原來自己還沒進大門呢,老杵在門口會引人起疑的。
接待員打開木盒時,老金不由閉上了眼睛,這回可真出彩了,拿磚頭當禮物,也算古代也沒有這種神操作啊!
“咦?”
接待員輕聲的驚呼又把老金拉回到現實,他轉頭的第一想法,就是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這是一層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元寶,燈光反射下,放出迷人的光彩,讓他覺得自己之前所搶的簡直都是小兒科!
“這,這……”
他還沒有這出來,接待員就已經用加大的嗓門叫道:“煤礦大王金老闆,送金元寶六十六枚……”
“嘀嘀……”
接待員的聲音再次被淹沒,一行十幾輛小車徐徐開到,車隊兩邊,有着上百的日本兵,正跑步到達,而且在中途還分出一半人手,向周圍搜索,看來接下來要來的就是今晚最重要的人員,日軍萊陽警備司令部由岸大佐!
人群都擁到門口排隊,隻有金老闆帶着夥計向裏走去,一路上,看到他倆的人都帶着一種鄙夷的眼光,心道這兩家夥真沒見過世面,日軍最大的官員都不拜見,以後還怎麽在地頭混?
一進門,趙虎就樂開了花,看來這個嶽大隊真是個時尚人物啊,招待客人竟然用西餐,但好處不言自明,所有的桌子都是鐵制的,正好倉庫裏有不少磁鐵,倒省得自己用膠布或膠水來沾了!
大廳寬廣,服務生衆多,而且這還是從幾家請來的,相互之間好多并不認識,卻把指揮廚房的二管家忙得不可開交。
這不,傳菜過道内,就有個聲音在輕輕埋怨:“趙助理,這西裝也太小了吧,我穿着勒得慌!”
趙虎一邊收拾餐具,一邊低頭道:“有得穿就不錯了,你沒看到我,隻有西裝,卻沒有領帶,你剛才真的沒在那兩個倒黴鬼身上找到?”
“我真沒找到,哦,對了,我們進來就受到檢查,現在手無寸鐵,難道你想用這西餐刀解決?這工作量可大了!”
趙虎把餐車下層的蒙布掀起一角道:“誰說我沒有準備的?看到了嗎?這裏有好多磁性炸彈,你隻管把引信插上,時間定在四十分鍾就行!”
老金盡管心裏有千萬疑問,這時也隻好咽在肚裏,然後趁着擺冷菜的機會,把一個個定好時間的炸彈,吸在了鐵制餐車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