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戰場沒用大家動手,從北邊沖來的十一隊戰士嗷嗷叫着沖進戰場,他們全然不顧偶爾響起的手雷,用刺刀、梭槍、大刀片子把一個個傷兵釘死在原地,就連已經卧倒昏迷的飯付中佐也沒能逃過一劫,被一個小戰士用鏽迹斑斑的鍘刀砍掉了半邊頭蓋,這小戰士還不放手,砍一刀喊一聲:“還我爹娘命來,還我爹娘命來!”
趙虎伸手拿掉了小戰士的鍘刀,卻聽身後一陣哭喊:“你快醒啊小葉,你别吓我,你答應跟我學埋雷的呢?答應跟我一起學自動槍的呢?你怎麽不吭氣了?快醒啊!”
大家看到兩人身邊一個不大的炸坑,而狗子正一拳拳猛錘着葉峰的胸口,嘴裏不停哭喊着,那聲音在曠野裏回蕩,令人心頭揪緊。
“咳、咳!狗子哥,你别捶了,再用這麽大力,我真被你捶死了!”
“哈,你小子裝假死?害得我白哭這麽長時間,快讓我再捶幾下還回來!”
幾個人無奈地苦笑一聲,有了這兩個活寶,什麽疲憊都一消而空,關鍵是這回戰鬥圓滿,一個中隊加一個小隊全沒跑,還順帶搶了近二十匹戰馬,這可是正爾八經的高頭戰馬,比本地冀北馬高大不少,絕對是馬中寶物。
“快,說你呢,快停手,你拿大刀片子砍得動嗎?那可是裝甲車,快下來,幫我把裏面的鬼子掏出來,還得拆機槍呢!”
“輪胎,輪胎也要,動作快點,鬼子說到就到,這輪胎做大車跑得可快呢!”
十幾個精通機械的特戰隊員圍住裝甲車和汽車一陣忙碌,跟上來的幾十個戰士也沒閑着,很快把幾輛好車拆成了空殼子,連裝甲車的蓋子都沒放過,這些可都是上好鋼材,拿回去造槍妥妥的。
快要到晌午時,一隊人馬才匆匆離去,地上再次留下一堆堆凍豬,這次沒有再安詭雷,趙虎等大家走過後,又悄悄收走了裝甲車底闆和汽車底闆等看不出的部件,反正這事也不是第一回做,估計鬼子就算驚恐,也都會算到自己頭上。
眼看着倉庫裏再次堆積了不少材料,還有一台x光機都沒機會拿出,趙虎不由苦惱萬分,這軍分區也隻有一台,還是白醫生帶過來的,正随着他在總部醫院呢,自己這一台得想個辦法弄出來才行,不然,躺在空間裏算個什麽事?
鬼子不知是被打怕了,還是對飯付中隊長很放心,一直到大家撤走也沒人過來收屍,遊擊隊落個清閑,把兩頭的堵擊部隊一收,痛痛快快的從野外回到駐地。
拿鍘刀的小子名叫丁劍,此時,已和小葉他們打成一片,隻見他身上背着兩支三八槍,皮棉帽子腰間圍了一圈,頭上的更把兩個帽舌都放了下來,随着步伐一走一晃,嘴裏還不停地喊着:“八格牙路,我是大日本帝國小鬼子,遇到八路軍怎麽能不投降?”惹得所有戰士都哈哈大笑,頓時忘卻了一路的疲勞。
鄧司令和宋政委兩人親自迎出,老仇激動地上前敬禮,大聲吼道:“報告鄧司令、宋政委,我軍配合工兵營特戰隊,于涞易公路成功伏擊日軍部隊兩次,共繳獲機槍十二挺、小炮五門,槍一百八十六支,戰馬十六匹!另有大量槍炮子彈繳獲!”
“好好好!”年輕的鄧司令雙手鼓掌,面帶笑容說道:“這是打響了我軍挺進平西的第一仗啊!打得好,打出了我軍的威風,也打敗了小日本的嚣張氣焰,接下來,我們要再接再厲,争取更大的勝利!”
“嘩……”周圍如潮的掌聲響起,宋政委上前握住趙虎的手說道:“趙營長,這次得感謝你們啊,一下子幫我們六支隊打出了開門紅,下面,我們有槍有炮,招兵再也不缺了,有這麽多戰馬,還能組建騎兵排,在這平原上可是卻敵利器啊!”
