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裏,一個老婦女從擔架上一躍而起,身邊幾人立即從擔架上拿出自己的武器,共有五支駁殼槍和兩支短管霰彈槍,這種武器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廣大遊擊隊員的一緻好評,不要求精準度,近戰時一打一大片,是個人就能使!
老婦女把自己的大眼盒子往腰間一插,急聲問道:“黃隊長,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憲兵部,伍縣長可被他們關在裏面呢,遲一分鍾都會遇到不測!”
黃隊長卻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急,我們就這十來個個,七八支槍,就算攻進了憲兵部,也會被兵營裏的鬼子圍攻,今天,我們得改變一下計劃,先聯絡城裏的同志,到兵營外面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咋?那伍縣長怎麽辦?不救了?”
黃隊長抽了抽鼻子笑道:“救,怎麽不救?閩主任。今天我們今天遇到了一個很得力的幫手,看來救出伍縣長就要落在他們身上了!”
閩主任遲疑了片刻,然後不确定地問道:“那幾個民工?”
“不,我估計那些僞軍也會幫忙,你沒看到十來個鬼子擡進城時都死了好一陣了嗎?在平時,可沒幾個僞軍會有這麽好心,看來,今天這城裏要有大事啊!”
爲了方便補給,鬼子兵營緊靠南門,而皇協軍的兵營則位于其後,這是爲了方便管理,也防止有人犯上作亂。
每個兵營都不止一個大門,這不,一幫人擡着鬼子就從後門進入,丁大連長隻讓猩猩他們等了幾分鍾,回來時,就又叫來了十來個幫手,同時,所有僞軍也換上了自己的制式七九步槍,還另帶了兩挺捷克式,看來,丁連長是鐵了心要小鬼子好看了。
“猩,那個猩猩隊長,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猩猩并沒有放下擔架,而是裂開大嘴笑道:“接下來什麽也不用做,等鬼子請我們上門就行!”
話音未落,連通日軍兵營的側門就被打開,一個軍官模樣的鬼子帶着一幫白衣護士就沖了過來。
“動手!”
猩猩輕喝一聲,十一個隊員就放下了擔架,手中同時亮出一支帶着長嘴的手槍,丁得貴隻聽耳中“噗噗”連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幾個鬼子醫生護士就已倒在血泊之中,殷紅的鮮血頓時染紅了白大褂。
“這,這就完了?怎麽沒有槍聲?”
“别楞着了,我們去清除鬼子,你們解決傷員,記住,不要留活口,咱人少,經不起折騰!”
隻等十一個人武裝整齊,快速而又無聲地沖進了日軍兵營,丁連長才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命令道:“都聽清楚了嗎?猩隊長說了,别給鬼子傷兵反抗的機會,誰要是手下留情,别怪我不客氣!”
老焉個子不高,帶着一臉胡子,當他穿上帶血的白大褂,再磕上一頂軍帽後,誰都認爲,這人就是一個老鬼子!
所以,當他跑到兵營操場外圍,用日語輕聲求救時,兩個站崗的都沒認出,還以爲是新來的醫護人員呢。
大意的結果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是以生命爲代價,兩個鬼子至死都沒能明白,這個人竟然是土八路所假扮的。
猩猩和狒狒一沖進兵營,就看到了令他們狂喜的一幕,隻見一個小隊的鬼子,把槍架在操場邊上,正排着隊在跑步呢。
當然架上機槍,身邊的副手正給他接彈鏈時,他口中的日語命令就已吼了出來:“索嘎,立定!”
帶隊的值星官猛一回頭,就發現兩個黑臉大漢,正在拉着機槍槍栓,他們兩人頭都比較大,日軍的軍帽戴在頭上,看起來不倫不類,簡直是兩個老郭!
“你誰啊?兵營重地,豈是你們說來就來的?告訴我你哪個單位的?”
猩猩看到鬼子全都立在原地,頓時來了興緻,用日語回答道:“老子的單位說出來吓死你,天皇給我倒過尿壺、東條給我擦過靴子,山本五十四是我家奴隸,你說說我是誰?”
旁邊狒狒嘀咕了一句:“廢話真多!”
說話間,手指已扣動闆機,一條熾熱的火線就在春日的陽光中,散出道道金光,往前面一排排鬼子身上招呼過去。
猩猩擺了擺大腦袋,口中歎息道:“你這人啊,一點情趣都沒有,算了,不跟你計較!”
“哒哒、哒哒哒”
彈道精準,幾個點射,就把七八個剛摸到槍的鬼子撂倒在地,人家又不傻,一隊沒見過的人突然跑進操場,就算門衛沒有報告,也知道這不是好事,可惜他們動作實在太慢了,手還沒摸到槍杆,就被突發而至的彈雨給掃倒!
兩挺機槍不停,其他隊員也分别展開搜索,很快,就從後面抓出十幾個後勤人員,大多是食堂内人員和值夜班睡覺的。
猩猩可管不了這麽多人,他讓匆匆趕來的丁連長派人看守這些俘虜,自己則帶着特戰隊和一個排的反抗軍,急匆匆向憲兵部沖去。
留下老焉帶着兩個隊員,幫助丁連長守兵營,僞軍人數不少,守城還可将就,但要讓他們舍生忘死去攻擊城門,戰鬥力可就難說了。
縣城道路有點亂,跟自己原先過來時變化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鬼子的不停改造,搞得猩猩他們差點認不出來。
就算有丁得貴畫的簡易地圖,猩猩也不敢把部隊集中到一起,萬一在城内遇到日軍阻攔,關在憲兵部裏的同志可就不妙了。
就在他們風一般闖過十字街口,靠近北大街的憲兵部時,突然從旁邊巷口傳來一個聲音。
“八路軍平山遊擊隊,我是黃紹忠,請問前面是哪支部隊?”
黃隊長他們剛才可算看出來了,這十一個人雖然不多,可全都是殺神啊,特别是他們竟然敢貼着鬼子和漢奸的腦門開槍,那神情,簡直比地獄裏出來的差官還來得狠辣!
好在他們熟悉地形,又是走的近路,這才堪堪在特戰隊前面趕到此處,爲了不産生誤會,黃隊長特别下令,讓大家先不要露面,隻在巷子裏喊出身份,因爲他知道,這些人的反應實在太快,要是貿然出現,很可能會遭到槍林彈雨。
猩猩聞言一震,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打戰到現在,都沒有學到刺刀的那一份謹慎,這還是遇到自己人,萬一是鬼子以前面伏擊,自己隊裏說不得就要倒下幾個。
但現在已不是後悔的時間了,他靠到街邊問道:“你們支隊長是誰?”
“我們支隊長是齊大名,現在跟着大部隊去了。”
猩猩當然不放心,緊接着又問道:“老齊這人我知道,一口川腔,動不動就跟老六過不去。”
誰知黃隊長卻哈哈大笑起來:“你好象說錯了,我們齊隊長可是湘南人,而且隊伍裏從來沒聽過什麽老六。”
這就對了,猩猩聞言現身,這個黃隊長他隻聽說過名字,跟對方不怎麽熟悉,不得不防。
黃隊長從巷口走出,對他笑道:“你是猩猩吧?我以前在訓練課上見過你,隻是你不記得我了。”
猩猩回想了一下,好象記得遇到過這個黃隊長,于是問道:“不知黃隊長攔住我們有什麽急事?”
“急事是有點,但我想告訴猩隊長的是,前面鬼子防備森嚴,我們有一條小道,可以接近憲兵部後門,鬼子還不會注意。”
“行,那就請黃隊長帶路,我們去抄小鬼子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