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藥嘛,有不少六五口徑的子彈,雖說不上豐富,但比起普通八路軍來,還是可以稱富的,至少分到士兵手裏,能人手好幾十發。
十一點四三子彈量挺大,看他們裝備的沖鋒槍也不多啊,趙虎想了想就算了,人家晉綏軍以前就有這個,犯不着眼紅。
不過接下來,就讓他眼界大開了,除了足夠多的晉造大手雷,竟然有,炮彈!
“你們不是沒有七五炮嗎?怎麽有這麽多炮彈?”
朱聰撫着肚子笑道:“在抗戰前,我們在陽泉藏了一個秘密軍火庫,原本是用來備戰的,哪知當時敗得太快,這就丢下了嘛。”
“我勒了個去,這麽說,是我們八路軍百團大戰,才讓你們起開軍火庫的?那你們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啊?”
“哪來得及表示,這不,好不容易才把庫存給扒拉出來,要是動手再慢點,就又被鬼子占去了,再說,你們八路軍也沒炮啊!”
“我們有沒有炮不關你事,朱部長,你就說說吧,這批炮彈分給我們多少?權當我們不要訓練費了!”
朱聰顯然不見兔子不撒鷹,當即搖頭道:“賬可不能這麽算,要知道一發炮彈好幾十塊,你有錢都沒地方買去,這裏千多發炮彈,足夠打一場大戰了,要不,趙團長找些槍來調濟一下?”
按說一支槍比一枚炮彈要貴上好多,但槍是鋼的,而炮彈卻是銅的,打完後還能複裝,現在軍區那個炮連缺炮彈都把山炮給藏起來了,一場大戰下來,炮彈打得隻剩個位數,查部長都快急瘋了,偏偏根據地又奇缺銅料,要想再讓炮連發威,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想從根據地抽槍,是不可能的,現在八路軍雖說槍支豐富了一些,也不可能一下子抽出上千條槍出來,趙虎要是向查老摳提出,保準會被打死!
但現在這個獨立師又不能一下子争取過來,得慢慢圖謀,還不能引起上面懷疑,所以,趙虎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槍,換炮彈!
“近處哪個地方有槍?”
朱聰小眼睛頓時放出光來:“靈壽是别想了,那裏的鬼子自保都成問題,上次被你們八路軍給打狠了,正在舔傷口呢,就算打下來也得不償失,要說槍多的地方倒有一處,那就是正定車站!”
“正定?你還不如不說,那可是鬼子老窩,你想送死就自己去,我可不陪你們!”
趙虎到此時才發覺,這個朱聰看似一個貪官,所圖卻更大,而且野心比那個不着調的張成是一天一地!
“我們有路子的,就是兵力不足,才不敢下手,一直聽聞趙團長有一支特别部隊,善于偷襲,所以,隻要我們合起來,這個生意就能成!”
趙虎不由心動了,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陷阱,但他還想去試試,萬一真的摸到大倉庫,秋後那場戰鬥就穩勝不敗了!
于是他對幾人說道:“把你們的路子告訴我一聲,我再去打探一下,要是真能打下來,不介意用槍換炮彈!”
把訓練交給右箭,趙虎帶着三個特戰組趁夜離開,去正定打探消息。
要說路線,非滹沱河莫屬了,一路沿河而下,正好到達正定鐵橋,雖然沿途也有鬼子駐守,但這已是最好的一條運輸線路了。
正定鐵橋西邊,有一塊湖心島,呈狹長狀态,鬼子在湖心島西邊設了一個炮樓,凡是路過的船隻,都要從炮樓兩側經過,所以,這個據點裏的鬼子吃得是滿嘴流油,壞事更是幹得不知所已。
不過他們一點都不擔心,身後二裏多路就是鐵橋據點,隻要有人想過來打秋風,增援部隊在幾分鍾這内就可以到達,而且八路軍在水上力量一直不強,對他們作惡多端的手法隻能望洋興歎。
這個水頭十足的據點自然引起了各方面的垂涎,于是,所有單位,隻要沾得上邊的,都想分一杯羹,上頭被吵得沒法,幹脆讓幾支部隊輪流執勤,不過該交的分子一文都不能少。于是,輪到駐守的鬼子都日夜睜大着雙眼,生怕逃過一艘小船,那樣他們的油水可就損失一份了。
趙虎他們三條小船,都綁上了大量蘆葦,還連成了一起,一路悄悄着河邊運行,如果不靠近,絕對想不到這會是三條木船,而且船上還裝着大量武器人員。
怕鬼子警覺,離湖心據點還有五六百米就停止了前進,把船靠向北岸邊一處茂密的蘆葦叢中,人員,則下船觀察。
特戰隊員進行了嚴格而以細緻的僞裝,互相察看好久,者一一分開,去幾處地點偵察,他們将在夜間潛入,并窩在那裏整整一天,等天色再黑,才敢悄然退回。
趙虎被刺刀死死拖住,隻好坐帳中軍,讓狗子發報,召集獨立團全體前來支援,那個朱聰太精明,他可不想給别人做嫁衣裳。
另一個原因就是在沿途有一處鬼子駐軍地,裏面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和少量僞軍,如果不提前擋住,他們很快就能封鎖整條河道,這一任務趙虎可不想交給晉綏軍,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提前露餡,要是打早了,自己這邊想玩都玩不成了。
四五月間,青紗帳才有半人多高,想藏人基本很難,但特戰隊就是利用鬼子的大意,在僞裝網上綁着一根根青高粱杆,潛伏在距離目标不遠的地方,開始一天的偵察。
左箭他們一組離車站很近,這是害怕白天有老鄉下田鋤草,他們早就觀察過,離鬼子近的地方,哪怕草再多,老鄉也甯願不除,因爲小鬼子經常不問青紅棗白,動不動就開槍射擊,早就被打怕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雜草多點,也更利于隐藏身形,要是在後面光光的田隴裏,老遠就能看出不對。
不過這種潛伏也是最危險的,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絕對不能亂動,要是身上的高梁杆無緣無故動起來,鬼子會懷疑是野獸入侵,當然,那幫家夥是不會放過任何獵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