趙虎有點不好意思,就順口說道:“宋政委,這都是順手而已,對了我看你們才到這裏,修械廠還沒開起來,要不,就把這批物資送到一分區吧,在那裏有現成的機器,可以幫你修複一部分,這次也怪我們,火藥用多了,一下子炸壞了好多武器!”
宋政委笑道:“不多,不多,要不是你這一炸啊,我們還不知要犧牲多少戰士呢,我總算看明白了,你們工兵營啊,是走到哪炸到哪,炸得小鬼子魂飛魄散,看他們以後還敢嚣張!”
鄧宋支隊在喜氣洋洋的數着戰利品,鬼子那邊卻暴跳如雷,大隊長河也村夫看着光光一片的屍體,怎麽也想不能,土八路是如何得到這麽多帝國制式手槍的,看這樣子又不象手槍打的,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當然,如果有誰告訴他,這是八路軍一種八毫米沖鋒槍打的,他死也不會相信,土八路大刀片子都不全,怎麽可能自己造武器?
現場被破壞得一塌糊塗,更令他無法理解,堂堂一個中隊的帝國士兵,還配着兩輛裝甲戰車,竟然被土八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短短半個小時多撐不下來。
最後,隻能粗粗地下得結論,這是因爲土八路陰險地用大量炸藥炸翻戰車,并使用人海戰術,使得一個中隊的帝國士兵玉碎。
結果很不盡人意,自然要找個替罪羊發發火,易縣大隊長跟自己平級,隻能把火發到大河堡據點村下小隊長身上,在揮酸了手臂後,吩咐村下回據點後,不得用任何理由私自出擊,發現情況要及時彙報,這才帶着一大堆屍體匆匆離開。
臉皮豐滿、紅光滿面的村下帶着滿腔的仇怨回到據點,卻發現易縣守軍已吃飽喝足,打着飽咯離去,松山中隊長臨别時沒有再打他嘴巴子,但也吩咐他們不得用任何理由離開據點,因爲這次來的敵人異常強大,他帶了一個中隊,都沒能突破土八路的防線!
村下要不是官小,當時就想噴他一臉,你特麽帶了屁的一個中隊,除去幾十個僞軍,充其量也就一個小隊,還都是後勤輕重兵,要不是自己拼死突擊救援,說不定就被八路軍給消滅在野地裏了,别以爲這裏不是你易縣的防區,老子也能向上級彙報的。
一想到彙報,他又洩了氣,聽說聯隊長要上調,這兩個大隊長一心想要升級,所以平時一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自己就算打小報告,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會招來一頓肉夾馍!
帶着一肚子氣的村下,在吃晚飯時又差點掀了桌子,他暴跳如雷地對炊事官吼道:“他們是豬嗎?怎麽那麽能吃?就算客軍又怎樣?難道他們沒帶幹糧嗎?把定量吃光了,我們明天的夥食拖怎麽辦?”
強忍着滿嘴的疼痛,喝完了一碗面湯,不得已隻得再次打電話給後勤部,不出意料果然聽到電話那頭的咆哮。
“你們不是還有三天定量嗎?客軍,誰了你的跟誰要去,後勤部也沒有餘糧,物資被劫,我們還要接受訓導,明天沒有時間,等後天再看情況!”
第二天一早,村下讓炊事官掃了掃倉庫底子,給所有人勉強做了一頓早飯,然後就傻傻地呆在據點裏,中午實在餓得沒法了,想打電話問問能不能動用精糧,卻發現電話已經不通了,他這裏又沒有電台,想出去突擊,又不敢,遠處已經出現了三三兩兩的黑影,不用想就知道,又是昨天那幫土八路在搞怪。
這還不算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早飯隻給了帝國士兵,據點裏三十多個僞軍已經開始燥動不安,而且他發現,經過昨天的戰鬥,自己庫存的子彈不多了,如果得不到補充,每個士兵連一場低等強度的攻擊都承受不下來!
“這可怎麽辦哦?”村下摸着自己仍然浮腫的臉頰,餓着肚子頭疼不已,究竟要不要動用戰備糧呢?這幾十個僞軍餓了一天,晚上會不會鬧事哦?